第96章 宗里有鬼?
“宗里不是有慶功宴嗎,她怎么會在這?”
“你先前也說了這是慶功宴,你不在,這宴辦不辦得成還兩說?!?p> 聽完宋承明的話,涂念顰起眉。
那間酒館門口掛著對成串的燈籠,不過燈火幽幽,只能大致照出人的身形。與丁蓉交談那人戴的兜帽很寬大,完美地將臉遮住,涂念只能從丁蓉的神情判斷出,兩人大概是熟識。
積雪的人會與玉清弟子有來往,這太奇怪了。
“得聽聽他們說什么?!?p> 涂念果斷去摸芥子里的順風符,然而才摸到一半,又被宋承明打斷,“還聽什么啊,人都走了!”
涂念立馬抬頭,果然看到丁蓉跟著那人鉆進了酒館旁的巷子里。
“怎么辦?”宋承明問。
“追?!?p> 涂念應了聲,改從芥子里取出兩道隱神符,給宋承明和自己各貼一張,拈起清風訣就跟了上去。
隱神符,用以隱匿氣息和靈力的好東西,但和隱身不掛鉤,涂念二人要玩尾隨,還是得東躲西藏。
那巷子是酒館和個商鋪之間夾出的小道,鮮有燈光闖入,摸黑穿過后,是一片人跡罕至的樹林,里頭連塊墊腳的石板都沒有,都是柔軟的泥地。
“這地粘腳?!彼纬忻鳑]忍住抱怨。他這一路追來,幾度差點把鞋跑掉。
“別出聲,有話傳音說?!蓖磕钐嵝阉?p> 她年紀小、體重輕,在這種地方比宋承明好發(fā)揮多了,追著那兩人的背影,靈巧地穿梭在樹叢中。
在追了大約三五分鐘后,那兩人終于停了腳步,涂念見他們停住,當即把宋承明那大個子往樹叢中一按,后者反應不及,差點失去平衡啃在地上。
“別出聲。”
把人扶住,涂念又提醒了他一遍,接著迅速從芥子里掏出順風符,手腕一翻,悄悄把符送了出去。
“你到時把……放到……里……”
“可是……”
貓著身子躲在滿是泥屑飛蟲的樹叢里,聽見那邊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話,宋承明郁悶地給涂念傳音:“你這符也不中用啊,一到關鍵地方就聽不清?!?p> 涂念也是聽得一臉愁容,“離得太遠了,順風符夠不到。”
但林子到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盡頭了,再往前,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又聽了片刻,她忽然瞇起眼,拍了下身邊宋承明,“你快看他們,是不是在交換什么東西?”
倒不是她大驚小怪,而是夜里視野本就不好,再加上雙方距離太遠,只憑她金丹初期的修為實在很難看清對方具體的動作。
宋承明運足目力看去,半晌得出結(jié)論,“是個繡花布袋。”
那布袋里會裝著什么?
涂念凝神思考著,耳邊倏地響起宋承明略帶倉促的聲音,“不好,他們往回走了?!?p> “先撤?!?p> 一回神看到正在朝二人逼近的丁蓉,涂念沒敢再多想,立刻同宋承明一起風似的逃離了現(xiàn)場。
經(jīng)過這遭心驚膽戰(zhàn)的尾隨,原本就空空如也的肚子叫囂得更厲害,離開玉清的地盤,兩人隨便找了家飯館搓了頓,三菜一湯一壺酒,不說吃得有多好,但填飽肚子的滿足感是有了。
當然,那酒涂念是沒怎么碰的,饞是一回事,大比武期間,不能真耽誤了正事。
酒飽飯足后,兩人又聊了起來,從今年大比武的情勢到之后符法比試的應對,但三五句聊過,還是回到了飯前那事上。
“丁蓉的事兒,要不要跟師父說一聲?”宋承明覺著,這事不小。
“怎么說?”
涂念拿筷子沾了下酒壺的壺嘴,湊到嘴邊一抿,飄飄然道:“你我沒憑沒證,就憑她飯后尋人閑聊,能定什么罪呢?現(xiàn)在把事戳破,必然打草驚蛇,那布袋里的東西,也就查不到了?!?p> 宋承明食指輕輕敲在桌面,道:“這我清楚,但與師父說一聲,有防備總好過什么都不做吧?!?p> 涂念勾起唇,抬起眸瞧他一眼,“說防備的話,其實你我就夠了。”
見宋承明一臉疑惑,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戳,借著那點酒液在桌面上鬼畫符,“她在這個關頭上找事,顯然是沖著大比武來的,而要干預大比武,無非就在兩點,成績或是人。”
“要在成績上做手腳,除非買通裁判,但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有這種實力的,所以就只剩下對人動手腳?!?p> 緩緩吸了口氣,她比出四個指頭,又一個個按下去,“現(xiàn)在還剩下丹、器、符、劍四項沒比。丹法和器法,積雪本身就沒有多出眾,在這兩項上動手,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p> “那就只剩下符法和劍法,也就是說,如果要下手,”涂念抬手指了指宋承明,又指了指自己,“你、我,還有二師兄,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涂念操著那根竹筷,邊比劃邊分析,宋承明側(cè)耳聽著,越聽越心驚。
二人聊完回到住處時,已經(jīng)很晚了。
雖然涂念已經(jīng)非常地控制,但僅僅那一口,還是給她喝得有些暈乎,直線走起來有困難。宋承明明確地表達了對她酒量的無語,最后還是不得不把她送回房門口。
“明兒個記得來找我。”
到了門口,涂念把半吊在宋承明脖子上的胳膊取下,口齒不清地說著。
“趕緊歇著去吧你?!?p> 瞧著她那沒出息的醉樣,宋承明滿臉無奈地推開門,“明明就那點酒量,還非要喝,也是真夠不把我當外人的?!?p> “記得找我……”
晃晃悠悠地邁進門檻,涂念還在絮叨著。
“知道了知道了?!?p> 宋承明一只手攙著她,另一只手去扶門,本打算給她送回床上再走,不料在他邁進門檻前,忽然有道紅光閃過,緊接著兩扇房門便朝他撲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把手一松,房門就“砰”的一聲合在了他臉前。
呆站在門前,宋承明半天沒反應過來。
方才他分明還沒碰到那門,它是怎么關上的?
門的另一邊,涂念迷迷糊糊中,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憑空挪動,沒過多久,便挪到了床上。
“作為一名花季少女,你這體格,著實是非凡了些?!?p> 聽著耳邊慵懶又清冷的男聲,涂念皺了皺眉,略顯委屈地嘟囔,“什么狗屁……自個兒身體不行,要賴別人沉?!?p> “也沒聽別人說我沉……”
她嘟囔著翻了個身,整個人縮起在角落,床上的被子被她抱了一半、壓著一半,顯然不足以抵御深秋的冷意。
黑暗中,一道赤紅的影子從玄劍中騰出,模模糊糊地附在她的身側(cè),緩緩將那床被子從她懷里抽出,蓋在她身上。
“酒品差,還不長記性?!?p> 他嘆了聲,涂念也不知聽沒聽見,但在半夢半醒間哼唧了聲,本能地往那道溫暖的赤紅上靠攏。
“拿你沒辦法……”
伯湫聲音中滿是無奈,卻是迎合地用靈體向她靠去,兩道身形像是融在了一起。
一夜無言。
鶴白的貓
伯湫終于出靈體啦!激動激動,我的心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