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霜姐開車狂飆,好幾次差點闖紅燈,終于在9點前趕到了一家高級KTV場所。霜姐輕車熟路的下車與門口的服務(wù)員交談。
“7號包廂?!?p> “好的,樓上請?!?p> 霜姐扭頭看見欒晴晴還沒有下車,遂走過來幫欒晴晴打開車門,
“快下來,小欒?!?p> 欒晴晴不敢動作,卻又不敢不聽霜姐的話。磨磨蹭蹭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問到:
“霜姐,這是哪里呀?”
“哈哈,別怕,賈總今天是來談業(yè)務(wù)的,這里也是我們常來的地方,大家都很熟悉。”
欒晴晴扭扭捏捏的下了車,一路跟在霜姐后面,走了進去。
來到7號包廂,只見假正經(jīng)已經(jīng)先她們一步抵達了。他一手摟著一個正在幫她開酒的美女,似乎是這里的服務(wù)員,一手提著酒杯向其他人介紹到:
“譚總,這可是我們公司最年輕的小姑娘,您可得照顧著點?!?p> 那個被稱為譚總的人嘴角稍稍抿起一絲笑意,卻不敢太過張揚,禮貌回到:
“賈總的手下,人才濟濟。能在您這里干活的姑娘,自然也是才貌雙全?!?p> 假正經(jīng)笑著搖頭:
“譚總您抬舉了……”
欒晴晴聽著他們不懷好意的交談,心里頓時緊張無比,只一言不發(fā)站在原地,暗暗地四下打量著。
包廂里除了霜姐和假正經(jīng),還有5個人。其中兩個是KTV的工作人員,負責開酒和點歌。
剩下3個人中,有一人斜斜地坐在沙發(fā)上,一身筆挺的西裝顯得他身材頎長,梳得整整齊齊的大背頭里隱隱約約透出來幾根銀絲,看上去有些年紀卻又不失風度,正是剛剛與假正經(jīng)交談的譚總。
另外兩人似乎是他的下屬,一人沉默地喝著酒,不時望向譚總,時刻關(guān)注著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
另一人則殷勤地給每個人倒著酒,時不時見縫插針的說幾句奉承話。他見霜姐和欒晴晴走了進來,熱情地招呼著她們坐下。
欒晴晴不敢邁步,霜姐一把拉過她坐在了譚總身邊。
“譚總,我來晚了,先自罰三杯?!?p> 譚總笑盈盈地看著她到:
“小霜還是這么能說會道啊,”
說著他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欒晴晴,意有所指的對假正經(jīng)說:
“賈總手下可真是能人輩出啊……”
假正經(jīng)擺擺手到:
“哪里及得上譚總手下的人,都是真正的精兵強將?!?p> 三杯酒畢,霜姐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提起來說:“譚總,三杯酒喝完了,這杯是我敬您的,您剛剛在我們領(lǐng)導(dǎo)面前這么夸我,就沖這個,我也得表示一下感謝!”
