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因為位置的特殊,同時影響著人體九條主經(jīng)脈,一旦受損,法修的修煉就會受到很大影響,甚至無法再繼續(xù)修煉,已經(jīng)被打通的經(jīng)脈也會在此后一點點萎縮。
最終的結果,丹心受損嚴重的法修,法道一途盡毀,而且努力修煉獲得的修為也會隨著主經(jīng)脈的萎縮,而一點點喪失,變成廢人一個。
此時此刻,看吳浩然丹心處這傷勢,正是毫無疑問的丹心嚴重受損!
“這……難道是曲陌干的?”
大吃一驚的同時,紫塵隱隱想起了前些日子,聽聞吳浩然已經(jīng)打算挑戰(zhàn)曲陌的傳聞。而以吳浩然的天才和實力,鐵劍門內外門之中,能將吳浩然傷成這樣的,也就曲陌等少數(shù)人了。
吳浩然無比苦澀地笑著,點點頭道:“就是曲陌的手筆?!?p> 紫塵眉頭挑了挑,吃驚道:“那曲陌如何敢下如此毒手?鐵劍門宗門歷來規(guī)矩很嚴,嚴禁家族子弟間的相互殘害,他就不怕受到宗門的懲罰?”
吳浩然略一沉默,說道:“宗門不會懲罰他的。因為那日我和他之間的斗法,約定的是生死斗法……”
紫塵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但凡有點理智的法修,對于生死斗法都是會敬而遠之的。畢竟任何法修一身的修為都得來不易,而法修之間的的生死斗法卻是最為兇險不過的,以性命相搏之下,哪怕一方修為更弱,另一方也未必能一帆風順地獲勝,不能確保不會受到任何損傷。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任你實力驚人,經(jīng)驗老道,一旦在生死斗中出現(xiàn)一點點失誤,將面臨的可能就是無法接受的代價。
因此,若非是殺家滅族,殺父奪妻的天大仇恨,否則任何法修都不會主動在斗法時,選擇和別人生死相斗。
鐵劍門雖然嚴禁宗門弟子相互殘害,但若是雙方都同意生死斗法的情況下,卻是例外的。因為法修界中,對于需要靠生死斗法來解決事情的時候,在斗法雙方同意的情況下,任何宗門、勢力的規(guī)矩都是可以無視的,任何人都不會插手其中。
如此,吳浩然在生死斗法中被曲陌擊成重傷,宗門自然也就不會追究曲陌的責任。
只是,這吳浩然法道天賦極高,雖然身上還有些少年不太成熟的表現(xiàn),驕傲而沖動,但智商卻是沒有絲毫問題的。怎么這一次,吳浩然會在和曲陌的斗法中,選擇生死相斗?而曲陌竟也同意了呢?
紫塵心頭疑惑著,卻還沒開口,吳浩然已經(jīng)吃力地起身。
仰頭掃了掃天空那一輪孤月,吳浩然忽然說道:“月明星稀,到是個好天氣的夜晚……紫塵,陪我喝一杯如何?”他這話中,已經(jīng)直接稱呼紫塵的名字,而不再加“師弟”二字,顯然已經(jīng)將紫塵看做和他同等地位的法修了。
紫塵點了點頭:“可以?!?p> 二人走了幾步,吳浩然選中一顆三人合圍粗細的大樹,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了大樹一個粗大的分枝之上。他本就受傷不輕,丹心嚴重受損,此時卻還施展身法法術,做出這樣的動作,絲毫不顧及傷勢。
紫塵眉頭沉了沉,感覺吳浩然仿佛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不過在不清楚事實真相之前,他卻也不好貿然勸阻,于是跟隨著吳浩然的身形,也是飛身上了那大樹分枝。
這分枝并不足夠粗大,一下承擔兩人的重量,難免上下?lián)u晃起來。但兩人都是精通法術操控和身法的高手,那分枝的搖晃絲毫影響不到二人。
吳浩然在分枝上盤腿坐下,變戲法一般,在腰間的乾坤袋一拍,竟是取出了一壺好酒,和幾樣油紙嚴實包裹的下酒菜。
又取出了兩只杯子擺好,取出一個盤子將下酒菜盛好,吳浩然開口道:“這都是些好酒好菜,可惜時間放得有些長,都涼了。你精通火行法術,不介意動動手吧?”
紫塵點點頭,自然不介意這樣的小事,掐了個指訣,指尖已經(jīng)冒出了一團火焰,竟是將那酒壺和盛下酒菜的盤子都包裹了起來。
吳浩然在一旁感興趣地看著,心頭卻再次驚嘆。
因為他能感知到,紫塵控制那團火焰竟是無比的高明,火焰看似將酒壺和盤子都包裹了起來,卻形成了精巧的空心結構,不但貼合了酒壺和盤子的形狀,而且距離也是恰到好處,持續(xù)加熱的同時,一點都沒破壞酒壺等。
法修法術的火焰,可是連精鋼都能融毀的。若是尋常法修,如紫塵這般做的話,無比艱難不說,那下酒菜肯定造化做焦炭了,酒壺和盤子也會被火焰的高溫烤得爆碎開來。
而紫塵做這一切,卻是無比的輕松,將火焰如臂使指,火焰的溫度也控制隨心。
這一刻,吳浩然心頭再次嘆息,苦澀又沉重三分,再也沒了和紫塵較勁的心思,徹底承認了和紫塵之間在法術操控能力上巨大的差距。因為紫塵所做到的這一切,那驚人的精準和細微操控的能力,他自認他也是無法做到的。
幾個眨眼的工夫,紫塵將火焰一收,頓時見到那酒壺和下酒菜都已經(jīng)變得熱氣騰騰。
吳浩然拎起酒壺,倒?jié)M杯子,和紫塵連飲數(shù)杯。紫塵喝得很慢,吳浩然卻如同飲水一般,一杯杯下肚,片刻之后,已經(jīng)是酒色上臉,三分微醺。
紫塵忍不住疑惑,問道:“以曲陌的實力,你即便想戰(zhàn)勝他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卻為何要選擇和他生死相斗?”
吳浩然沉默著,又飲了一杯酒,答非所問地“哈哈”笑道:“紫塵,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我的,以前的我會以為你和其他人對我都是一種羨慕、嫉妒和崇拜,但現(xiàn)在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怕是個上躥下跳的小丑吧?”
紫塵一怔,搖搖頭道:“為何你會是如此看法?雖然有些地方,我們的看法可能各異,但以法道天賦來說,你在鐵劍門絕對當?shù)闷鹛觳诺姆Q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