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隱有血云顯化,這是一座大兇之墓??!”
武威候來了,仰頭看向這座大墓,臉色微變,喃喃自語。
古天聞言,抬頭看去,這座大墓高大的像一座山一樣,可不知什么時候,在這座大墓的東側(cè),有一片血云浮現(xiàn)。
四周其他樓蘭高手也看到了大墓的異象,臉色頓時變化了起來,然而武威候深吸一口氣,道:“隨我入墓”!
眾人臉色發(fā)白,但侯爺有令,只得硬著頭皮入墓。
“你跟在我身邊!”武威候忽然回頭,對古天說道,古天一愣,難道樓河真的這么受武威候的器重?!
其他樓蘭高手見狀,都露出羨慕之色,這座大墓連武威候都說大兇了,那一定是非常兇險,跟在武威候身邊,自然活命的機會大得多。
古天卻心中苦笑,他畢竟是冒牌的樓河,如果被武威候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自己行蹤暴露,雖然不怕武威候,但鳳凰古城的那位老祖,還有其他幾個大勢力的尊主,只怕會立刻對自己動手。
無計可施,古天也只能小心翼翼,盡量不說話,默默跟在武威候身后。
大墓入口處,古天之前跟隨周必德的侍女已經(jīng)來過,這里充滿了強大的禁制,然而今天,這些禁制全部被解除了,一個深不見底石階露在外面,延伸向黑黝黝的地下。
“怎么看不到其他人?”
三位樓蘭道主中,那位被古天擊傷過的道主疑惑的問道。
眾人聞言,也驚疑了起來,按理說來,先前進入了大墓的少說也有數(shù)千人,還有幾個強大的尊主領(lǐng)頭,可現(xiàn)在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更別說人影了。
“嗚嗚~”
大墓黑漆漆的入口處,一陣陰森森的風(fēng)吹過,響起低沉的聲音,讓四周修士都心中一緊。
“哼!”
武威候冷哼一聲,大袖一揮,一道火蛇從袖口飛出,雙目靈動,散發(fā)著地關(guān)境界的氣息,赫然是一只不弱的兇獸,火蛇尾巴擺動,靈巧的鉆入了大幕入口,照亮了里面的空間,看到了里面一層層延伸到無盡深處的石階。
“你,先走!”
武威候一把提出了一個樓蘭高手,下令道。
那人嚇得臉色發(fā)白,但看到武威候威嚴的雙目,還是點了點頭,寶劍出鞘,寒光閃閃,小心翼翼的踏入了大墓,見他并無危險發(fā)生,威武侯這才率領(lǐng)眾人進入古墓之中。
古天的意念在天門境界時候,就已經(jīng)堪比天尊,如今修為道主,意念更是再次蛻變,達到了半步天尊的層次,與武威候不相上下,在他的感知中,大墓入口的臺階處,似乎有一道陰冷的氣息在若隱若現(xiàn),可當(dāng)他凝神感知的時候,卻一片空蕩,什么也沒有。
本以為是錯覺,可看到威武侯謹慎的模樣,古天心中一凜,難道入口臺階處,真的有東西存在?!
“走快點,我已經(jīng)感知到他們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追上他們!”
武威候見那探路的樓蘭高手走的畏畏縮縮,不滿的催促道,同時加大道法,前面探路的火蛇身上火光大方,將石階照的更加明亮,四周石壁上的紋路都看的清清楚楚,那探路的樓蘭高手膽氣大增,加快了腳步。
古天臉色凝重,他總感覺到四周似乎有一雙陰冷的雙眼在注視著他們這行人,可當(dāng)他回頭查看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怎么,你也發(fā)現(xiàn)不對了?”
古天的耳邊,傳來了威武侯詫異的聲音,古天點了點頭。威武侯贊賞的看了一眼古天,旋即繼續(xù)前進,同時吩咐眾樓蘭高手提高警惕,刀劍出鞘,隨時準備戰(zhàn)斗。
走在隊伍中的陳六,心中很是緊張,其實他效忠于武威候麾下已經(jīng)有八年了,八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過來了,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生死劫難,可從未像今天這樣,總感覺自己的身后站著一個人,在默默的看著他。
滴!滴!滴!
一陣陣清脆的聲音,不知從什么時候響了起來,像是滴水,卻看不見水池。陳六很疑惑的看了看旁邊的張阿三,這位與自己搭檔多年的老伙計,可看他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心道原來是自己多疑了,管他什么聲音呢。
“咦?!怎么這么頭癢?!”陳六忽然感覺腦袋癢的難受,發(fā)出了聲音,伸手一摸,卻摸到頭頂像是有一個洞一樣,手伸進去,黏糊糊熱氣氣的。
陳六疑惑的將手拿到眼前一看,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一聲尖叫。
“血!血啊,我的頭,張阿三,快看我的頭怎么了?”
陳六驚懼至極的大叫,嚇得眾人一跳,張阿三也被嚇得要命,很不滿的側(cè)頭看向陳六,可這一看,嚇得他一個屁股蹲在了地上,手指陳六,顫聲道:“你……..你的頭呢?你的頭哪去了?”
