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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嶺南后,權(quán)相一家崩人設(shè)了

第18章 時隔三年,死對頭再次相遇

  儲福想起這件事就忍不住咧開嘴笑,笑得好大聲:“是啊,運氣太好了,不聊了,我得回去處理那頭豬了?!?p>  他轉(zhuǎn)身跑回家。

  *

  周時棠走在中間,一路觀察,地形、樹木、花草。

  她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可以吃的東西。

  家里窮,缺物資,但凡能吃的都不能放過。

  三人走了許久終于來到一個有三條小路的分岔口,走上了中間那條路,一路走過來都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大概走了兩刻鐘,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個人肩膀?qū)掗?,穿著一身破舊的、灰撲撲的衣服,他扛著一個鋤頭,晃悠悠地走。

  周硯呈視線落在那人身上。

  蘇淮禮看到那個男人,眼睛亮起,激動大喊:“爹!”

  蘇柏安聞聲,回頭。

  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他兒子,而是周硯呈。

  兩人四目相對,都愣住了。

  他們知道他們都在嶺南,遲早有一天會見面,但沒想到會在此地此時此刻。

  三年前,他們一個是鎮(zhèn)北侯,一個是權(quán)相大人,在朝堂上吵得你死我活。

  三年后,在嶺南這個他們眼里野蠻的地方,兩個斗了十幾年的男人再次遇見。

  蘇柏安從肩膀拿下鋤頭,單手拎在手里,他面無表情,大步走向周硯呈。

  每走一步都仿佛要把泥土狠狠摁到地底下去。

  周硯呈腳步停下來,平視前方。

  蘇柏安越走越近。

  他掄起鋤頭,用力往周硯呈面前叉過去,聲音暗含嘲諷,“周硯呈,你也死到這個地方來了啊。”

  周時棠看到這一幕,眼皮子跳了下,下意識往旁邊挪。

  蘇淮禮看到親爹狂怒的模樣,也跟著挪了幾步。

  砰的一聲。

  鋤頭插到地上,距離周硯呈的腳尖僅有一厘。

  周時棠偏過頭,不敢看。

  蘇淮禮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也不眨。

  周硯呈紋絲不動,氣淡神閑。

  他微微一笑,淡聲開口,“蘇柏安,你還是如此暴躁,是如何活到現(xiàn)在的?”

  周時棠聽到周硯呈依舊淡定的聲音,悄悄把頭移回來,忍不住吐槽。

  一見面就死不死的,兩位大人也是夠夠了。

  蘇柏安看到周硯呈這個死樣子,怒氣更甚,“你閉嘴。”

  他曾經(jīng)是武將。

  北方游牧民族經(jīng)常攻打大黎疆土,他申請出兵,周硯呈上奏皇帝駁回他的申請。

  他不想出兵的時候,周硯呈又跟他唱反調(diào),硬是上奏皇帝派他出兵。

  到底他是武將還是周硯呈是武將?

  周硯呈一個文人插什么手,他真想把他的手跺了喂豬。

  真是氣煞他也。

  每次想到周硯呈為了和他作對,不顧大黎百姓的死活,他就生氣。

  一肚子火氣。

  他被流放嶺南之后,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這個死人了,沒想到他也被流放了。

  流放去哪里不好,偏偏流放來嶺南。

  皇帝知道他和周硯呈不對付,所以故意把周硯呈弄來嶺南氣他的吧。

  周硯呈知道蘇柏安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氣什么,他曾經(jīng)解釋過很多遍為何出兵、為何不出兵。

  可是蘇柏安這個一根筋的粗人就是聽不進去,非要堅持己見。

  他也沒有反對他很多次,不過就是兩次而已。

  一次反對出兵,一次派他出兵。

  其他那些意見不同都是小事。

  反正他也看蘇柏安不順眼,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與他聊天。

  蘇柏安抽出鋤頭,看向蘇淮禮,皺眉,“跟我走?!?p>  他冷冷丟下三個字,轉(zhuǎn)身就走。

  蘇淮禮哎了一聲,把手里的豬肉塞到周時棠手里,大步追上去,在蘇柏安耳邊壓低聲音:“爹,我們還有一斤豬肉在周伯父手里呢,必須要回來。”

  蘇柏安狠狠皺眉,無法理解這個蠢兒子怎么會把豬肉放在周硯呈手上。

  他沒有絲毫猶豫,再次轉(zhuǎn)身走到周硯呈面前,視線斜斜地看著他,硬邦邦道:“豬肉,拿來。”

  不能便宜了周硯呈。

  面子是什么,能吃嗎?

  在嶺南三年,他早已練就了一身厚皮。

  周硯呈嫌棄哦了聲:“給你三個選擇,要么去我家切,要么去你家切?!?p>  他頓了下,看向蘇柏安拎著的鋤頭,繼續(xù)說道:“要么用你的鋤頭切,反正你力氣大,用了三年的鋤頭,想必你應(yīng)該可以切得很好?!?p>  蘇柏安皺眉,“能不能說人話?切什么切?”

  蘇淮禮撇開眼。

  爹好像有點蠢。

  周時棠咳了一聲,弱弱舉起手中的豬肉,“蘇叔,這一大塊是兩斤豬肉,必須切成一斤您才能帶走?!?p>  蘇柏安這才看到一個小女娃站在周硯呈身邊,看她眉眼長得跟周硯呈一模一樣,想來是周硯呈的女兒。

  不過,他微微擰眉,“叫什么叔?叫伯伯?!?p>  這么水靈的小女娃,便宜周硯呈了。

  他與周硯呈的恩怨,不牽扯到小輩身上。

  周硯呈上前一步,擋在周時棠身前,隔絕蘇柏安望向?qū)氊愰|女的視線,眼神冷下來,“我比你大,叫叔沒錯,你兒子才叫我伯伯?!?p>  蘇柏安狠狠擰眉,他方才好像確實聽見蠢兒子喊周硯呈為伯伯了。

  但是,他不服,“你不過就是比我大一個時辰而已?!?p>  周硯呈寸步不讓,“那也是大?!?p>  涉及原則性問題,他絕對不能讓步。

  周時棠和蘇淮禮對視一眼,又齊齊移開視線。

  兩個大人這么幼稚的嗎?

  蘇柏安冷冷一笑,最后選擇忽視,“周小女娃,你把豬肉拿過來,我切!”

  周時棠從父親背后站出來,樂顛顛地把那個小籃子遞出去,“蘇叔,您切?!?p>  切完她就可以走人了。

  她要回去吃豬肉,吃鳥肉。

  也不知道三哥一個人在家怎么樣了。

  蘇柏安接過小籃子,他前后左右看了看,抬手摘下一片芭蕉葉,鋪在地上,把小籃子里面的豬肉倒出來。

  他掄起鋤頭,正想砸下去。

  砸到一半,他又頓住了。

  蘇柏安又摘下一片芭蕉葉,垂下頭,仔仔細細把鋤頭上的泥擦干凈。

  就像他曾經(jīng)仔仔細細擦他的紅纓槍一樣。

  今時不同往日,肉很珍貴,即使是他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豬肉,如今也變得尤為珍貴。

  周硯呈看著蘇柏安的動作,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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