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卿那孩子雖說是如今最有前途接他位子的,但那孩子閱歷不夠,跟帝君比起來還得再練,更何況那孩子一心敬仰拂淵帝君。
魔界無主內(nèi)亂頻發(fā),更得有帝君坐鎮(zhèn)壓制。
“風業(yè),你看那兩孩子懲罰也夠了,就放過她們吧。”
風業(yè)面容肅穆,半分猶豫都沒有,“不行,帝君說過,該是多少,半分都不能少?!?p> 十八道雷罰,抽筋拔骨,一樣都不能少。
風業(yè)補充一句,“按天界鐵律,私自動用刑罰,殘害仙官不知凡幾,教唆他人,罪行累累,應廢除仙骨,修為,打入塵世,永世不得修道?!?p> 眾人臉色頓時凝重,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天界公主。
天帝臉色一下子難堪起來,耳邊是孩子生母的哭訴,吵的他頭疼,被人駁了面子,本就心煩不快,這些女人還是這般不知輕重,更煩了。
甩袖不管了,臉色鐵青,“她們自己釀下的錯,自己解決?!?p> “陛下,陛下!”
“陛下,求您,救救然然吧?!?p> “那是您的女兒??!”
……
天后見天帝這么走了,說明神罰之下的兩個孩子基本已經(jīng)廢了。
風業(yè)神官這么堅決,說多無用,還是回去管好自己的孩子吧。
也不知道陌卿那孩子怎么回事,最近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找也找不到人,老愛待在帝君那里。
天后扶額,頗為頭疼。
她還是趕緊離開,免得觸怒拂淵帝君,落得這般下場,就得不償失了。
過來湊熱鬧的仙官星君見主事的都走了,事已成定局,也沒什么看頭了,也就分分散去了。
千年了,拂淵帝君這般動怒,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正好敲打敲打那些紈绔子弟。
不過一盞茶,神罰臺只剩兩個天妃在此地悲號哭訴以及冷眼盯著這一切的風業(yè)
…………
景槐醒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睜開眼一看,才知道自己是趴在一塊寒玉床上。
難怪這么冷。
默默吐槽,本來她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沒成想還是留在了這里,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把她留下的。
身上的傷沒什么大礙,不妨礙她干事。
光腳踩在地面,每走一步,身量開始變化,一步一影,在走出洞府之時,她停止生長,定格在人類少女十六七歲的模樣,燦爛的陽光將她籠住,渾身的寒氣散去一些,喟嘆一聲。
嘿嘿嘿,她長高了一丟丟呢。
推開紀言殊寢殿大門,四處張望沒見著人,滿腦的疑惑,咦?
他人呢?去哪了?
一頭霧水,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去別地找,轉(zhuǎn)身的下一秒,整個人直接撞進一寬厚梆硬高挺的胸膛,撞得她鼻子生疼。
剛要出口,小臉被抬起,如玉修長有力的手帶著溫熱的溫度落在她的鼻子上,小心的按揉著,紀言殊眉心輕蹙,無奈道:“怎么這么不小心。”
?。?????
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驚愕的盯著他,“明明是你突然站在我身后的,不是,你怎么認出我的?”
她現(xiàn)在突然間長大不少,變了很多,更趨于她靈魂本來的樣子。
他眼里的神色和往日別無二致,好像還參雜些其他的,她沒從他身上聞到惡意和殺氣,就這么水靈靈的認出她來了?
紀言殊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看出她今日是有些不一樣了,不過這倒是沒什么,只要她安然無恙就好,緊繃的情緒松緩下來。
景槐推開他的手,狐疑的上下打量他,阿無不在,高低得好好問問阿無這紀言殊到底是哪個大佬的轉(zhuǎn)世。
滿身的雄渾力量,絕對不是這下仙界的普通小神。
景槐也不再揪著這個問題,點到為止,向后退了兩步,拉開距離,想起死時發(fā)生的事,皺眉道:“我記得我應該是死了才對,帝君你是怎么辦到的?”說著指了指自己渾身上下,滿眼的稀奇不可思議。
紀言殊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什么,一個罕見的術(shù)法罷了,別多想?!?p> “你確定?”
“真的,不騙你?!?p> 景槐盯著他的眼睛,很平靜,似乎這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她張張口,欲言又止,算了,事已至此,他既然不愿說,就不說吧,問了帝君估計也不是她想知道的。
她還是好好想想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吧。
現(xiàn)在她還是留在這方世界,天道法則在,她停留時間越長,此方世界越是排斥她。
擺爛吧,等著世界將她排斥出去,省得她絞盡腦汁想辦法了。
紀言殊看出她心里壓著事,他很清楚,阿槐有秘密,他隱約猜到了一個可能,微垂眼瞼,掩蓋眼底的低落,“抱歉,是我不好,害了你?!?p> “???”
“帝君說什么?”景槐驚訝的抬起頭注視著他,不明白他在為什么道歉。
“為什么道歉?我能好好的還要感謝帝君呢?!?p> 她第一次看見紀言殊情緒這么波動,渾身失落,這一幕又好像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小小的,渾身斑駁襤褸,六七歲的孩子還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
越來越像了,搞得她怪心虛的。
景槐嘆了口氣,手指絞在一起,“時雨姐姐和花花怎么樣了?”
“她們沒事?!?p> “哦,那我去看看她們,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她們?!?p> 要不是那暗中的那個家伙,她早就離開了。
還好帝君沒問她為什么會被追殺,要真問起來,她也還不好解釋。
話說回來那氣息有些熟悉啊。
“咕嚕?!?p> 沒等她想清楚肚子叫了,她摸摸肚子,小臉羞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餓了,睡太久了,起來什么都沒吃。
紀言殊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他一早就猜到了,“午膳一早就備好了,先去吃飯再去看他們吧。”
“好吖好吖!”眼里亮晶晶的抱著他的手臂,催促道:“咱們快點兒!”
上次錯過一個上好的靈魂,就是蠻可惜的粘上了一些她討厭的氣息,不好吃了。
被忽然抱住手臂,他詫異一瞬,低頭看去,輕抿唇角漾起一笑,眼里蘊藏著愉悅的光亮,與向來清冷的形象相比多了幾分空靈和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