四周樓蘭眾高手一陣騷動,古天回頭看去,頓時毛骨悚然,陳六的腦袋看不見了,只有一具無頭尸體站在那里,鮮血滴滴,可剛剛陳六分明還跟在眾人身后,但呼吸間的功夫,怎么就沒有了腦袋,只剩下一具無頭尸體。
武威候踏前一步,全身道法流轉(zhuǎn),凝目看向陳六的尸體,可看了半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陳六死了,生命氣息全部,他的斷頭之處,極其整齊,似乎是被非常鋒利的東西瞬間割掉了。
“戒備!所有人戒備!”
武威候臉色陰沉,大聲下令。
古天走上前去,扶起張阿三問道:“陳六死了,你可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之處?”
張阿三臉色猶帶恐懼之色,語無倫次道:“沒,什么都沒看看到,死了,我就看到他死了,怎么可能,剛剛他還在問我他的頭怎么了?可他的頭明明不在了,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可他為什么還會對我說話?”
“他對你說話?”
古天聞言一愣,自己沒有聽到陳六任何的聲音,只聽到張阿三的驚叫聲,但看張阿三的神情,絕對不是在說謊話,那么,是張阿三因為過度害怕產(chǎn)生了幻覺,還是自己不知不覺著了什么道!
古天不信邪,又問了幾個其他的樓蘭高手,結(jié)果,眾人皆說聽到了,可唯獨自己沒有聽到,古天頓時心中一沉!情況似乎發(fā)生了不可預(yù)測的變化,這座大墓中到底有什么存在。
“我也沒聽到陳六的聲音!”
武威候忽然說道,目光深深的看向古天,眼神深處有著不可言喻的光芒閃過。
古天心中略定,既然武威候也沒有聽到,那這里就一定有大問題了??煽吹轿渫蚰巧畈豢蓽y的眼神,古天心中忽然一寒,自己先前的表現(xiàn)引起了武威候的懷疑。想來陳六的叫聲能被眾人聽到,那是因為修為不強,而自己和武威候沒有聽到,也許恰好是自己兩人實力高過在場的眾人所致。
“替我護法!”
武威候說道,旋即盤坐在了石階上,眾多樓蘭高手立刻手持刀劍,將武威候護在了里面。古天作為武威候的心腹,自然也要裝模作樣,一副效忠的樣子,嚴神戒備,可心底卻在猜測,武威候到底要做什么。
只過了半柱香時間,武威候忽然手中法訣急速掐動,一瞬間就打出了上千道法印,雄厚的掌力隔空打響四面八方,只聽得虛空轟隆隆作響,周圍的石壁嘩啦啦列來,整個大墓入口似乎要崩塌了,眾人嚇得臉色慘白,卻不敢妄動半步。
古天看的分明,武威候打了一套法印之后,猛然將一塊黑色鐵片凌空投向一面石壁。
轟的一聲巨響!
眾人眼前猛然發(fā)亮,刺目的光芒讓古天都睜不開眼,當(dāng)適應(yīng)了光明之后,古天一看四周,頓時大吃一驚,這里竟然是一處廣闊的廣場,廣場上豎著八根巨大的石柱,石柱子不知什么奇異的石頭煉成,竟然散發(fā)著刺目的白光,像是八根巨大的電燈一樣。
身邊,其他樓蘭高手也相繼恢復(fù)了視線,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由驚呼一片。古天心中已然明白了過來,自己等人先前一定是陷入了一座幻陣,才會被困在那里,其實根本沒有深不見底的石階,走進大墓入口,就是這片廣場。
一念及此,不由心嘆,原以為自己與武威候相差不多,可此刻才知,這些成名許久的強者,都非常不凡。
武威候站起身來,眼眸深處泛過一抹喜色,心中卻有慶幸,辛虧那枚從無極天尊身上得到的黑色鐵片忽然發(fā)熱,讓他有所醒悟,否則此刻仍然身陷幻陣,不能出來,只是先前在幻陣中,那樓河的表現(xiàn)……..
“樓河,這次你打頭陣,前面走著,我后面掩護你!”武威候掃了一眼古天說道,他總覺得這個樓河極其怪異,可細細感知了半天,缺似乎沒有任何異常,這讓他心中非常不舒服。
古天心中一凜,這武威候終究是懷疑自己了!
“若是遇到了危險,我自保命,哪管你們死活!”古天沉吟,這大墓剛一個進入入口,就差點將所有人都困在里面,甚至一個天門境界的強者都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就能安全無虞。
古天當(dāng)即走在了最前面,武威候緊跟其后,身后,三明樓蘭道主忽然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幸災(zāi)樂禍,這樓河太過猖狂,這次讓你走在前面,最好死掉!
然而,就在這時,廣場上八根石柱忽然光芒大盛,那光芒像是太陽一樣,刺目的要命,眾人縱然修為強大,可這時候竟然被這奇異的光芒刺激的眼前瞬間失明。
古天也是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見了,他運氣于雙目,想看清四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可眼睛陡然一陣鉆心的疼,似乎有一種不可測的道則斬落,他急忙閉上了眼。
然而,等古天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不見了八根法光的石柱,也不見了光明,入目之處,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卻只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后眾人那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