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伯母,您過來這間客棧的時候有看見什么奇怪的人嗎?”聽她說來的時間,應(yīng)該在他們離開后不久就到了這里。
蘇玉毫不猶豫地回答:“那倒沒有···是出什么事情了嗎?”說著,她從某處拿出一紙袋遞給沈則禮,然后補(bǔ)充,“這是我從滁州那邊帶來的綠豆糕點,還沒問越越是否吃過晚飯了,這些就帶給她填一下肚子吧?!?p> “沒有,”沈則禮離開前帶上門,“伯母初來京城,自然是要警惕些。”
回到叁號房,看見許越之單手撐著下巴,雙目緊閉而頭一晃一晃似小雞啄米的樣子,看來是睡著了。
但聽見關(guān)上門的聲音,她又猛地睜開雙眼,有一刻被驚醒后的慌亂神色閃過,“從母她跟你說了什么?”
沈則禮揚起手中的紙袋,“她叫我把這個糕點給你。”
許越之接過之后打開,沉默了好一會兒。
上一次吃到滁州的綠豆糕應(yīng)該是十個月之前的了吧。
爹爹去世后的好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沒有什么食欲,平日最喜的糕點也提不起她的任何興趣了。
臨行那天,她見冬月歡喜地遞給她一個紙袋,說里面裝著小姐好久沒吃過的糕點——普普通通的綠豆糕,臨行前吃下心中竟會有幾分安慰。
如今再品嘗,算是感嘆世事無常。
但當(dāng)與記憶中的味道再次重合,心中郁結(jié)也疏解不少。
“…你袖處有一片血跡,還以為你回府上歇息了。”
“……”他沒對這些話說什么,看了看自己的衣袖,然后握劍抱胸倚靠在門上,“這家客棧的掌柜跟那個黑衣人有關(guān),但不像是沖著我們來的?!?p> 許越之嚼著糕點,好一會兒說:“那就是你了。我上一秒說要沈家令牌,他下一秒就給我了——可見這個令牌的存量;還有,我之前去的時候除了交易就是交易,不像今天有黑衣人出來說自己探風(fēng)……說是沖著你來的,但更像是沖著沈家來的?!?p> 她站起身,走向身后的窗戶,從縫隙中看下去只能依稀分辨出哪些是樓房,她正要說些話時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沈則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將小刀貼在她的臉上。
語氣一改之前談話時的坦然,冷漠道:“把我引到這里來的好像是許小姐吧?你這樣做的意圖是什么?”
她雖然被這冰涼的感覺驚訝到,但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是沈?qū)④娤日f這個令牌的來源很重要?!?p> “那就爽快答應(yīng)了?而且你塞給我的紙條,我怎么會知道是不是你故意仿造的?”
“不信我那為何一直到現(xiàn)在才說?”她轉(zhuǎn)身離刀面遠(yuǎn)些,然后在與沈則禮的對視中拽下他的手,將刀尖刺向自己另一只手手臂。
沈則禮意識到刀刺進(jìn)去一點的時候趕忙轉(zhuǎn)手松開,然后抓住她流血的手臂。
滿臉震驚,“許越之你瘋了???”
她冷笑一聲,回想起今日經(jīng)歷的種種事情便覺得很累,“聽說流血能讓人更冷靜一些,這樣你滿意了?”說到最后,是自己不易察覺的委屈腔調(diào)。
“我說你流血了——你……唉…”他看著她從身上拽出手帕,然后摁住出血的位置。
一絲血色染上了袖處。
沈則禮松開手,對她一系列的舉動感到不解,卻也只是不解。
她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今天發(fā)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些失態(tài)了,不好意思?!彼綇?fù)心情,向沈則禮說。
他無言,伸手幫忙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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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客棧一樓
掌柜目送剛來的客官走上樓直到關(guān)上門后,走到后廚的地方,掀開簾子看著里面的人,扯掉塞在他們口中的布團(tuán),威脅道:
“呸!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被綁著的有三人,還有一人已經(jīng)死了被放在他們一旁。
掌柜神色兇狠,挑起下巴看向緊張的三人:“剛來了位沈家的人,沒說清名字——你們幾個做事做不好,特別是死了的那個,就愛逞英雄!”
其中一人怯怯地開口:“掌柜的,如果沈家那邊的人知道了……那我們怎么辦???”
面前的這個粗糙大漢便是他們的上司,他說什么他們就要做什么。
至于叫什么名字他們并不知道,
“廢物!”掌柜用力踢了說話的那個人一腳,“我自然會跟那邊的大人說。既然這邊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那就別留活口。放心,來的三位客人只有一位會功夫?!?p> 此人是這片區(qū)域老大,前幾年就開始為一位神秘人做事,但同時也進(jìn)行著黑色交易。掌管著這片區(qū)域的保護(hù)費收取和朝廷以及特殊令牌的偽造。
說起令牌,他也不懂得為什么那個人一定要他按照所給的沈家令牌圖紙大量偽造,還特別囑咐他每一份沈家令牌給出時都要附帶一張意義不明的字條。
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再多的人知道這里進(jìn)行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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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一輪孤月懸掛夜空,清冷又明晃地透過窗開的間隙一點一點地爬進(jìn)窗臺。
廂房里還點著燈,沈則禮說這是怕出什么意外先把燈點上這樣方便逃走——但他可沒有說為什么向掌柜要多了幾盞燈臺。
在沈則禮的視角里許越之已經(jīng)躺下睡著了,所以他一直在夜里保持警惕,仔細(xì)辨聽門外有無異常的聲音。
坐在椅子上,警惕著門外,心中卻還想著邊塞戰(zhàn)事是否順利。
許越之沒睡著,事實上她的不安已經(jīng)趕走了所有困意,只是想躺著想想今日在這里發(fā)生過的事——這樣想著就更清醒了,穿好鞋子,她走到沈則禮對面坐下。
“點著燈,我睡不著?!?p> 話落,一支帶紙的箭穿過窗紙定在門框上,沈則禮看向窗外突然想起了什么而后一笑,“有人來幫忙了?!?p> 來之前,他跟許長捷說好了此處地方的異常,讓他準(zhǔn)時過來幫忙:“屆時你往最顯眼的地方射插紙箭。”
“你怎么確定你會在那個最顯眼的地方?”
“我會點好幾盞油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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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唯恩
大家晚上好~在設(shè)定里小許是屬于有點瘋但還算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