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
六月份的延桐,剛剛下過一場雨黏膩潮濕又悶熱
八中門前充滿了吵鬧聲來往人群絡繹不絕各行各色的人大包小包,同家長一起進入學校前往新生報名處……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池子川,欣賞校園美景的心情
他接起電話
對面一陣男聲傳來:“子川啊,你到學校門口了吧?”
對的,我剛剛到。
實在抱歉啊,子川哥今天有事,那邊領導催的急,沒時間送你來學校,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要是不行的話,我讓小松過去幫你?!?p> 小松是他哥的助理,跟著他哥風里來雨里去
沒關系的哥哥,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我。手上有份地圖,不用擔心我,你好好忙吧。
對面男聲嘆了一口氣說等你安頓下來,哥帶你出去吃飯。
好的哥哥,那我先掛了,我就先進去
了?!?p> 他一個人大包小包,手上提著兩個行李箱,肩上還背了一個書包,就這樣踏進了學校。
在母親離開之前,他生活在象牙塔里只不過一個暑假那座象牙塔就崩塌了,留給他的只有一片廢墟。
八中是強制住校,聽說管理十分嚴格呢。遲子川隨著大部隊進入學校聽見旁邊一個男生跟他父母小聲嘀咕
八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他這種路癡,在校園里轉了兩圈才找到宿舍的所在位置。
他一個人費勁巴拉的提著一堆行李,爬上了4樓額頭也滲出細小的汗水。
宿舍似乎已經有人了,那個人正跟另一個室友小聲抱怨著,延桐的6月也太熱了吧,又悶又燥,而且宿舍旁邊就有一棵大槐樹,6月到了他們從地底下出來,長久而不停歇的鳴叫,好吵。
另一個人安慰著,聽著他們的對話,池子川想:“應該是來的早早就熟絡了起來”我看宿舍這條件還可以,至少還有個空調……
他的話還沒說完,池子川就進來了。
池子川從小就不太擅長與人接觸,有些社恐,剛遇見兩個新室友,還有點不太適應。
但是這倆室友好像是社牛一見他進來就高興的跟他打招呼。
你好啊我叫時逾白,另一個人也出聲道我叫陳清辭。
遲子川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后。疑惑的問了一下,宿舍不是4人間嗎?怎么只有我們三個?
時逾白說:“不知道啊,我看我們這個宿舍是4個人啊,報名表上還有名字呢,好像是叫賀淮旭
賀淮旭,遲子川,在心底默默將這個名字繞了一圈
正說著,就見有人推開宿舍門走了進來
黑衣服牛仔褲,褲腳還被洗的漂白了一些
背著包,推著黑色行李箱,頭發(fā)有些長發(fā)絲蓋著眼睛
他一身黑的裝扮,似乎又為延桐和八中這個地方添上了一絲涼爽……
他這一身裝扮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但賀淮旭把黑色鴨舌帽摘了下來。頭發(fā)稍稍有些長,發(fā)絲蓋住了眼睛,鼻子挺拔,鼻尖有顆小痣。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么
池子川回過神來,他又一不小心站在作者的角度去描述一個人的外貌了
4個人熟絡了一下時逾白見舍友都很好相處,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高興的跟池子川稱兄道弟
男生的友誼總是很奇怪,他們甚至能在不知道對方名字的情況下,和對方相處一個學期。
陳清辭好奇的問你們父母沒送你們來嗎?我看你們倆好像都是一個人來的唉
賀懷旭這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一開口卻是那種陽光開朗的聲音
少年的嗓音稍稍帶著倦怠說:“我父母今天都有事,就把行李從4樓搬到這兒,都出我一身汗。”
你們怎么把行李拿上來的???
好巧哎,我們也是自己一個人來的,生拉硬拽唄,好不容易把行李拿上來。
陳清辭注意到池子川一個人在角落沒有說話,于是問了一下他
池子川很快從剛剛那股莫名情緒的漩渦里托出聲來?;卮鸬牢液湍銈円粯影?p> 這樣啊,陳清辭回答了他
都出了一身汗,不知道這浴室能不能用膠水費了沒?賀淮旭這么問著,起身向廁所走去。
他開了下水龍頭就沒水,于是又走到花灑底下開了一下
這一下真的是猝不及防,他見水龍頭沒有水,就以為浴室也沒有水,沒想到熱水器還有剩余的水
水溫不涼,像是被太陽曬熱的,少年在里面驚呼一聲
關上花灑快速撤出來,頭發(fā)跟衣服都被打濕,像只濕漉漉的小狗
賀淮旭抱怨到:我剛開了一下水龍頭,以為沒水的,誰知道熱水器還有水啊,嘖這一身黏糊糊的
時逾白和陳清辭都樂的哈哈的笑起來。
池子川也被這氣氛傳染了,笑了起來
賀懷旭看向池子川男生笑起來淡淡的,臉上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瞇著眼睛,睫毛一簇一簇,刮擦著他的心窩,這場景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遙遠,似乎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記憶如碎片般拼湊在一起,思緒被拉回1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