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睡呀?”何洲天生豁達快活,偶爾還會表現出可笑的幼稚,青龍不是說他被宋明月蒙蔽了嗎,他就要讓他看看沒有宋明月他也過得不差。
他嘴角一翹,對著青龍眨了下一只快樂的星目,“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處睡,阿杏也不是外人?!?p> 嵐杏兒聞言仰頭望著何洲,一雙微微上挑的秋水美目笑意盈盈:“大當家的,你在說什么呀?”
“這怎么行?”一起睡,聽起來有點奇怪,不過誰讓他是她心愛的何大哥呢,他在她心里一直英勇非凡……
嵐杏兒嬌軀一顫,忍不住笑了起來,下一秒,她收起笑容,目光直逼青龍,連聲音也變得凜冽了幾分:
“不就多一個人嘛,阿杏會替大當家的照顧好青龍哥的?!?p> 嵐杏兒垂手,腰身筆挺,眼神里帶著六分壓迫三分不屑,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倒有幾分壓寨夫人的氣勢……
落在何洲眼里還有點意思,青龍就沒那么欣賞得來了,他狐疑地壓低了濃眉,他們倆在搞什鬼?
片刻后,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煞有介事地向何洲獻計:“要不我把宋明月喊來,你和兩個夫人一起睡,豈不是更生龍活虎嗎?”
這要是以后讓淇城的江湖中人知道他青龍睡到了何洲和小夫人中間,其實也不算什么稀奇事,畢竟他們是多年為匪,但就是有點破壞他和雪狼山的名聲,雖然他們早就沒什么名聲可言了……
“這,明月是大家閨秀,怕是不能接受三個人一起玩吧?……”何洲眼神閃爍,猶豫道。
他聽出了青龍話里的嘲諷意味,也明白青龍和他一樣在胡說八道,猶記得他當時故意借著安慰宋明月跑去氣她,她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他從后面摟著她的肩膀在她頸間親昵,直到聽見他說其實他們可以三個人一起過時她才終于有了反應,她麻木的眼神注視著他慢慢變得陌生,她抬手一掌拍在了他鼻梁上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沒等何洲回憶完,嵐杏兒便怒不可遏地打斷了他:“你這說的什么話,我視大當家的為丈夫,那個女人白天仗著自己有女兒纏著我丈夫就算了,誰要和她一起睡??!”
“那你還不趕緊走?你不是逛累了嗎?”
何洲失笑,擔心嵐杏兒再鬧起來,趕緊打發(fā)了青龍這個煽風點火的家伙,好在嵐杏兒沒生他的氣,到底她還是個小姑娘,哄了兩句就又高興了,歡歡喜喜地催著他回了屋……
……
他們的房間就在大廳后面,關上房門就是一個隱秘的空間,但里面還很寬敞,一方矮炕,嵐杏兒前段時間帶人重新布置了一下,添了一些新的家具和擺件,還有她喜歡的小玩意兒們,因此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
她出門之前已經燒好了熱水,收拾了一番后二人寬衣躺下。
都沒有睡意,何洲索性爬起來抱著雙膝靠在了炕桌旁。
嵐杏兒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是對他一如既往的溫柔乖巧,她單薄纖瘦的身體在被子下仍呈現出了淺淺的女性的曲線。
“阿杏,你怎么敢接我的話,你不怕我和青龍嗎?”
何洲看著眼前仿佛比他剛遇見她時又長大了一點的小姑娘心里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嵐杏兒聽完,眼神有一瞬間的凝固,然后便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慢慢挪到了他身邊,小臉蛋上掛著青澀的微笑。
在何洲走神的時候,嵐杏兒頭一低,悄悄地將深粉色的櫻唇貼上了他的唇。
一吻過后,嵐杏兒緩緩吐露情腸:
“因為在這世上阿杏只鐘情于大當家的,除你以外我不會讓任何男人碰我一下,他來了也只能看我們在一起……”
她的雙唇溫和柔軟,動作緩慢而有力,這種感覺太奇妙了,讓他就像回到了朝氣蓬勃、情竇初開的二十歲,不,他二十歲時沒遇到過什么良家婦女,更沒有體驗過真摯的感情……
嵐杏兒見何洲沒有拒絕的意思,又壯著膽子吻了上去,她怕弄皺了她漂亮的新衣服,早就脫下了外衣外裙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枕邊,只穿了一套淡青色的無領中衣,圓形的衣邊卡在她的鎖骨處,露出一段白皙細膩的雪頸……
這次何洲輕輕地回應了她,不過僅限于雙唇之間觸碰,在心猿意馬片刻后他便失去了興趣,嵐杏兒一雙柔臂抱著他的脖頸,瘋狂迷戀著他的氣息,每一秒都激發(fā)起她內心深處對他的更深的渴望——
她怎么會害怕他呢?
“要是沒有大當家的,我早就變成孤魂野鬼了,大當家的救命之恩,阿杏無以為報?!?p> 何洲眼底閃過一抹贊許的神色,“我小時候就跟著老當家的上了山,土匪干的事我一件沒落,這輩子沒做過什么善事……”連女人都是綁來的,不知道哪天就死了,他內心唏噓,但眼神桀驁堅定,“就這一件,不求回報!”
這小妞兒年紀不大,還挺上道兒的……
“青龍這家伙結交朋黨,屢次對大當家的和夫人不敬,如果大當家的愿意,阿杏愿聽您差遣,助您一臂之力!”
嵐杏兒有一瞬間又恢復了剛才勾搭青龍時的神態(tài),只不過面對何洲多了一分柔情,她鎮(zhèn)定自若,仿佛早就有了主意。
“……”何洲一時語塞,他喜歡的是嵐杏兒的天真活潑,她這樣可就不可愛了,“你想怎么做?”
他內心隱隱不安,面上仍然風輕云淡。
嵐杏兒小臉微揚,用手輕輕撫著下頜,眼里星光閃爍,“以我為誘餌,給大當家的一個動手的理由……”為了他她可以變勇敢。
何洲會意,他不置可否,突然來了興致,故意嚇唬小姑娘:
“青龍腦子有病,喜歡在睡覺的時候對女人發(fā)泄,我倆年輕的時候一起逛花樓,有一次青龍嫌一個妓女說錯了話,把她拖進了房間里暴打一頓,她的慘叫聲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那個妓女被打得渾身是傷,她穿著旗袍,血從她腿上流了下來,出來以后哭著喊她媽救命,直接暈過去了……”
“妓女都扛不住他,就你這小身板,非讓他折騰散架了不可?!焙沃尴肫鹎帻堖@個毛病,又鄙夷又無奈,此刻心中充滿了惡趣味,忍不住放肆地笑著,“好在一般女人他看不上,你別惹他就是了……”
說正事呢,莫名被何洲調戲,嵐杏兒一臉不可思議,好像被嚇到了,小聲嘟囔道:
“他太可怕了,還好你不是這樣……”她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面頰緋紅,都不敢直視何洲了。
何洲看著她害羞的樣子,覺得有趣,安慰她道:“你不用操心這些,有我在呢,你放心睡吧,他不會碰你的……”
他繼續(xù)躺下睡,將雙手枕在了腦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和青龍有什么區(qū)別呢,當年宋明月不愿意嫁給他,當著弟兄們的面辱罵他,他一時征服欲上來,直接抽了她一巴掌,在她被打安靜后下令把她拖到他屋里去……
“何洲,你敢強迫女人,我永遠都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