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嫖娼
她和周永安的婚姻只有短短兩年,感情卻已破碎一年。
半年前,在李清文提出離婚后,周永安第二天就飛去了美國。
之后李清文給他打電話不通,發(fā)微信也不回。
即便是在一再的催促下,周永安也只是冷淡地回復了一句:見面再說。
然后的半年里沒見一次面,倒是他跟女明星浪漫約會,喝香檳開游艇,沙灘漫步,海島沖浪的照片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新聞上……
三個月前周永安要來華宇的消息,李清文還是在月度會議上聽周錫祥說的。
本以為他人一直在美國,占著茅坑不拉屎,掛個虛職而已。
畢竟這三個月,周永安沒在公司出現(xiàn)過,連每周五的高管例會都是助理代班。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屏幕上男人氣質高挑,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勾人的神秘魅力。
本地娛樂媒體后臺還是硬,公安局都不敢發(fā)的料,他們居然敢,到底有那么一分忌憚,權衡著流量和黎城周家的勢力,照片有意做過模糊處理。
熟悉周永安的人卻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畢竟在這個黎城,誰有他周老二那般的雄姿英發(fā),往哪兒一站都是全場最靚的仔。
照片背景在天上人間的店門口,五光十色的燈牌照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蹲在地上,要么有意避開攝像頭,要么拿手擋著臉,就只有一個人——周永安鶴立雞群,嘴上叼著一根煙。
他是恨不得搶頭條、上熱搜嗎,連裊裊青煙也擋不住他身上那一股子的痞味。
修剪得體的西服扣子沒有扣上,松松垮垮地壓著男人粉色的襯衣,寬闊的胸膛,細窄的腰身,怎么看怎么騷包。
李清文心頭一沉,本以為他會收心的,本以為就算他不愛了也沒關系的,只要她愛,這份婚姻就還能維持下去。
可是到頭來,等待她的只是無下限的羞辱。
抽屜里有一份文件,被各種小物件壓在最底下,李清文突然又想起了它。
“曉曉,先不跟你說了,我得去趟西郊派出所。”
佟曉聽她說話匆忙:“你不會是去撈他吧,讓警察叔叔關著他得了唄,放出來還不是出去嚯嚯?!?p> 李清文嘆了嘆氣,誰能聽出來她閨蜜佟曉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出租車在派出所門前停下。
一雙紅色高跟鞋落地,李清文從包里拿出墨鏡戴上,左右看一眼,才昂首挺胸地走進警察廳。
接待的警官給她倒了杯茶。
李清文沒有喝一口,直接表明來意:“我想見一下周永安?!?p> 警察:“是周永安的什么人?”
李清文:“妻子?!?p> 警官:“那你知道他嫖娼嗎?”
李清文啞口,笑了下:“我能先見見他嗎?”
犯罪事實明顯,也不是不行。
警官:“十分鐘。”
李清文:“謝謝警官。”
老舊封閉卻整潔的拘留室里。
男人身上穿著筆挺利落的貼身襯衣,脖子上的條紋領帶松松地掛在脖頸上,似在嘲笑它主人的狼狽。
即使從背面看,李清文也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個半年未見的亡夫周永安。
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以這種形式,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他沒什么變化,身上的那副紈绔散漫勁兒一如既往。
李清文眼眸掃射著里頭的人,一間拘留室里關著十幾個,周永安赫然立在其中。
注意到陌生女人的凝視,人群里發(fā)出疑惑的唏噓聲。
周永安聞聲回頭。
帥氣的面龐透著一絲疲憊,性感的下巴上冒著青澀堅硬的胡茬,在看到女人戴著墨鏡站在那兒、一臉拽拽地盯凝自己時,周永安浮笑勾唇。
這是什么造型。
李清文看到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墨鏡下冷硬的眼眸軟化下來。
好久不見。
她很想他……周永安想過她嗎?
抑制不住胸口的膨脹,眼睛逐漸酸澀起來。
靜默片刻,蒼白如蠟的手,拉開藍色的鱷魚皮包包拉鏈,掏出一份文件。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冷靜:“周永安,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簽字吧?!?p> 說完她從包里掏出一支油性筆。
筆桿秀氣,就像她的人那樣,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老公嫖娼而歇斯底里。
這么冷靜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連離婚協(xié)議書都追到派出所來簽。
拘留所內,看戲的人群津津樂道地盯著李清文,互相交頭接耳。
女人漂亮地像是一朵開在溫室里的花,氣質溫婉又干凈,一看就渾然天成。
只是想不通,家里既然有這么一個貌美的老婆放著不玩,出來玩那些動過刀的?什么審美?
周永安在一陣唏噓聲中喉嚨涌動,神色在驚訝、喜悅、平靜、嚴肅中微妙地切換著。
看女人一連串的動作,干凈熟練地像是演過上百回,他臉上最終掛上一道散漫的痞笑:“這個局,不會是你找人做的吧?”
李清文嗓音細膩又執(zhí)著:“簽吧,你現(xiàn)在沒有選擇?!?p> 周永安雙手插在褲兜,舉手投足懶散又清貴,他就是靠這樣一種迷人的氣質贏得黎城媒體的追捧,玩世不恭又怎樣,在外他的人設就是單身貴族逍遙王,緋聞愈多,名氣愈廣。
似乎已經(jīng)厭倦這兒的空氣,周永安皺眉說道:“先交錢,出去再說?!?p> 李清文固執(zhí)起來,沒有退讓:“簽完字,我再給你保釋。”
兩個人目光交接,電光火石。
離得近,她才聞到他身上飄著的淡淡酒氣。
周永安是什么酒都喝的人,沒什么熱衷的牌子,不過以前他只喝貴的,現(xiàn)在似乎是便宜的也喝。
抬手看一眼時間,周永安玩味笑道:“要挾我是沒有用的,你不保我,有的是人保我?!?p> 現(xiàn)在不論是周家還是華宇,都在想辦法應對這場危機,確實因為他一個人忙得團團轉。
哪一次不是這樣,為了給這位周二公子擦屁股,每個月都要鬧上這么一次。
搞的像是女人來例假一樣,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