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問答

　　沈若苒記下賴業(yè)成所說的具體位置，看了眼時間，21：30。

　　沉思片刻。

　　走到蠟燭照不到的地方，假裝鼓搗了一會兒，裝作撿東西的樣子，從空間里取出斧頭、菜刀、短刀、長刀。

　　噼里啪啦地倒在地上，看得四人眼花繚亂。

　　“選把稱手的武器，待會防身用?！?p>　　兩個拿了菜刀，兩個拿了斧頭。

　　周二桂朝著空氣，耍帥比劃了幾下，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想起了曾經(jīng)殺年豬時意氣風發(fā)的自己。

　　技術(shù)杠杠的，手起刀落間，耳邊仿佛又聽到了鄉(xiāng)親們發(fā)自肺腑的稱贊。

　　“您這是要干什么？”他們不知道怎么稱呼沈若苒，干脆統(tǒng)一說敬語。

　　沈若苒順手挑了一長一短兩把刀，云淡風輕地挑眉：“拿刀當然是跟混混們好好地打一場啊，還能干嘛？”

　　賴業(yè)成無奈地扯扯嘴角，反手指了指兄弟幾人，狐疑地說道：“您別看我們幾個塊頭還行，是大老粗，其實壓根沒有打架經(jīng)驗，不是我們不敢打，對方好幾百人，兩邊的實力過于懸殊，容易全軍覆沒的！”

　　身后的三人可憐兮兮地點頭，雜亂茂密的黑色胡子跟著一抖一抖。

　　沈若苒磨了會兒刀，抬起頭，輕飄飄一句：“噢，我說的是我去打，你們拿手里的防身就行。”

　　賴業(yè)成僵在原地：“……”

　　他耳朵出毛病，幻聽了？

　　轉(zhuǎn)過身，兄弟三人臉上露出同款發(fā)懵表情。

　　*

　　掛在壁爐上方的西式鬧鐘，整點報時。

　　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

　　戴著黑色口罩，身著全黑上衣及長褲的男人，受楊金辰命令，拿兩瓶噴霧，鬼鬼祟祟地打開房門，朝樓道口走去。

　　負責守23樓樓道的人睡得很香，黑衣人的經(jīng)過，并沒有吵醒他。

　　24樓同樣沒有受到攔截，看守人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喂，說出H國的24字國家核心價值觀。”

　　“快點，只給你30秒時間?！?p>　　“臥槽，五個戴面具的鬼！快他媽來人，有人入侵萬唐大廈?！?p>　　“你不說？那改唱國歌也行，不能跑調(diào)噢?！?p>　　陷入熟睡的王富貴縮在樓道角落，吧唧著嘴巴，在夢中夢到了數(shù)不清的白面饅頭跟面條，享受豪華的碳水盛宴。

　　求救聲愈發(fā)猙獰夸張，王富貴猛地驚醒，跟黑衣人來了個尷尬的面對面注視。

　　樓道里黑洞洞的，僅有幾處地方，映著樓層斜射出來的燈光。

　　王富貴立馬做出防衛(wèi)動作，目光掃視黑衣人兩側(cè)的手，沒發(fā)現(xiàn)攜帶尖銳武器，膽子才稍稍變大。

　　“痛痛痛……媽的，其他人是死了嗎？快來救老子啊?！?p>　　“我的時間有限，最后十秒，快唱，還是說需要讓人給你起個調(diào)？”

　　“??！”

　　啪嗒一聲的骨頭斷裂，伴著男人劇烈的哀嚎，疼得口不擇言：

　　“老子從小就不讀書，剛成年就犯事坐牢了，剛放出來沒幾年，說毛啊說?！?p>　　“勞什子的價值觀有毛用，唱唱唱，唱你媽?！?p>　　尖銳長刀劃破胸膛，男人順著樓梯摔落，倒在血泊中，剛好倒在王富貴跟黑衣男的面前。

　　王富貴雙手顫抖地捂住嘴巴，極力避免自己尖叫出聲。

　　小心翼翼地往樓梯移動，既要防著上面，又要防著旁邊的黑衣男人。

　　“你們兩個別動，刀劍不長眼噢?！笔煜び謬樔说穆曇粼絹碓浇?。

　　手電筒的光射到王富貴跟黑衣男身上。

　　沈若苒漫不經(jīng)心地輕掀眼皮，目光在黑衣男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本來想一層一層解決的，但既然你們想插隊，那就輪到你們倆背了。”

　　王富貴腦子短路，霎時間沒明白什么意思，脫口而出一句：“背什么？”

　　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臨死之前都改不了話癆的毛病。

　　見證了單方面的暴力屠殺，賴業(yè)成突然明白了沈若苒一個人單挑大廈所有人的底氣。

　　打架超級狠，力氣超級大，動作超級快。

　　為了老大接下來有更好的精力去戰(zhàn)斗，貼心小弟賴業(yè)成回答了王富貴的疑問，說完活學活用，伸出三個手指頭，強調(diào)倒計時，“只有30秒時間，快答。”

　　黑衣男趁著大家的注意力在王富貴身上，悄悄松開了其中一罐噴霧，將大劑量迅速地噴向賴業(yè)成，剩下一點均勻噴向方大壯三人。

　　他認為在樓上動手殺人的一定是幾個男人，而賴業(yè)成就是這個團伙的老大。

　　并沒有將團隊里唯一的女性，——沈若苒，放在眼里。

　　女人嘛，他用一只手就能搞定。

　　賴業(yè)成昏過去的時候，看向黑衣男的眼神帶著一絲同情跟玩味。

　　誰都噴了，唯獨沒噴真正的老大。

　　無形的精神力迅速包裹身體周圍，屏蔽致人昏迷的液體溶液，沈若苒一腳踹飛黑衣男。

　　男人順著墻壁倒下，吐出的鮮血染紅了黑色長褲。

　　“你給他們噴了什么東西？”沈若苒抓著黑衣男的衣袖，重新將他提了起來，像拎小雞一樣輕松。

　　王富貴整張臉寫滿了恐懼，一個人安靜地縮回角落里，獨自害怕。

　　本來他想趁亂逃跑，在看到黑衣男被一腳踢倒后，逃跑的想法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富貴強迫自己努力保持冷靜，回想之前沈若苒強調(diào)的兩個問題，默默背誦末世前隨處可見的24字箴言，還有從小唱到大的國歌。

　　萬一答對就能活命呢？王富貴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黑衣男全身上下疼得沒辦法動彈，仍舊想不通一個女人的力氣竟會大到如此程度，痛得齜牙咧嘴。

　　“是迷藥，沒有毒?！焙谝履锌吹缴蛉糗奂磳⑻鸬牡诙_，對死亡的恐懼使他語速加快。

　　沈若苒瞥了眼倒在一邊的賴業(yè)成，還有站不起來，需要坐著的方大壯三人，輕輕地“噢”了一聲，手起刀落，又殺了一個。

　　在女人的注意力即將轉(zhuǎn)到自己的時候，

　　終于有人答出來了，沈若苒滿意地拋出第二個問題：“說出一個H國的科學家或者在重要領(lǐng)域有突出貢獻的人?！?p>　　王富貴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