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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穿成炮灰也有瘋批反派撐腰嗎

第二十五章 我懷疑,她被人奪舍了

  “前左將軍遲瑋霍府上一百三十口人,皆盡數(shù)伏法,無一生還?!?p>  金鑾殿上,池景袖坐在龍椅上俯瞰著下面眾人,在聽完鐘宥說的話后眸光一掃,見其他人沒有出聲,便道:“朕知道了。”

  她沉思片刻,又說:“此事你做得不錯,朕歷來獎罰分明,既然刑部典簿一職還空缺著,便由你擔(dān)任了?!?p>  此話一落,下面唏噓聲驟起,議論紛紛,滿堂震驚。

  那魏歸禮又在此時站了出來,大聲駁斥道:“陛下,鐘侍君身份低微,如今能成為陛下的‘侍君’,已然是陛下格外開恩了,哪能給他這樣的人授予官職的道理?”

  隨著他這句話落,殿內(nèi)便響起了其他人附和的聲音。

  “請陛下收回成命,后宮豈能干政?!”

  “若是長此以往,楚國危矣!”

  池景袖:……

  是是是,封個九品的官楚國就又要滅亡了,一群不干事就只會張嘴叭叭的老頭。

  她見底下又烏泱泱跪下一批人,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的把玩著龍椅把手處雕刻的飛龍,它的嘴里含著一顆鑲嵌在內(nèi)的龍珠,好半晌后才笑瞇瞇的沖他們道:“不讓朕封賞他可以,你們告訴朕,是誰帶領(lǐng)平息了左將軍府上的叛亂呢?朕要告知天下人,讓大家都記著這份功勞!”

  這話一落,殿內(nèi)徒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池景袖將他們的心態(tài)拿捏得極穩(wěn),她知道底下的這群人中,那些引以為傲、自覺高人一等的修士才是最在乎名聲的一類人。

  若將凡人逼急了,他們會舍棄一切拼死一搏,不在乎史書后世會怎樣評說,為了“活著”即使卑賤到泥里,也會倔強的往上掙扎。

  但那群修士不一樣,他們堪堪觸摸到了修仙的大門,壽命比凡人更長,只是絕大多數(shù)人直到死亡修為都無法再更進一步,他們比誰都更在乎權(quán)利。

  這群人在修仙界中排不上名號,沒有人能看得起他們,他們是修仙界最底層修士,但在人界卻是受無數(shù)凡人愛戴、稱贊的“仙者”。

  凡人們愚昧無知,他們說什么就信什么,甚至還能借此拿捏人間至高無上的帝王,于是他們內(nèi)心得到了隱秘的快樂,便只會想著自己后代也要延續(xù)這份尊榮。

  成為修仙界的墊腳石,哪有在凡間被無數(shù)人吹捧更快樂?

  他們要一直高高在上。

  即使內(nèi)里已經(jīng)開始腐爛,但他們面上卻得“如謫仙般風(fēng)光霽月”、“高風(fēng)亮節(jié)”,在史書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被后世的人念念不忘。

  池景袖用自己的話概括了這群人的心思:不過是知道自己難以成仙,惦記著自己那點欲望,當(dāng)人當(dāng)不徹底,壞又壞得不坦蕩,想成為凡人中的“不然一絲塵埃的仙人”,被人用敬仰尊崇的目光望著罷了。

  最好等他們死后還給他們立像,用無數(shù)香火供奉著他們,讓這個國家永遠(yuǎn)流傳著自己的傳說。

  池景袖輕嘖一聲,想得還挺美的。

  將軍府的慘案不過一日就在京城傳來,茶館酒樓間,眾人推杯換盞之際,流傳出各種不同的版本。有人信誓旦旦說自己看見了那個場景,鮮血侵染在地面上洗都洗不干凈;有人說自己遠(yuǎn)在十里外的地方都能聞見那股血腥氣;有人說將軍府是被冤枉的,那是一百三十口冤魂不散,一定會回來報仇!

  所以他們這種人,怎么會愿意承認(rèn)是自己圍剿將軍府、親手殺死了那一百三十口人?怎么會愿意承認(rèn)這其中也有自己推波助瀾呢?

  池景袖故意問道:“嗯?這份大功勞怎沒有愛卿認(rèn)領(lǐng)?朕該如何嘉獎好呢……”

  她尾音拖長,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但也好在他們是這樣的人,否則哪有自己的一線生機?

  底下再沒傳來任何異議,鐘宥就這樣成為了刑部主簿,一個九品的芝麻官,或許這也是那群人讓步的原因……覺得鐘宥威脅不到他們的頭上。

  更何況,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螞蟻,就算讓出了這個官職,又能如何呢?

  這么想著,他們就眼看著池景袖在又在戶部、禮部、工部等其他幾部安插了自己的人進去,這個舉動像是一根魚刺卡在了他們嗓子眼里,下不去,上不來。

  雖說都是些小官,撼動不了他們的實權(quán),但總讓人覺得膈應(yīng)。

  幾人私下相聚時曾在一起討論,要不要偷偷派人處理掉他們。

  倒是一向激進的右將軍沈喬宴搖頭拒絕了,他勸道:“不過是些沒有實權(quán)的小官罷了,她高興在這里逞威風(fēng)便讓她去,左右我們的利益沒有受到損害,等五年后秘境開啟后,她也就失去了作用。”

  “要是這件事激起了她的怒火,給我們造成了阻礙,那便得不償失了,畢竟尋找一個新的傀儡皇帝還是要花一段時間的。”

  說到這,沈喬宴頓了頓,目光不自覺瞥向了魏歸禮,試探問:“聽說其他幾國都知道了這個情報,正在往楚國趕?那與周國和親一事……”

  噔。

  魏歸禮將茶盞放在桌面,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的雙眸里泛著潮濕的冷意,隨后閉上了眼,似是在想該如何開口,好半晌才道了一句:“這也正是我今日前來,想來尋求大家?guī)椭氖虑椤!?p>  “哦?”旁邊有人似乎譏笑道,語氣輕嘲:“這可是丞相大人開口攬下來的活兒,下官哪有能力幫助丞相大人呢?”

  有人提議:“倒不如大人將府上的其他千金以魏香雪的名義送去周國和親,難道周皇知道究竟誰才是魏香雪嗎?”

  其他人也紛紛贊同。

  就在這一片贊同聲中,魏歸禮撫摸著手上的扳指,再次睜開了眼,眸中閃過一片冷光:“不是這件事。”

  “我家小女近日性格大變,不僅解開了我的禁足咒,還跑去和那位鐘侍君一同前去左將軍府邸,甚至有下人稟報,稱她對鐘宥可謂是‘有求必應(yīng)’!”

  “諸位也知道,小女資質(zhì)卓越,對卑賤之人向來是厭惡異?!?p>  魏歸禮道:“我懷疑,她被奪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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