說著,霜姐一仰脖,將那酒杯中的酒喝了個干凈。
譚總滿含笑意地看著她喝完,等她放下酒杯再要倒酒時,譚總忽然擺手到:
“我剛剛可不止夸了你一個,還有一個小姑娘呢……”
“是啊,來晚的可不止霜姐你一個呢。”不知是誰應(yīng)和了一句,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指向了欒晴晴。
欒晴晴的臉霎時漲得通紅,仿佛有一雙手掐住了她的喉嚨,直叫她喘不上氣兒來。她瑟瑟索索伸出一只手,似乎要去拿桌上的酒杯,可猶豫了半晌又顫顫巍巍收了回來,從嘴里斷斷續(xù)續(xù)擠出幾個音節(jié):
“我…不會…喝……”
那聲音太小,假正經(jīng)恍若未聞,直接叫旁邊的女服務(wù)員替她倒了一杯。
“小欒,譚總可是我們公司最大的合作伙伴。你今天來晚了,是要向譚總賠罪的?!?p> 假正經(jīng)一臉燦爛的笑容夾雜著些許酒氣,隨口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敢質(zhì)疑。
欒晴晴十分為難,緊緊地攥著手,指甲幾乎要深深嵌入肉里。她不敢動,也不敢不動,只能無助地看著周圍的人。
突然,霜姐提起酒杯送到她面前,
“小欒啊,你畢竟年輕,三杯酒怕是不行,不過這一杯還是要喝的。不如你去求求譚總,讓他饒了你這次……”
霜姐說著話,起身繞到了欒晴晴身后,把譚總旁邊的位置就這么空了出來。
欒晴晴無奈,只能接過酒杯,杯中的酒隨著她手上的哆嗦快要溢出來,但遲遲不敢送到嘴邊。
霜姐看她接過了酒杯,順勢又在她腰間推了一把。欒晴晴被她這么一推,徑直趴到在譚總旁邊。
她有氣不敢出,只聽霜姐笑呵呵的說:
“離這么遠可不能算敬酒。小欒,坐過去,離譚總近一些。”
欒晴晴實在不忿,想直接離開這里,奈何腳下太軟,剛站起來就被人按了下去,竟直接坐到了譚總旁邊。
譚總?cè)匀皇且桓睖睾偷男?,一語不發(fā)的看著她。
欒晴晴只想快點結(jié)束,便仰起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譚總看她喝完,拍手說:“好好好,不愧是賈總的人。”說著伸手接過她手里的酒杯。
他的手碰到欒晴晴的時候,欒晴晴只覺得身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饒是這樣也不敢聲張,只默默的咬著嘴唇,直到嘴角嘗到腥甜的味道也不敢放開。
假正經(jīng)趁機說到:“小欒可是我們公司的優(yōu)秀員工,前幾次您要的那個材料就是小欒準備的。她心細,辦事也牢靠。”
譚總聽他這么說,臉上笑意見深,
“喲,這么說我還得謝謝小欒?!?p> 他舉起一杯酒,向欒晴晴示意,欒晴晴低著頭不敢回應(yīng)。他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喝完后,將酒杯往桌上一放,一只大手便搭在了欒晴晴腿上。
欒晴晴心里防線頓時崩潰,大叫一聲,隨即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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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清清一腳踏空,徑直掉到了一個冰洞里。
這里四壁皆是平整光滑的冰墻,映著頂上的窟窿投下來的陽光,竟然呈現(xiàn)出五光十色的景象,十分絢麗好看。
欒清清一時貪看住了,竟沒注意到一根碗口粗細的觸手攀上了她的腿。
待到她回過神,一條腿已被那觸手死死纏住。
這是什么?!欒清清頓時驚恐萬分,順著這觸手看過去,只見一只巨大的八爪魚怪正向她慢慢靠近。
那巨怪約摸有兩丈多高,觸手有七、八條,行動起來十分的笨拙。
它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欒清清,盤在欒清清腿上的觸手也愈發(fā)用力,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欒清清第一次看見這樣的BOSS,只覺得十分驚訝。
“奇怪,《new world》的攻略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章魚怪,這里怎么會有?是版本更新了?還是觸發(fā)隱藏副本了?”
不及欒清清多想,那章魚竟趁勢將她舉至了半空中。
欒清清極力掙扎,那觸手卻越纏越緊,硬生生快嵌進她肉里面去。她幾番運器都沒成功,只得作罷。
那章魚怪似乎并不著急,只饒有興致地端詳著她,仿佛看她掙扎是一種享受。
欒清清受不了這種目光,渾身針扎一般的不舒服,一著急,一口直接咬了上去。
那章魚怪吃痛,立即收回了觸手。欒清清腳下一松,立即運器朝頭頂?shù)亩纯陲w去。
章魚怪看她逃跑,口中立即念起一串咒語,那洞口隨之竟慢慢縮小,直至完全閉合。
欒清清注意到洞口變化時,已來不及后退,徑直撞了上去,連帶著法器一起跌落了下來。
“嘶…”
章魚怪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忽的發(fā)出一陣鬼魅的笑聲,伸出觸手纏住她的四肢,令她一時間無法動彈。
“該死!從今以后再不玩這破游戲了!”
