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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路遙遙之寒門生香

舉業(yè)如何比梅香

  “你我情深義重,自是無妨的,便是姜安良,也沒有什么,但是如何能與那差爺置氣?”白小娘子將飯食遞給蕓豆,道:

  “那差爺必是個見過了血的,若是真惹急了他…”白小娘子換了個話頭道:“我看他也很是不錯,今早我托他帶的飯食給你,你也不理人,他卻也沒扔掉,還還給了我,吶,就是這個,我熱過了,你看能不能用?”

  蕓豆接過飯食一邊吃一邊說道:“姑娘為奴家好奴家哪里能不知道呢,至于那個~,差爺,奴家已經(jīng)知道惹不起他,以后會躲著些,姑娘可是用過午食了?”

  “用過了,那差爺是個不錯的,不然我今日還不能進來看你呢!”白小娘子笑道。

  今日的飯食確是不錯的,沒了昨日的仁兄擾局,飯食便是清湯寡水,姜懷安也能吃的香,用過飯食后,又仔仔細細默讀了一遍時文,微微點頭,無論如何,姜懷安自己是滿意的。

  姜懷安鋪好答卷,研好了墨,端正坐好后,這才開始謄抄起來,一筆一劃間不敢有絲毫大意,試紙上犯了小錯是無妨的,但答卷上是不能犯錯的,字跡也必須工整,否則悔之晚矣。

  一晃眼間,三日的府試便算是結(jié)束了。

  姜懷安最后只來得及完整的檢查了一遍答卷,然后公人便收走了,無可奈何,姜懷安只好收拾離開,一邊走一邊還在回憶是否有所紕漏,正思量間,突聽得一聲哀嚎,忙抬頭去看。

  貢院大門不遠處,一個二十出頭的學(xué)子坐倒在地,一手直抓頭發(fā),一手直拍腦門,一邊還在哀嚎哭泣。

  旁邊經(jīng)過的學(xué)子們多是同情的看一眼,但并無人停下來,姜懷安是理解的,畢竟學(xué)子們已經(jīng)疲憊至極,那里還有旁的心思,若是發(fā)生在平日里,此時必是引得學(xué)子們圍個里三層外三層。

  姜懷安并未多想,科舉路上這般事情實在多不勝數(shù),時常有學(xué)子出了貢院才想起錯漏處,一時間總是后悔不已,更有一時沖動者,尋死覓活,姜懷安旁觀這位仁兄雖形容激動,但倒不像那般瘋魔。

  姜懷安也不多看,只往旁邊離開,正走著,腳踝處傳來一股力道,姜懷安險些絆倒,穩(wěn)住身形后低頭一看,抓住自己的不正是那個倒地哭嚎的學(xué)子又是誰。

  那學(xué)子被自己拖拽著臥倒在地,一手還死抓著自己腳踝,此刻正茫茫然的看著自己,頭發(fā)散亂,眼淚與鼻涕糊了滿臉,姜懷安正待詢問拉住自己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那臥倒在地的學(xué)子反倒先開了口。

  “仁兄,你可見過一只繡了梅字的錢袋?錢袋于某十分要緊,某此行盤纏也盡在錢袋里,實在萬萬丟失不得啊!仁兄可有見過…”

  姜懷安環(huán)視一周,還有后來的學(xué)子同情的看了看自己,但顯然沒人愿意上前相幫了,無奈嘆氣間,蹲下身子去扶起還臥在地上的學(xué)子。

  “本以為仁兄是為府試不順煩心,不想確是失了錢袋,仁兄可有四處尋過了?或者某可以陪著仁兄再四處尋找一遍?仁兄也可好好回憶,或許是放置在某處并未帶來?”姜懷安疲憊道。

  那學(xué)子看姜懷安的動作眸子一亮,忙跟著起身,一聽姜懷安的話,眸子又暗了下去,但還是行禮回道:“公人也不允許再貢院里尋找,某出來后把這四周已經(jīng)找過好幾遍了,唉,想來必是找不回來了,天意如此嗎?”

  姜懷安看著學(xué)子又是失落又是痛苦,眼看著眼淚便又要流下了,忙道:“或許并未帶在身上呢?”

  學(xué)子搖了搖頭,越發(fā)沮喪著又要蹲下去,姜懷安一把拉住又道:“貢院雖然不能隨意找尋,但或許可以找公人詢問,不定公人也在找尋遺失者?”

  說著似又想起些什么道:“仁兄莫要沮喪太甚,若是錢財,某倒是可以資助一二”

  姜懷安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錢袋,這還是白小娘子給自己的,姜懷安打開錢袋看了看,估計不下于十?dāng)?shù)兩,想了想,拿出了一塊大的遞給學(xué)子,想來暫時是足夠?qū)W子吃用了。

  學(xué)子抬頭一看銀子,又看姜懷安,然后才躬身行禮。

  “安慶九源縣來隴村陳九牧謝過仁兄,不知仁兄籍貫何處,他日某也好尋覓歸還”

  “安慶梧城縣何家村姜懷安,相遇便是緣,仁兄何須客氣,仁兄實在莫要沮喪過甚,倒誤了正業(yè),或公人也在尋你呢,不若某再隨仁兄去問詢問詢?”姜懷安將銀錢推給學(xué)子。

  姜懷安并未隨陳九牧再去找尋公人,陳九牧已經(jīng)詢問過了,對方回說撿到了會告知,兩人也無他法,便只得各自散去。

  姜懷安回到朋來客棧歇息了一陣,眼瞅著到了用晚食的時候,本想著蕓豆當(dāng)該是回來了,姜懷安又等了一會,卻依然未見著人,若是之前,蕓豆必是要來待上一陣的,莫非兩人離開了?

  姜懷安有些疑惑,出門尋得店家問詢,這一問嚇了一跳,蕓豆竟是犯了事被關(guān)起來了,白小娘子此刻正去送飯食呢。

  姜懷安忙又往府牢去,總要問問出了何事,自己又是否能幫得上什么忙,也不知蕓豆能不能受的住,姜懷安只希望莫要是什么大事才好。

  好不容易姜懷安才尋到府牢,這府牢竟在府衙的背后,只隔了一條街,與府衙并不在一處連著,路程也是很近的,不過十?dāng)?shù)步罷了,只是姜懷安如何能想到?

  姜懷安向牢子行了些賄賂才被領(lǐng)了進去,結(jié)果又是下到地下,又是七拐八拐,姜懷安直接被繞暈了,這蕓豆只怕是吃了大苦頭了,姜懷安心想。

  姜懷安一邊跟著牢子往里走,一邊思索著蕓豆到底犯了什么罪過,想來必是大事了,否則何至于此?也不知自己的秀才功名能不能頂事,又或者白小娘子有沒有什么辦法。

  牢子停了下來,姜懷安也跟著停步,前面是鎖著的牢門,牢門后又有一個牢子正看過來,兩牢子低語了幾句,里面的牢子這才打開了牢門,只是人站在門口也不讓路,姜懷安忙又拿出一兩銀子打點,這里面的牢子對外面的牢子說換班了請客,一邊招手讓姜懷安跟著,姜懷安跟進門后往外面一看,外面的牢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姜懷安回頭弓著身子繼續(xù)跟著牢子往里走,里面越發(fā)陰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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