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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重華

四十九 拜見師父

彼岸重華 水悠瀾 3301 2024-03-22 13:15:27

  京城菜最好吃的酒樓里,緋絕顏在天字號上房內(nèi),獨自對著七香鯉魚、八寶鴨、雪絨蝦等等一堆美味細品佳釀。雖然凡人自有命數(shù),緋絕顏作為神族一員不敢說多么熱愛拯救蒼生,但是碰見了也不能說走就走。戚源崇如何是他的事,妖物作祟她不能坐視不管。但是想起來他居然要她忍讓,她是在難以接受,明明一忍再忍了。而且,要她如何忍耐呢,真的向一個不計恩德的凡人行大禮嗎?先不說緋絕顏氣不氣,那老太婆出言不遜就遭了罰,老實說緋絕顏沒見過敢冒犯她至此的人,看這情形行個大禮還不直接去冥府報道了?如若如是,最后不還是把錯落在她頭上。煩,煩死了。

  緋絕顏端著白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唇齒留香,果然凡間的酒與眾不同,不似神風(fēng)山那些所謂敬神的酒聞著清香淡雅,入口就不是那么回事,寡淡的比水強不了多少。不想煩心事,及時行樂要緊。緋絕顏自在地享受美酒佳肴。

  酒過三巡,緋絕顏琢磨著也該忙點正事,放出去的小雀兒們也該回來了,推開窗,雀兒們紛紛飛進來,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城中最近有很多小孩子或者少女時常有病弱不起,病愈后就與從前大相徑庭。緋絕顏猜想,那些低級的妖物,要么汲取人精氣提升妖力,趁人虛弱之時又附其身,隱藏妖氣不易發(fā)覺。宮中那些奇怪的氣息大致也是這么來的,只不過不同的是宮中因為有緋絕顏之前設(shè)下的防御結(jié)界和法陣,妖物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而錦婳正是罪魁禍首,當(dāng)然急于除掉緋絕顏。所以才不遺余力地在太后面前挑撥離間,想借太后之后逼走她。

  酒樓魚龍混雜,氣息交錯,但也是消息匯集的地方。緋絕顏聽到不少城中的傳說。原來戚源崇離宮后,太后以后宮空虛為由,明里暗里挑了很多民間女子入宮。緋絕顏猜定然是錦婳攛掇的,她既為太后心目中的皇妃人選,又提議充盈后宮,顯得大度溫順。里子面子都有了,還順便把自己的小伙伴帶進了宮。而戚源崇回宮后,以國庫空虛容不得鋪張為由,裁撤了這些選入宮未見天顏先做宮女的女子。太后大怒,但朝局初定,戚源崇堅持,太后也不能多說什么。倒是這些被送出宮的女子,很多人回家就性情大變,或者臥床不起。緋絕顏聽得一戶張員外家的二小姐病得蹊蹺,白日里氣若游絲昏睡不醒,夜晚卻家中四處游蕩,有丫鬟勸阻居然還被咬了。張員外急得四處尋醫(yī)都未果。

  緋絕顏換了一身男裝,一個響指,給自己換了個中年大叔的臉,還備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藥箱。想著這酒樓人來人往的,也沒人會在意入住的是個遮面女子,出來卻變中年大叔吧。她自以為安全地出去,卻忽然發(fā)現(xiàn)往日喧鬧個不停的酒樓靜的可怕。這白日里,應(yīng)該正是樓下迎來送往的時候啊,這家酒樓的餐食這么有命平日都熙熙攘攘,莫不是有什么變故。她警惕地下樓,客人和小二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緋絕顏凝心聚氣,酒樓中氣息雜亂,但尚無確切的妖氣,應(yīng)該不是妖物。不是妖物她就管不著,還是按照原計劃裝作郎中去張員外家看看那古怪的二小姐吧。

  她剛?cè)氪筇脺蕚涑鲩T,迎面上來一個綢緞差點裹不住肉的中年男子,“閣下可是天字一號房的客官哪?”

  緋絕顏一驚,化妝成這樣也能看出來,不對,入住接待的是掌柜,這位看打扮氣度似乎是這里的老板,應(yīng)該沒見過她才對,那也很蹊蹺,阻攔作甚。

  “客官莫惱,今日有貴客入住小店,以十倍的價錢包了酒樓,就除了您那一間,不過他有個條件,希望邀您一敘,客官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賞個光?!迸峙值睦习逍Φ媚樕先舛几丁?p>  “你這確實讓人為難,這是你的地方,你的生意,你如何經(jīng)營也是你的事,怎地有人包場還得散客幫忙么?”緋絕顏挑著眉毛,想著自己現(xiàn)在又胡子了,伸手捋著胡子。

  “你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大堂正中的包廂飄出來。包廂的門被人拉開,戚源崇一副公子模樣,悠然地打著扇子走出來。

  緋絕顏心里一驚,他怎么在這,怎么找到她的。

  戚源崇示意老板退下,慢慢走近緋絕顏說:“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找到你的?”

  緋絕顏扔下藥箱,“愿聞其詳。”

  戚源崇收了扇子,“別人不知,我還能不知你的本性么,既然你說了城中不太平,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我猜你一定不會出城回去。再者,你在這沒什么落腳之處,又喜歡些精巧吃食物件,住酒樓是上選。再加上單身女客住宿本就少見,找你也不難?!?p>  緋絕顏冷笑一聲,“陛下最近是不是太閑了,不應(yīng)該啊,太后她老人家不是定了皇妃,冊封大典都在籌備了,另外還挑了美女充盈后宮,陛下應(yīng)該……”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在乎他納妃的事么?

