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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嬌

039 馬車里的男子

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嬌 暖笑無殤 2046 2024-09-07 20:30:00

  說完,略略一拱手,踉踉蹌蹌地提著個酒瓶子走了,身影踉蹌間月白袍角掀起,露出里里外外不少泥點子。他也渾然不在意,只癡癡地笑,只是那笑,終究是比哭還要難看的。

  許承錦……原來他就是大夫口中那個醫(yī)術甚好的許公子。

  元戈怔怔站在那里,她從未見過這般不修邊幅的南隱。

  南隱這人,性子別扭、小毛病也多,她見過他數(shù)九寒冬冰天雪地里扇著他的扇子強撐著他誓死維持的風流倜儻,也見過他將被人碰了的手背洗了又洗恨不得褪掉一層皮的樣子,更見過這人淋漓著一條胳膊的鮮血慘白著一張臉笑著說他還能去打一頭野山豬的執(zhí)拗。

  他的折扇從不離手,他的衣擺從不惹塵埃,他的那張臉永遠精致漂亮。

  當然,他也喜歡別人夸他漂亮。

  可是此刻,這人拎著一只酒壇子滿身酒氣塵土的潦倒模樣,是因為……“元戈身死”的消息嗎?

  他說他和宋聞淵是發(fā)小好友,那日與炎火擦肩而過時看到的劍穗看來的確是自己送給他的,沒想到時隔數(shù)年,那劍穗竟然還在。

  元戈目送著對方消失在視線里,半晌才收回視線無聲嘆息,一時間也說不清被人這樣記掛著,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她作為元戈的那一生,恣意縱情、磊落坦蕩,也算無甚遺憾,縱然身死魂消入了地府,也不求香火鼎盛,只盼著做個了無牽掛的小鬼游蕩天地間,偶爾出來曬曬月亮,嚇一嚇夜歸的旅人,或者在人群里找找兄長轉(zhuǎn)世的魂魄,看看他是不是活蹦亂跳的。

  偏偏,她死了,又沒死成,如今卻要生生受著因為她的死亡帶來的這沉甸甸的一切。

  “小姐……”拾音見她怔怔出神,擔心輕喚,“小姐,時辰不早了,回吧?回去差不多正好用晚膳,伶兒昨兒個說她新學了一道菜,準備今日大顯身手呢!”

  “好?!痹觐h首,提了裙擺拾階而下,心下又嘆,晚膳時間還沒到,那人卻已經(jīng)喝得醉醺醺的了。記憶中的南隱酒量很好,唯一醉了的那次還是因為自己好勝心起偷偷放了藥。醉了的南隱仍是死要面子,紋絲不動地坐在那里,只眼皮子在打架,費勁地瞇著眼指著天上說,瞧,八個月亮!看得清清楚楚的!

  元戈搖頭失笑,八個月亮……這要醉到什么地步才能將這句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小姑……”李金鳳見她離開,緊了一步跟上,卻又想起她的警告,沒來由地心生懼意,改了口,“三少夫人,我、我沒馬車,我想著要逛許久,就讓先離開了,我、我可以跟著你一道回去嗎?”觸及到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又倏地咽了口口水,猶豫著說道,“若、若是不方便的話,也沒關系,我自己可以……”

  聲音越說越低,李金鳳避開了元戈的視線,低著頭攥著衣角,咬著嘴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從方才到現(xiàn)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此刻指指點點間,明顯偏向了更加“柔弱無助”的李金鳳。

  何況溫淺的名聲最近的確是很不好。

  元戈聽著那些竊竊私語,扯了扯嘴角,回頭溫聲吩咐拾音,“給李家小姐拿些銀子去坐馬車,莫要讓人置喙咱們失了待客之道?!?p>  本來板著臉的拾音聞言,倏地笑開了,樂呵呵地應著“好嘞!”,三兩步走過去,拉起對方的手,不由分說擱進一個小荷包,“李家小姐,這是咱們少夫人給您坐馬車的銀子。少夫人還說了,畢竟您是恪靖伯府的客人,理應好生招待,之前是她這個主人家的疏忽了,多下來的這些銀錢,便權當是你這些日子的零用吧,不必還了!”

  說完,甜甜笑著福了福身,蹦蹦跳跳回到元戈身邊,仰頭,一臉等待夸獎的模樣。

  誰是主,誰是客,羅列得清清楚楚。何況,縱然是客,也是姓李,是大房那邊的客,又何時輪得到她一個三房新進門的、不掌家不管錢的媳婦給銀子貼補?

  元戈失笑,抬手間一個腦瓜崩彈上對方腦門,很輕,帶著笑,更像是縱容,“回吧?!闭f罷,也不管路人如何指點,徑直拂袖離去。

  徒留李金鳳站在錦繡閣門口,攥著荷包里有些硌手的碎銀,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溫淺!

  人群之外,一輛并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那里,隨著前方主角散場,厚重車簾緩緩放下,馬車里的男子正襟危坐,端著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問道,“這便是你同我說的……被人欺負慘了的淺淺?”

  小廝訕訕,搓著手沒什么說服力地解釋道,“就、就……今日興許是個意外,就、狗急了還能跳墻呢,公子您說是吧?當然,小的不是說咱們大小姐是狗,小的就是打個比方、打個比方!意思是小姐之前被欺負狠了,如今吃一塹長一智,也不是什么壞事嘛!”

  “溫檸呢?淺淺被欺負,她便這般無動于衷?”

  “他們都說,二小姐和大小姐不和……”

  男子微微偏頭,眼神輕描淡寫,聲線慵懶華麗似染了幾分笑意,“他們?什么時候開始……你也沒腦子到需要去相信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了?那說說看,他們口中,我又是個什么樣的人?”

  能是什么樣子的人?說是外出游歷,不過是不愿侍奉左右罷了,說到底終究是旁支血脈,叫一聲父親母親的,也就是圖溫家的那些家業(yè)罷了!畢竟,誰不知道溫家有錢?偏生溫長齡命中無子,只好便宜了他溫裴寂。

  總之,從來都不是什么好話,小廝“嘿嘿”笑著,沒敢將這些話說出口,只義憤填膺地控訴,“這些個嘴碎的玩意兒,都該拉出去剁了喂狗!溫家人好好的礙著他們誰了!”

  執(zhí)著茶盞的男子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臉型瘦削,鳳眸薄唇,低眉冷笑的模樣里透著一絲慵懶冷沉,擺擺手,捏著眉心闔了眼。

  連日奔波疲憊至極,沒想到家還沒回,先看了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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