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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一如初見

上天臺

重逢一如初見 不神經(jīng)就精神 3625 2024-06-06 12:28:51

  周寄安滿臉冷漠:“那看也看完了,你也該走了?!?p>  程舟手指抽動了兩下,他再也不想聽周寄安這樣說話了,在關系最壞的那段日子他已經(jīng)聽夠了,他想要以前那個看著他眼睛會亮閃閃的,充滿喜歡的她,但是那個她被他自己弄丟了。

  想到這里,程舟就控制不住地想要親近她,證明那個她只是被藏起來了,而不是從此消失了。

  晃神的周寄安在意識到程舟靠近的時候,往后退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被一雙大手擒住,鎖在程舟的臂彎里面,死死地抱住了,她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程舟心臟的跳動頻率。

  她費力地掙扎卻無法擺脫的情況讓她的身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開始顫抖,手掌一會兒舒張,一會兒握拳,雙臂最終還是像脫臼般無力垂了下去,顫抖也停止了,只是緊閉著雙眼,嘴唇發(fā)白。

  程舟以為她接受自己了,所以摟她摟的更緊了。

  面對程舟寬厚的擁抱,周寄安沒有回應,亦沒有拒絕。

  在相觸的那一刻,程舟感覺自己的身體發(fā)出了一聲喟嘆,就像是亞當對夏娃那種熟悉而沉迷的感覺,仿佛自己胸口缺失的肋骨的位置在呼喚著她,想讓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他和她是那樣的密不可分。

  周寄安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意識才逐漸回籠,她推了推程舟,聲線中帶著些虛弱:“放開我?!?p>  她用了那么長的時間去逃避思考,逃避想關于程舟的所有事情,白白浪費了那么久,時光似乎依舊停留在崩潰那一刻,如同頭頂破了一個大大的窟窿,冷風從頭灌到腳,連指尖和腳心都透著捂不熱的寒氣,通體麻木到?jīng)]有任何知覺。

  那個時候她有多么想得到一個擁抱,現(xiàn)在心里就有多么抗拒,當時得不到,現(xiàn)在不需要。

  程舟極力地忍著想把周寄安剝皮拆骨,融入血肉的欲望,不舍地松開了她。他想著周寄安沒有立刻拒絕是不是代表著他還是有機會的?他們之間還是有希望的?

  而周寄安的腦海里卻是一遍一遍地回放一個的的確確發(fā)生過的畫面,程舟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表情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變換,也沒有向她邁進一步,沒有對她解釋一句話,吝惜那些大手一抬,嘴巴一張就輕輕松松就能給出的東西,周寄安才發(fā)覺這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變的冷漠而殘酷了。

  那個時候空氣中凝結的沉默比現(xiàn)在要壓抑得多,最終他們之間的對峙以周寄安轉身離開告結,直到她整個人消失在程舟的視線里面,他都沒有動一下,如同一幅靜止的圖片,一尊沒有生機的雕像。

  其實她就在轉角邊上的椅子上面一直側身坐著,只要程舟一來她就可以看見他。

  她等了一分鐘,滾燙的淚水便滴落在包裝精致的蛋糕盒上面,帶著一股要燙化到包裝里面的蛋糕上的氣勢,等到周寄安都感覺不到十指的存在了,也沒有見到程舟的半個人影。

  那個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他連眼前的十來米的路都不愿意走。

  程舟在被周寄安主動觸碰到的時候,臉上的喜形于色才剛剛有了端倪就聽到了她后面那句話,他眼中的光芒迅速地黯淡了下去,規(guī)規(guī)矩矩地松開了周寄安。

  周寄安則似被無形的壓力置于脖頸,那種力道十分巧妙,正巧讓她抬不起頭:“你不要這樣?!?p>  程舟的嗓子像是破了一個洞,說出來的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無力而模糊:“安安……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p>  他有些失控地抓著周寄安的肩膀,一只手制住她的下顎往上抬,周寄安蓄滿淚水的雙眼猝不及防撞上一片充滿煎熬痛楚形成的霧面,她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滑落下來,卻在程舟恰似鏡面的眼中看到那個落魄的自己。

  而程舟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一滴水懸在周寄安眼眸上方一厘米時,她才閉上眼睛,讓她眼睛腫脹刺痛,酸澀不堪的東西終于溢出來了。

  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的周寄安突然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是程舟淚流滿面的臉龐,在不那么明朗的夜空之下,周寄安也能清楚看到那張抿的死緊的嘴唇,充滿戾氣的鋒眉以及看一眼就陷進去的沼澤般的眼睛。

  她現(xiàn)在腦子一片空白,就連呼吸都停了幾息,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手臂抬了抬,似乎想幫他擦干臉上的淚,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抬起來:“不要哭,這不像你?!?p>  程舟是想利用周寄安的心軟,讓她對自己放松一點警惕,少一點戒心,他只求一個可以接近的機會,只求一個可以彌補一切的機會,為此他可以騙自己有些東西他從來沒有看到過。

  “不要抗拒我好不好?我不求你原諒我,只要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就好?!?p>  “我只想看看你,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做的。”

  “你只用接受我的好,其他的都不用考慮,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p>  “我真的……好想你啊,安安。”程舟的眼淚里都填滿了痛苦,“我快受不了了?!?p>  周寄安腦袋一片漿糊,她下意識地想要搖頭,看到他的淚水又頓住了。

  程舟帶有薄繭的手在周寄安光潔的臉上來回的輕壓著,周寄安還是一臉無措的樣子,程舟裝作毫無知覺地任由嘴巴緩慢地靠近周寄安的相同部位,兩人鼻息纏繞,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程舟追隨著周寄安噴出的熱氣的源頭,只差一星半點就印上去了,然而周寄安突然撇開臉。