  “你到底要跟我賭氣到什么時候!”戚源崇忽然抓住緋絕顏的肩膀。這畫面可是,一個翩翩公子抓住了個中年胡子大叔的肩膀。

  “一句不和救鬧出走,你知道我多怕你……怕再也見不到你。我猜測你不出城,可是派人明察暗訪了所有的酒樓、茶館、客棧,碰了多少運氣才找到你!”戚源崇激動地說,忽然又有些惶然地說:“我知道你委屈,我在想辦法,你總要給我時間?!?p>  緋絕顏用中年大叔的手推他說:“我能等,那些東西可等不了。我得去給人看病了,您老自便?!?p>  戚源崇愣在原地。

  緋絕顏找到張員外家,只說自己是郎中,張員外的管家就沒怎么多問就引薦了張員外。正寒暄著,小廝來報說門外有個男子自稱是郎中的徒兒,說師傅忘了重要的藥材特意送來。

  緋絕顏愣在原地,她什么時候有徒兒了?

  小廝引那人進來,正是換了一身粗布衣服的戚源崇。

  “師傅,您走的急,忘了幾樣草藥,小徒給您送來了?!逼菰闯绠吂М吘吹厣蟻硪粋€藥包。

  緋絕顏無奈地接過來,“既然來了,在這跟隨為師問診吧?!蹦銈€狡猾的小子,比她還會演戲。

  緋絕顏進入二小姐內(nèi)室把脈,戚源崇在外廳隔簾等候,畢竟人家姑娘未出閣,太多外男出入不好。

  緋絕顏觀那女子,相貌在凡間算清秀,只是此刻面色微青,眼眶發(fā)烏,唇色泛白,儼然一副病容。伸手探脈卻有力,甚是蹊蹺。她凝心聚法,仔細探查,這府中人數(shù)不少,此處氣息最濃,妖氣似是而非。緋絕顏猜想,是妖物附身已久與人體結(jié)合太密讓人不能確切分辨。緋絕顏像模像樣地開了些補藥和安神的藥,對張員外說:“聽聞二小姐,白日與夜里情況并不一樣,我想入夜之時再來診一次脈。人因環(huán)境心緒而變,一時一象也是有的?!?p>  戚源崇連忙幫腔:“是啊,師傅見多識廣,治好過很多疑難雜癥,不如我們師徒二人叨擾一日,能幫上忙總是好的。”

  張員外遲疑了一下,想必是愛女心切終究答應(yīng)了。

  緋絕顏瞪了戚源崇一眼,誰想住這兒了,還是跟你。

  眼下里入夜還有幾個時辰,緋絕顏盤膝而坐,閉幕養(yǎng)神。

  戚源崇卻湊過來,熱氣都撲到她臉上了。

  “你不好奇,你這副樣子還能被我認出來么?”戚源崇主動搭話。

  緋絕顏把頭扭向一邊。

  “我熟悉你的氣息,你第一次救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身上的香氣很特別,所以一直記得?!逼菰闯缈粗郝渲械募偕骄爸?,眼神溫柔起來。

  緋絕顏緩緩睜開眼睛,怪不得,香氣?她自己倒不覺得。都打扮成大胡子叔叔了他還能湊過來說這些,旁人看了去還不知怎么想呢。

  “你都不知道我來干嘛,就冒然跟過來,還裝成徒弟,虧你想得出來。打扮成這副樣子,不知你那母后見了又要說什么呢?!本p絕顏不打坐了,胳膊交疊在胸前吐槽。

  戚源崇眼神暗了一下,“我們能暫時不要提她么?”

  緋絕顏一愣,他以為他會說什么她母后吃苦太多不容易呢。不提?仔細想想,他十歲多一點就被扔到行宮磋磨,聽那些宮人嚼舌根,那太后從前也不受寵多是在冷宮度日也不能撫養(yǎng)子嗣。這樣一來,他似乎也沒在母親身邊多久,他們之間的母子之情也很尷尬吧。他重情重義,但未必親近。她或多或少聽過一些,太后冊封大典制后,她便要大興土木,吃穿用度都要奢華。戚源崇明里暗里勸過幾次,收斂有限,后來聽得朝中有議論才改過。母子關(guān)系也有各種各樣的,戚源崇內(nèi)心一定是在乎母子情分的,但長年的分離母子難免有隔閡。那太后性情乖戾,戚源崇說深了傷母子情分,外面也會議論他不孝。說淺了,人家不往心里去,局面亂了,他還要出面調(diào)停。也許他也有他的不容易吧。

  “你晚上如何打算?”戚源崇伸了伸懶腰,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我晚上……晚上你不回去嗎?問那么多,和你有關(guān)嗎?”緋絕顏差點被套話。

  “當(dāng)然有關(guān),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尚景興風(fēng)作浪,攪弄風(fēng)云。傷我子民,我必不饒。”戚源崇認真地看著緋絕顏。

  入夜,緋絕顏和戚源崇在張員外和丫鬟的引薦下再次準備給二小姐把脈,卻發(fā)現(xiàn)那姑娘沒在房中。

  “老爺,不好了,二小姐她她……又發(fā)瘋要人了!”幾個丫鬟仆人亂做一團跑來跑去,一個連滾帶爬到張員外面前氣喘吁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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