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潮洶涌(3)
路月回嘴唇勾了起來,像只奸計(jì)得逞的小狐貍。
秦瓏月再淡定也被她的話氣到了,她屬實(shí)沒想到路月回這么不講武德,侮辱人有一套。
因?yàn)槁吩禄卮笱圆粦M和她說:“我玩兒剩的,你拿去吧,沒人和你搶?!?p>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夸大其詞,顯然秦瓏月還是被氣得不輕。
秦瓏月發(fā)泄似的踢了一下腳邊的碎石,石頭滾了幾下后噗通一聲掉進(jìn)了河里,很快消失不見。
她上下打量著路月回,像在審視商品一般。
“我的爸爸是他讀研時的導(dǎo)師。”
“噢,所以呢?”
秦瓏月通知她道:“我爸爸對他非臺哥很滿意,而他也十分尊重自己的老師,去年他在我們家過了年,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驀地,路月回忽然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感覺身體里的氧氣好像被抽干,只剩一點(diǎn)微薄的余量僅供她艱難呼吸。
秦瓏月看出她的變化,乘勝追擊道:“我知道你們很早就認(rèn)識了,可這么多年都沒在一起,顯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放棄吧,別癡心妄想了?!?p> 癡心妄想…
路月回覺得有些殘忍,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一個不相干的人都能看出她在癡心妄想。
路月回扯了扯嘴角,看不出喜怒:“別以為人人都是你的假想敵,我說過,你隨意?!?p> 說完,她擦著秦瓏月的肩膀走了過去,只在風(fēng)中留下了清幽淡然的蘭花香。
秦瓏月被撞得一個踉蹌,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她還想繼續(xù)說著,路清溪就招呼著她們過去。
路清溪是炭燒一把手,無論是燒烤還是烤肉,他總能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間里烤出最香的肉。
用路母的話說,大概就是技能全點(diǎn)在吃喝玩樂上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混子,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路月回拉了個小馬扎坐下,沈非臺抬眼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你坐在風(fēng)口了?!?p> 等碳火真正燒起來的時候,油煙全往她臉上飛。
路月回掃了他一眼,重新提著馬扎在他和路清溪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
秦瓏月也咋咋呼呼提著馬扎坐在沈非臺旁邊,比起路月回和沈非臺兩人像隔了三八線的距離,她幾乎是動下胳膊就能碰到沈非臺。
四人圍坐在一起,周圍的溫度驟然上升,暖洋洋的溫度包裹著每個人。
路清溪拿出一把烤串在架子上倒騰著,他埋頭扒拉了一下包:“嗯?我的海鹽呢?”
“非臺你幫我看一下,我去找下調(diào)料?!?p> 秦瓏月從來沒和沈非臺單獨(dú)出去過,她不知道沈非臺還有這技能。
修長的手指抓住細(xì)細(xì)的竹簽,游刃有余的在火焰中不斷翻滾著,肉里的油滋滋冒了出來,滴落在碳火上之后飄出一陣肉香。
“非臺哥哥,你也會烤?好厲害噢,不像我,每次只能坐享其成?!?p> 沈非臺像個啞巴,不管秦瓏月說再多話,他都是簡言意駭答應(yīng)一聲。
秦瓏月卻像天生帶著敷衍屏蔽器,不管沈非臺說再少的話,或者再怎么敷衍,她都能叭叭叭說個不停。
“看你的性格也不像愛出門的人,以前覺得你眼里只有學(xué)習(xí),現(xiàn)在覺得你眼里只有工作,什么時候?qū)W會的技能吶?”
路清溪剛好回來,他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小包,里面裝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diào)味品,他伸手把包遞給了沈非臺。
“他確實(shí)不愛出門,以前讀書的時候不管是放學(xué)還是周末,要是不給他叫上,他能在房間里看書看一整天。吃喝玩樂啥的都是被我們拖出去的?!?p> 路清溪這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瑢?shí)際上做事很靠譜,他知道什么場合說什么話,但他偏不。
他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折扇,刷一下打開,笑瞇瞇道:“小回愛吃碳烤類的東西,所以每次一起出門都是我們兩個輪流烤給她?!?p> “一回生二回熟,這不就他也會了?”
秦瓏月臉上的笑容差點(diǎn)繃不住,她突然覺得自己這波有些自取其辱。
路月回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我記得第一次和你們出去吃烤肉,我哥死活不讓服務(wù)員幫忙烤,他自告奮勇的去烤肉,結(jié)果肉沒熟,導(dǎo)致我們拉了一晚上肚子。”
那天晚上路家發(fā)生了慘無人道的虐殺,路清溪憑本事喜提父母的一頓男女混合雙打。
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被路母拎過去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一旁的路父越聽越氣,抽出七匹狼就甩了過去,打得路清溪哭爹喊娘滿屋子竄。
雞飛狗跳了一會兒,路清溪再次鬧肚子,一頭扎進(jìn)了衛(wèi)生間。
結(jié)果等出來后舊事重演,又是一陣鬼哭狼嚎雞飛狗跳。
原因無他,他害得便宜爹娘的掌上明珠拉了肚子,路月回都拉虛脫了。
不僅如此還牽連了一名無辜受害人——沈非臺。
想起了這件事的沈非臺也笑了出來,一張堪比美神的臉此時此刻鮮活了起來。
他對著路清溪笑罵道:“沒臉沒皮的,還有臉說。”
路月回跟著一起幫腔:“可不是嘛?小叔,我和你說,我哥他…”
話音戛然而止。
空氣都跟著寂靜了三秒。
沈非臺似有所感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牛油和牛肉已經(jīng)烤好,他坦然自若地遞了一把牛油給路月回。
“不是喜歡吃牛油嗎?”
路月回木訥地接過,說了聲謝謝。
秦瓏月在一旁嘟著嘴,有些不開心地撒嬌著:“非臺哥哥,我也想吃牛油?!?p> 沈非臺頭也不抬給她遞了肉串:“吃多了膩?!?p> 路月回:……
這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懷疑這個狗男人就是故意的!
一句話就給秦瓏月哄的喜笑顏開,她開開心心接過牛肉串大口吃了起來。
見路月回望過來,她還得意挑了挑眉。
路清溪在旁邊把這堪稱宮斗的畫面盡收眼底,忍不住搖搖頭,心底嘖嘖稱奇。
我的好兄弟,你可真是當(dāng)之無愧的藍(lán)顏禍水啊。
路月回吃了兩口就沒心情了,把牛油往路清溪手里一塞:“飽了?!?p> 看著她手上的三根竹簽,沈非臺皺了皺眉頭:“又在耍什么小脾氣,別低血糖了又哭天喊地的。”
路月回?cái)Q著眉毛回懟道:“又不要你管,我吃著膩不想吃了不行嗎?”
“怎么的,你還要掰開我嘴巴給我強(qiáng)行塞下去???”
時光似乎又退回了酒吧重逢的那個夜晚,路月回耳邊隱約傳來響徹云霄的歡呼聲,還有空間狹小封閉的車?yán)?,一股似有若無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