  程舟體內的霸道因子差點發(fā)作強吻上去,幸而記起來剛剛自己說過不會做周寄安不喜歡的事,他難得主動了退了一小步。

  “對不起?!?p>  晚風吹散了殘余的一丁點曖昧,吹醒了周寄安毫無意義的心軟。

  她整了整衣袖,定下心神。

  今天程舟穿的很干凈,就像她第一次接觸到他的時候一樣,當時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為主,白色間或交替在領口位置出現(xiàn)的線衫,領口不高不低,能夠明顯看見漂亮的鎖骨,整個人散發(fā)著蓬勃的生氣,笑起來露出一顆可愛的虎牙,讓周寄安想到了向日葵。

  她一直很克制自己不要太關注程舟,但是她又確實忽略不了。

  這個人對一個人有意的時候真的是會費盡心思討人歡心,但是她不明白,為什么還要來挽回呢?都已經(jīng)做到那種程度了,為什么不堅持到底呢?

  這就跟她不明白程舟當初為什么要讓彼此那么難堪一樣,她從來都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如果他說喜歡上別人了,她會毫不拖泥帶水地分手,但是他不說。

  記憶中的那個人和眼前的人重合,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不等人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兩年多了,同時也感受到了程舟那種近似成長的變化,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和兩年前的自己在他眼中是否有了變化。

  但她在自己眼中還是那樣的懦弱,即便敢于面對過去,那也是膽怯的面對。

  不過,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她再也不會與他同行了。

  但是她一直有個過不去的坎,那是程舟從頭到尾都沒有告訴她的,關于她自己的所有好的,不好的猜測,他都并未給予任何直接的回應。

  “為什么當初要那樣?”

  似乎是質問,又似乎只是尋求一個答案。

  然而不管是出于哪種原因的提問,程舟都無法回答。

  所以他也無法阻止周寄安的離開。

  得不到答案的她眼神逐漸變得冷漠,如同三尺寒冰:“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我也不接受,所以我建議你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鄙踔廖乙膊幌肟吹侥悖驗闀r時刻刻都能感覺到什么叫做錐心刺骨。

  周寄安沒有把最后一句話說出口,因為她不想讓程舟覺得她還在意他這個人。

  程舟似乎是沒有聽出她的拒絕:“無論你接不接受,這我都應該做的,而且我不覺得是浪費時間?!?p>  程舟負氣地看著地面:“我還會再來的,如果你不愿意來見我那也沒關系?!?p>  周寄安不明白他的固執(zhí)是為什么,明明都不會再有任何可能性了:“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訴我那個原因?!?p>  她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不再懼怕心會為他而動搖,哪怕是如同風雨飄搖的柳條,她也不會再繼續(xù)了。

  所以再喜歡,再愛,又如何?總有比這些更重要,更值得堅持的東西。

  次日,路問渠在自己被子里面拱了拱,躺在他旁邊被子里面閉目養(yǎng)神的周寄安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結果等了半天旁邊還是靜悄悄的,轉頭一看,他的一只眼睛睜了一條小縫,路問渠見她醒了不由得賣慘道:“姐姐,我的眼睛瞎掉了,睜不開了,嗚嗚嗚?!?p>  即使是郁悶了一整夜的周寄安也要費老大勁才憋住自己那不厚道的笑,甚至憋得眼前有點發(fā)黑。

  兩人一番洗漱之后,路問渠就一直待在廁所里面,氣鼓鼓地照著鏡子:“我明明后面沒有哭了,它為什么還是腫的!我沒有哭,我真的沒有哭!”

  他反復地解釋,生怕周寄安不相信他似的,一臉崩潰的小模樣讓周寄安忍俊不禁,周寄安把熱毛巾遞給他:“我知道你沒哭,不用一直強調啦,看看溫度合適不,敷一下,我去熱牛奶?!?p>  等周寄安把牛奶都熱好了,路問渠還是泡在廁所,在周寄安的再三催促下,他才從廁所挪出來,低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周寄安安慰他道:“別不開心了,說不定一會兒就消腫了?!?p>  路問渠聞言,開心道:“真的嗎?在小舅來之前能消掉嗎?”

  周寄安把他抱到椅子上面,這個她還真不能保證,只能斟酌著說:“等會兒多敷幾次可能會好很多?!?p>  “你先吃片吐司墊墊肚子,再喝牛奶。”

  臨時訂的鮮牛奶有些腥膻味,路問渠在鼻子邊上聞了很久,躑躅著說道:“姐姐我可以不喝它嗎?聞起來好奇怪啊?!?p>  周寄安一瓶都喝完了:“那你想長的和你小舅一樣高,甚至比他還高嗎?”

  路問渠認真地點頭,擲地有聲:“想。”

  周寄安又繼續(xù)哄他:“那就要喝掉它,牛奶會讓你變得又高又壯,還不怎么生病,不生病就不會難受,也不會吃藥打針,多好啊?!?p>  “而且這個味也不是特別的難聞,喝習慣了就好了?!?p>  最后那句話對路問渠可謂是五雷轟頂,不過他還是捏著鼻子喝了,就和周寄安小時候喝中藥一樣,剛喝到一半門鈴突然就響了,路問渠手一抖,牛奶直接灌到鼻腔里去了,導致他咳嗽個不停。

  周寄安忙著拍他的背,給他擦牛奶:“乖乖慢點喝啊,是門鈴響了,又不是炸彈爆了,嗆到了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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