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華道長
桐君?!竟這般巧合!
想著,城主連忙開口詢問道:“不知桐君現(xiàn)今可還安好?”
聞言,謝瑾禾一愣,面上卻是絲毫不顯:“自是安好,只是不知城主與師尊....”
“害,如此這般,我們可稱得上叔侄了。若是可以,你喚我崔叔便好?!甭牭接讶说慕鼪r,崔潛自是心中歡喜,連忙上前幾步,想要與之暢談。
觀這狀況,像是忘了方才他們二人如此匆忙,所為何事。
想著,謝瑾禾也上前,故作驚喜道:“原來崔叔竟與師尊交好,難怪晚輩第一眼見您,便心中親切?!?p> 謝瑾禾:“關(guān)于師尊的事情,想來崔叔應(yīng)當(dāng)有許多想問的地方。不過,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是找尋到府中的病因。師尊之事情,便晚些再聊,可好?”
“自然,賢侄請隨我來?!贝逎撜苏裆?。
方才是他失禮了,竟忘了他們此行究竟作何。
也罷,早點解決這件事情,便能早些了結(jié)城主府乃至整個青州城的大患。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不若,恐怕連他都保全不了崔奕。
更何況,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說不定皇城中的人,此刻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
穿過回廊,謝瑾禾隨著崔潛入了西邊的小院中。
院中的情形與方才截然不同——處處透著生機活力。
看著面前的假山流水,以及那明顯被人灌溉過的翠竹,謝瑾禾心下了然。
就連崔潛見了這番場景,也不免有些心寒。
如此看來,這罪魁禍?zhǔn)椎拐媸谴揶葻o疑了。
想著,崔潛心下有些憤怒,但礙于謝瑾禾在身旁,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
“還請賢侄在這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說著,崔潛也不待謝瑾禾回答,自顧自的入了院中的主屋。
如此這般也好,沒了旁人,謝瑾禾便可仔細找找這其中原由了。
想著,謝瑾禾抬步朝池邊的亭閣走去。
落座后,她盯著面前的棋盤,以及糕點看了一會。
觀這糕點成色,應(yīng)當(dāng)才端上來不久。既如此,這“鈴”恐怕便不遠了。
想著,謝瑾禾催動靈府,將神識四散開來。
神識之物,按照修為來講,本不適出現(xiàn)于如今的謝瑾禾身上。
若不是數(shù)月前,她在藏書閣中尋找陣眼的開啟之法,尋求到了機緣??峙?,她也與旁人一樣,修為晉升至金丹才能初聚靈識。
不知觸碰到了什么,謝瑾禾散出去的神識連忙瑟縮了回來,連帶著她的靈府都出現(xiàn)了波動。
見狀,謝瑾禾連忙睜開雙眼,起身捏訣,平息靈府的躁動。
“呀,竟然是位姑娘!若我知曉這神識是姑娘的話,便不會擅作主張,威懾到它了。姑娘這般,怕是難受壞了吧,都是我不好......?!闭f著,那人快步走至謝瑾禾身前,面上的神情帶了些驚艷,卻又有些猥瑣。
見來人一身道家裝束,想必便是那離華道長無疑了。
謝瑾禾本以為修行之人,理應(yīng)帶了些脫俗之感。只是面前這人,長相雖然與常人無異,但是給她的感覺,卻有些不適。
想著,她不動聲色的后退幾步,微微屈膝,行一禮:“想來閣下便是離華道長了。在下本自天衍宗而來,下山歷練。”
謝瑾禾:“途經(jīng)青州城,便在此叨擾數(shù)日。在下聽聞道長法力高強,便想著來城主府上拜訪一番,與您切磋切磋?!?p> 謝瑾禾:“原本以為今日與道長無緣,誰曾想到頭來還是等到了道長。幸會,幸會?!?p> 聽到天衍宗三個字,離華有些錯愕——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在旁人口中聽到過這三個字了。
如今一聽,倒是恍如隔世。
三百年前,他從西方而來,跋涉了數(shù)千里,才拜入了天衍宗長離長老的門下。
那個時候的天衍宗,剛經(jīng)歷完大戰(zhàn),正是需要廣納賢才的時候。他來的也巧,正好趕上最后一個入了宗門。
可是,入了宗門又怎樣?沒被內(nèi)門長老選中,他也只能在外門干干打雜的活。
也許是看中了他眼中的毅力,又或者是見他一人跋山涉水來到宗門。長離長老便起了憐憫之心,將他破格收入了門下。
入了內(nèi)門,離華便沒日沒夜的修煉。他不比旁人,有天賦優(yōu)勢,因此,他只能不斷努力。
他相信,只有這樣,才能讓師尊刮目相看。才能讓師尊在一眾長老面前,有更好的資源。
不出意外,那次的仙門大比,他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可是,師尊并沒有因此高興。他想,這應(yīng)當(dāng)與宗門內(nèi)的機緣有關(guān)。
他想幫她。
可是,他修煉了百余年,也只是剛剛步入元嬰。
他不明白為什么!
師尊告訴他,是他與天衍宗的緣分盡了。
于是,他自請下山,游歷世間。想在天地之間尋求到天衍宗的機緣。
可是,時間一年年過去,眼看著快兩百年了,他的修為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想,他這輩子只能這樣了。
也許是過于思念天衍宗,也許不是...??倸w,他踏上了回到天衍宗的路途。
這青州城,便是最后一站。
想著,離華搖了搖頭,收起了方才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正色道:“姑娘既是師承天衍宗,那姑娘可知長離長老?”
聞言,謝瑾禾并沒有第一時間作答。
她只是平靜的注視著池子里的淺淺漣漪,等待著那人的下言。
見謝瑾禾沒有開口的想法,離華的目光落在了她裙擺繡著的翠竹上。
《春雨翠篁圖》!這般看來,她應(yīng)當(dāng)是安好的。
既然人家姑娘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他只好換個方式了:“方才是在下唐突了。也許姑娘有所不知,我與姑娘一樣,曾師承天衍宗長離長老。”
離華:“仔細算來,我也稱的上是姑娘的師兄了。想必,先前那牌匾上的術(shù)法,便是姑娘完善的罷。”
見身后之人語氣緩和,謝瑾禾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回道:“既是師叔的弟子,那我便也喚得一聲師兄了。離華師兄喚我瑾禾便好?!?p> 說著,她指了指面前的石凳,“師兄請坐。我先前來城主府時,觀牌匾異樣,便擅自做了手腳。師兄不會怪罪罷?”
這說的哪的話?那術(shù)法本就不是他施的!何來怪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