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七號情書
從學校醫(yī)務室醒來,看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溫知行還有些回不過神。
許知阮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出聲,就那么定定地看著他。
溫知行嘆息過后,視線轉向床邊,似是想說些什么。
許知阮乖乖地看向他,疑惑發(fā)問,“怎么了嗎?”
溫知行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默默移開了視線,看向床上的被子。
是錯覺嗎?他好像看到了那個男人背后有一把比他還高的錘子朝向他的方向,似乎下一秒就能砸死他。
“薇薇拒絕那個少年的告白后就離開了,而那個少年卻與我目光相接?!?p> 夕陽眷戀下的鋼琴教室,溫知行翻窗而入,聲音溫和,“她不喜歡你,你別打擾她了?!?p> 少年俊秀眉目間滿是不悅,“這和你有關系?”
“我是她哥哥?!睖刂新犚娮约哼@么說。
“那挺好,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鄙倌瓴恍汲靶?,“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p> 就在這件事不久后,溫知薇的狀態(tài)就開始不對勁了,一直持續(xù)到她跳樓前,那個少年的身影總是出現(xiàn)在她身邊。
“一定是他干的。”溫知行咬牙切齒,“只有他們這樣的貴族,才會這么肆無忌憚?!?p> “不然為什么在薇薇墜樓后還有呼吸的時候,安保人員第一時間不是叫救護車,而是阻止我們靠近?!?p> “反而在薇薇斷氣后,他們開始撥打救護車,搬運尸首,放我們進去?!?p> 許知阮輕輕拍了拍溫知行的后背,語氣輕柔又安撫,“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才能妥善分析?!?p> “砰”的一聲,病床榻了,溫知行一臉懵地坐在地板上,“呼~”,頭頂?shù)碾婏L扇也開始往下砸。
“小心!”許知阮將溫知行拉了過來,而他原先停留的地方已經(jīng)砸了個大坑。
“我最近是水逆了嗎……”溫知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許知阮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從剛才開始就渾身散發(fā)冷氣的BOSS,默默拉開了和溫知行的距離。
兄弟,對不住了。
按照溫知行的說法,安保人員前后不同的反應的確很可疑,前期就像是一心想要溫知薇死去,而后面放他們進來,又像是要破壞事故現(xiàn)場。
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授意一樣。
而根據(jù)溫知行對那個貴族少年的敵意,許知阮大概明白了,在這個副本,主線劇情中參與的貴族與平民之間一定存在著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倘若兇手真的是那個貴族少年,這個副本又好像太過簡單。
按照她死對頭的話來說,“冰山,四分之一在水面上,還有四分之三,在水面下。”
所以,那個貴族少年,是四分之一?還是四分之三?
許知阮理清了思緒,看向溫知行,“那個貴族少年,叫什么名字?”
“顧斯年。”
“好的,能帶我們去找他嗎?”
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都在這個人身上,即使不是他,也能順藤摸瓜出她想要的線索。
“可以,但是他可能不會見我們?!?p> “因為薇薇的死嗎?”
“呵,”溫知行眼眸浮上嘲諷,“是我看走眼了,貴族,怎么會有真心?!?p> “他現(xiàn)在不知道在和哪個女生尋歡作樂?!?p> 身份設定是貴族轉學生的BOSS和許知阮:“……”。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也是你口中的‘貴族’?!?p> “作為你的同伴,可以請你稍微放下一些敵意嗎?”
溫知行干脆利落地道歉了,“抱歉,不過你們和他們不一樣。”
走在盛夏的林蔭小道上,蟬鳴夾雜著熱浪涌來,BOSS悄悄在女孩身側耳語,“在副本中,不要相信任何人?!?p> “包括你嗎?”女孩小聲發(fā)問。
“嗯,包括我?!盉OSS沒有絲毫猶豫地回應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p> 許知阮:“……”
“嗯,也包括我?!?p> 好吧,BOSS你贏了。
來到一間音樂教室,還未到門口,便里面里面?zhèn)鱽黼[隱爭執(zhí)聲。
“顧斯年!那個女的已經(jīng)死了!”
許知阮和BOSS對視一樣,不動聲色地停下了腳步,而溫知行試圖推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傅清疏,你放尊重點。”少年的聲音隱隱有薄怒,卻又在竭力克制。
“為什么我要放尊重?”
“我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
“顧斯年,你怎么能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吼我?”
“和你訂婚的不是她,是我,傅清疏?!卑殡S著書本砸落的聲音,傅輕疏語氣越發(fā)冷靜。
“那你告訴我,那件事,是你做的嗎?”少年聲音也回歸冷靜,頗有耐心地詢問著。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傅清疏語調有些慌亂,“你要記得,我們聯(lián)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p> “你要幫著外人來害我嗎?”
少年沉默了片刻,語氣沉靜地開口,“怎么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p> 傅清疏高興地抱緊了顧斯年,“那你忘了她好不好?她已經(jīng)死了?!?p> “她根本不喜歡你,可是我喜歡你,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你?!?p> “好。”少年艱澀回應。
突兀的,音樂教室門被暴力推開了,站在最前面的溫知行音調平靜,卻隱隱有風雨欲來感。
他視線平靜無波地轉向顧斯年,后又落回驚懼的傅清疏身上,“所以,殺害薇薇的,是你顧斯年,還是你的未婚妻?”
“叫傅清疏,是嗎?”
他又前進幾步,音色冷沉,“還是說,你們是共犯?”
顧斯年不動聲色地推開了懷里的傅清疏,將她護于身后,“溫知行,你有證據(jù)嗎?”
“我這不是來找證據(jù)了嗎?”
溫知行又將視線轉向傅清疏,語氣不明,“薇薇前幾個月說她交到一個好朋友,她叫傅清疏。”
“她說清疏雖然是貴族,但是很溫柔,對她很好,這是她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p> “在薇薇死亡的前一天,我還在她桌子上看到了她為好朋友做的馬卡龍?!?p> 傅清疏身體一僵,溫知行步步而來,“她說的好朋友,是你嗎?”
“顧斯年的未婚妻。”
顧斯年冷聲開口,“可以了,溫知行?!?p> “她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討論這些,有意義嗎?”
“呵呵,”出乎意料地,溫知行一拳打向顧斯年嘴角,“你覺得沒意義嗎?”
“她不明不白地死了,尸體都沒留給我。而她的追求者你,卻和她的好朋友搞在了一起?!?p> “甚至,你們合伙害死了她?!?p> “我為她討個公道,有錯嗎?”
他說著似是又要打一拳。卻被顧斯年反手握住了,給了他一拳。
“不自量力,就是你的錯。”
說完,顧斯年視線轉向門口兩人,語氣淡漠,“你們兩個,看戲看的開心嗎?”
“還行?!盉OSS冷冷開口。
許知阮無奈扶額,“無意冒犯,顧斯年,傅清疏,我們五個人談談?!?p> “聽阮阮的,”BOSS低沉輕笑,“不然我送你們上路。”
被威脅了的三人:“……”。
好欠的人阿,但他們好像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