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煙蘿和簡宓認(rèn)識的時候,簡宓八歲,葉煙蘿十歲,都是相仿的年紀(jì)。
不過那個時候的簡宓是深受父母寵愛的小公主,而葉煙蘿,卻是一個面黃肌瘦,食不果腹的小扒手。
還記得第一次見的時候,葉煙蘿渾身臟兮兮的,搶了簡宓父親簡飛揚(yáng)的錢包,被簡飛揚(yáng)抓到了。
簡宓的母親石月嬋看著葉煙蘿,不過是個小姑娘,衣服也寒磣,忍不住生了惻隱之心,便對著簡飛揚(yáng)說道,“飛揚(yáng),不過是個小孩子,看起來是真的餓了,算了吧?!?p> 簡飛揚(yáng)也是個和善的人,聞言拿出錢包里的錢,說道,“拿去買點(diǎn)吃的,不能再去偷東西了,知不知道?你父母呢?”
葉煙蘿不說話,拿著錢只是看著他。
后來的簡宓才知道,葉煙蘿是嚇到了。
因為他們一家人是唯一抓到她之后,沒有打罵,沒有斥責(zé),沒有嚷著要把她送警局的人。
知道她無父無母之后,簡飛揚(yáng)開始資助她讀書,給了她一個可以安心睡覺的地方。
葉煙蘿也是十分懂事,把簡宓當(dāng)親妹妹對待,誰敢欺負(fù)她,就和別人拼命。
只是沒有想到短短兩年,物是人非,簡飛揚(yáng)和石月嬋出事,簡宓被接回了簡家老宅,大病了一場。
簡宓的親妹妹都被簡老夫人送人,葉煙蘿這樣的女孩子,自然也被趕了出去。
再次見面,葉煙蘿成為了這家酒吧的老板娘,簡宓和她重新當(dāng)上了好閨蜜,說起當(dāng)年的事情,都是一陣唏噓。
道上的人都說葉煙蘿是個瘋婆子,抽煙喝酒打架沒一個不在行的,比男人還狠。
可是簡宓卻不這么認(rèn)為。
她讓酒保拿來醫(yī)藥箱,然后接過葉煙蘿的手,“都擦傷了,以后打架這種事情交給你手下的人來就行了,他們?nèi)绻恍?,你就重新招幾個會打架的?!?p> 葉煙蘿看著對方給自己消毒,上藥,笑了,“好?!?p> 簡宓看了她一眼,“你每次都這么說?!?p> “你不也每次都幫我上藥?!?p> 說完,葉煙蘿打了一個響指,旁邊的人拿出一份文件,葉煙蘿遞到簡宓的面前,“這是我調(diào)查到關(guān)于你妹妹的消息,年齡符合,也是五歲的時候被人拋棄的,但是具體是不是,還不清楚。”
簡宓拿過文件,重重地捏在掌心,“謝謝?!?p> 葉煙蘿揉了揉她的腦袋,“謝什么,跟我這么客氣,不過……別抱有太大期待,我陪你先看看?!?p> 畢竟這些年,葉煙蘿一直幫忙調(diào)查簡芙的下落,可是每一次滿懷希望的去,每一次都滿是失望的回來。
簡宓笑了笑,“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p> 葉煙蘿不再多說什么,簡宓又陪著喝了一杯酒,這才起身離開。
隔天正是周末,簡宓起了一個大早,開車趕到了葉煙蘿所說的地方。
資料中顯示,這個女孩兒名叫趙玉蘭,今年二十歲,但是已經(jīng)結(jié)婚,并且都懷孕了,和丈夫一起開著一個早餐店,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壞。
簡宓開了三個多小時,到地方的時候,是早上八點(diǎn),早餐店還十分熱鬧。
趙玉蘭的丈夫看起來憨憨的,架著一口大鍋,正煮著湯面,旁邊還有蒸籠,上面放著面包這些面食餐點(diǎn),旁邊的小泡沫箱里還有牛奶,趙玉蘭就在一邊負(fù)責(zé)收錢。
簡宓試圖在對方的臉上看到簡芙小時候的樣子,可是那個時候如今十幾年過去了,哪怕真的是簡芙,面容也早已經(jīng)改變。
男人知道趙玉蘭懷著孕,也不舍得讓她一直站著,便給她端來凳子,自己屋前屋后的忙活。
趙玉蘭臉上帶著笑,給男人擦汗,兩個人的感情看著也還行。
簡宓就這樣一直在車上坐到了九點(diǎn),直到人少了,才推門下車。
趙玉蘭看到簡宓來的時候,立刻笑著說道,“您吃點(diǎn)什么?”
簡宓怔怔地看著趙玉蘭,開口,“一碗青菜雞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