“什么垃圾游戲!這么虐玩家!”
欒清清忍不住破口大罵,那章魚怪充耳不聞,伸出一只觸手在欒清清身上各處游走,又一只觸手不知從什么地方找出一根九尺多長的冰鏈,一下一下的抽在欒清清身上。
欒清清疼得說不出話來,口中鮮血直流,順著嘴角一滴一滴淌到冰洞光滑的地面上。
忽然章魚怪扔掉了冰鏈,欺身上前,用整個身體包裹住欒清清。
就在這時,欒清清看見章魚怪右邊第三條觸手前端沒有吸盤,而是一個碩大的肉球,想必是那章魚怪的命門。
欒清清來不及多想,一口咬上了這條觸手,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將這條觸手硬生生從章魚怪身上扯下來。
章魚怪疼得渾身抽搐起來,松開了纏著欒清清的觸手,口中不斷翻吐出黑色的穢物。
一時間,黑色穢物充斥著整個冰洞,欒清清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慌亂中,她松開了咬著觸手的口,雙手不斷地摸索掙扎,終于又胡亂抓住了另一條觸手。
章魚怪幾番拉扯想要將觸手收回,欒清清只死死抓住,仿佛是抓住一只救命的稻草。
章魚怪無奈,只好匆匆斷掉了觸手,隨即遁走了。
頭頂?shù)亩纯谕蝗淮蜷_,陽光傾瀉下來的一瞬間,欒清清才慢慢回轉(zhuǎn)過來。
真好,總算躲過這一劫……
“清清!”
阿蘭的面孔出現(xiàn)在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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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醫(yī)院醒來,欒晴晴腦子一片混沌。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李嵐在旁邊關(guān)切的看著她:
“晴晴,你好些了嗎?”
“我沒…嘶……”
欒晴晴剛想說沒事,身上就感覺到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她伸出手一看,只見自己手上滿滿的全是鞭打的痕跡。
李嵐見她疼得說不出話來,憤憤的到:
“假正經(jīng)這個挨千殺的,竟然把你叫過去做這種事!”
“這種事?”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
“我的天啊,你不會傷著腦袋了吧?”
李嵐說著起身,想要查看她腦袋受沒受傷。欒晴晴出手打斷她,
“你先說說到底什么事?”
“假正經(jīng)把你送到那什么譚總的床上啊,你不記得了?”
欒晴晴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盡管李嵐特地壓低了聲音,欒晴晴仍然覺得像是聽到了晴天霹靂。
“什么?!”
“那個什么狗屎譚總也是個爛玩意兒,把你弄成這副模樣……”
李嵐不忍心的看著她,又道:
“你放心,幸好警察到得早,除了眼前的皮外傷,沒受什么其他傷害……”
“警察?”
欒晴晴一臉的疑惑,她完全不記得有警察來過,她只記得自己被譚總揩油,后來就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李嵐詫異道。
她趕到的時候,欒晴晴一身的殺氣。直到確認是她來了,才略帶哭腔的對著她說“阿蘭,你終于來了”,哪里像是暈過去了?
不只是李嵐,欒晴晴自己也覺得不對勁。最近總是時不時就暈過去,每次醒來后都有人來問自己記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而自己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難道實際上每一次她都沒有暈?她只是失去了那一段時間內(nèi)的記憶,誤以為自己暈過去了?
李嵐見她沉默不語,擔心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便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說欒晴晴腦袋好像受傷了,讓醫(yī)生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