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那群人早在他們之前就在路上堵著,貨車上明明有兩個人,那群人卻沒有為難自己,種種跡象讓方仁非常確信這是一場有謀劃的報復。
究竟是誰呢,會找上這么一群人教訓他?此時此刻,有一個念頭悄悄在方仁腦中萌發(fā),如果,自己也有這么一群人,那回到易城的事,甚至是報仇,都會變得簡單很多。
方仁把車開到城區(qū)后,張兵還是害怕沒駕照的事,沒敢讓他往里開,把車直接停在路邊。
方仁身上一分錢沒有,還好這段時間跟著陳勇到處送貨,清城的道路他已經(jīng)記得差不多,這條路離胡爺爺家大概七八公里,這個距離可以徒步走回去。
方仁到家時已經(jīng)下午兩點半,胡平書正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小憩,聽見門響,胡平書睜開眼睛,有些驚訝:“小仁,怎么這個點回來了?”平時,方仁出去打工,總是到很晚才回來,今天有些反常,下午就回了家。隨后看見他臉上的劃痕,上面殘留著干涸的血跡,胡平書擔心的起身:“臉上怎么回事?”
方仁摸了摸臉頰,對胡爺爺撒了謊:“搬貨時不小心碰的?!?p> 胡平書聽見他是因為干活傷的,心里的擔心減了幾分,他走到屋內(nèi)拿出醫(yī)藥箱,幫方仁處理傷口:“干活的時候還是要小心自己的身體,無論做什么,都要記住,身體是本錢?!?p> “餓了嗎?給你煮碗面吃?”
“不勞煩胡爺爺了,我等會自己煮?!狈饺蕜偩芙^胡爺爺,肚子就‘咕咕咕’的叫響。
胡平書笑笑放下棉簽:“等著,胡爺爺這就去給你做?!?p> 胡平書的拿手的就是豌雜面,濃香又筋道,方仁小時候就喜歡纏著胡平書給她做豌雜面。
飯桌上,方仁吃著面,那味道簡直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竹椅上的胡平書聊天。
“胡爺爺,您來清城多久了?”
“五年了吧?!?p> “那您平時都干些什么?”
胡平書以為方仁是擔心他的收入和生活問題,搖著蒲扇笑道:“你胡爺爺玫瑰路上還有八間鋪子呢,吃喝不用你愁。”
方仁知道胡爺爺誤解了他的意思,但沒有反駁,因為他本意是想打探些清城的事情,畢竟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這,早點熟悉清城,早做打算,總不會錯的。
他怕問多了,胡爺爺察覺出問題,于是不再說話,好好吃面。
只是玫瑰路聽起來怎么這么熟悉。
第二天一早,方仁穿著整齊騎上自行車去學校。
他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來上學,不知從誰那里傳出謠言,班里同學都以為方仁已經(jīng)離開清城,所以他從門口走進來時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方仁若無其事的在眾人的目光下走進教室,把包直接扔在一堆書本上,他那張桌子已經(jīng)被同桌何為占用。
何為看見方仁站在桌前,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毫無歉意的對他說:“不好意思,以為你不來了?!倍歼@樣了,還裝什么公子哥。
方仁沒跟他計較,在分座位那天方仁就看出何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種人,方仁不想和他扯上關(guān)系,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方仁也不會和這種人公然對立。
安寒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今天的教室不對勁,有點安靜,她順著人群視線稍稍踮起腳尖朝后望去,看見空了好久的位置上今天站了人。
他回來上學了?
就在這時,方仁恰巧抬頭,視線透過人群與站在門口的安寒相撞,雙目交接,門口的人閃躲的低下頭。
上次,在玫瑰路上,方仁假裝不認識她,或許他并不想和自己有牽扯。
方仁看見安寒閃躲的眼神心中很疑惑,誰又招惹她了?
安寒坐在位置上,掏出周末作業(yè),整齊的放在桌角。
旁白的葛娟看見安寒坐下,一邊收拾課本一邊關(guān)心安寒的兼職情況:“怎么樣,你去我說的那家店了嗎?”
提起那家店安寒嘆了口氣:“它關(guān)門了。”
“關(guān)門了?”
“嗯,上個月關(guān)的?!?p> 葛娟感覺有點可惜,那家店的老板是個漂亮姐姐,人美心善,她還挺喜歡那家店。
“那你是在哪里找的?”
“玫瑰路?!?p> “嗯,玫瑰路上也有幾家,總之,找到就好。”
“我找到的那家老板是個極好的人?!碧崞鹜跻?,安寒臉上都洋溢著微笑。
“那下次你帶我去逛逛。”葛娟收拾完書,拿出包薯片,朝安寒遞過去:“你剛看到了嗎?后排?!?p> 一進門安寒就看見了方仁,班里大部分同學都朝那看去,她想不看見都難。
因為早上吃了三個大肉包,現(xiàn)在實在吃不下,安寒沖她擺擺手。
葛娟以為她擺手是沒看見的意思,湊近點又說:“方仁回來了。”
“我還以為他早就走了呢,畢竟人家只是來暫讀,沒想到又回來了?!?p> “你聽說了嗎?方仁家好像出事了?!?p> 安寒聽后搖搖頭,葛娟接著說:“聽說他父母去世了?!?p> 安寒突然想起那天她看見方仁是在搬貨,原來他經(jīng)歷了一場這么大的變故,她覺得方仁沒來上學的這段時間應該一直是待在清城,只是不想被人知道。
安寒點點頭沒有吱聲。
后面的余成突然用手指戳了下葛娟:“你要報名參加合唱比賽嗎?”
每年十月一舉辦合唱比賽是清水一中的慣例。
下周一就是正式開學的時間,到時候全校所有年級都開始正式上課。主要是這里面也包括高一新生,所以這個比賽也可以理解為迎新活動,意思是讓所有學生在開學時放松放松,也讓新生通過這次比賽更好的融入。
葛娟自認為沒有什么唱歌天賦,于是委婉的拒絕:“我不行,我唱歌跑調(diào)。”
“有多跑掉,唱句聽聽。”
聽見余成竟直接讓她在教室里唱,葛娟生氣的白了他一眼,余成看葛娟那行不通,又打起安寒的主意:“安寒,你呢,要不要參加?”
安寒聽后連忙擺擺手:“不了不了,我不愛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