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姑娘有所不知,這幾年藺縣旱災兵匪禍不單行,莊子上的營生也一落千丈,若不好好整頓,只怕到了明年日子更是難捱?!?p> 齊舞陽若不是看過書,對上這么一張為主分憂痛心裂肺演技十分自然嫻熟的臉,只怕也會被蒙蔽過去。
書中溫婤驟逢家變,初出溫室,對外面的這些事務不是很清楚,這才被蒙蔽,但是她畢竟是戰(zhàn)力驚人智商不掉線的絕頂女配,故而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只是這個很快,也得到今年冬日,那時秋糧寥寥,嚴寒難熬,莊子上下幾百余口子人等她養(yǎng)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想要管好這些庶務并不是簡單的事情。
如喬廣揚這般欺上瞞下,為虎作倀,謀取私利的小人,慣會做這種小人手段,將兩頭吃的死死的,想要拿住他并不容易。
對付這樣的人,不能軟。
一軟,他就能趁機探你的底細,拿捏你。
因此,齊舞陽板著臉看著對方,“喬管事如此說,想來這幾年辛苦你了,你放心,我會如實回稟主子?!?p> 喬廣揚面上一喜,正要說話,就聽著齊舞陽又說道:“主子讓我將莊子上的賬簿,名冊收上去,還請喬管事先交于我,我也好去交差。”
聽到要交賬簿與名冊,喬廣揚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說道:“齊姑娘,主子一路奔波身體孱弱,哪里還能費神管這些俗務,不然要我們這些管事做什么,何必親力親為耗費精神,若是傷了主子貴體,倒是我們的過錯了?!?p> 這話說的真是漂亮!
可惜,齊舞陽又不是那面皮薄不懂事兒的真丫頭,對付這樣的老油條,就不能來虛的。
“喬管事,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也奉命行事即可,主子要賬簿,名冊,你只管交上來就是?!饼R舞陽一副狐假虎威的校長模樣,眉心緊蹙一副不悅的神色,“還是說,這賬簿名冊有什么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喬廣揚立刻說道。
他原以為不過一個內(nèi)宅的小丫頭,糊弄兩句就成了,沒想到這么難纏。
哼!果然是王城出來的,就知道狗仗人勢!
但是喬廣揚也沒辦法,他要是直接說個不交,只怕這可惡的丫頭,就能讓人把他拖下去打一頓。
交就交,一個黃毛丫頭,難道還能看懂那些東西不成?
再說,他做的賬冊,心里十分有把握,可不會輕易被人抓住把柄。
打發(fā)走了喬廣揚,齊舞陽微微松口氣,喬廣揚再快也得明日交上來。
她這一路奔波,都還沒休息一下,就先去找管樂,看看主子給她安排住處在哪里。
常管樂被舞陽叫出去,她問喬廣揚的事情,知道結(jié)果后大為佩服,“你現(xiàn)在真是越發(fā)厲害了,換做我可做不來,說不定就被糊弄了。”
邊說邊帶著舞陽去了住的地方,他們以前在公主府,都是住在主子院子的后罩房,主子身邊服侍的人多,住的地方不算是寬敞。
但是莊子上不一樣,就只有她跟管樂兩個侍婢活著跟來了,溫婤大方的給了她們一人一間屋子。
雖然整體住宿條件遠不如公主府奢華,但是勝在寬敞、單間,不用跟人擠。
舞陽的包袱也被管樂拿來了,正準備收拾一下住的地方,先歇歇腳緩口氣再說,陸今安派人來叫她了。
賀閔跟人打架了,見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