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做什么?不是想知道她的事情嗎?”
方映柳不知何時來的,此時正站在廊下,溫和的拉著玉韶卿的手往里走。
“母親。”玉重錦喚了一聲,跟在身后問道,“您何時來的?”
“今日一早,你若雨師叔傳音讓我頂她幾日,她明日一早要去趟千雪峰?!?p> 方若雨是玉郢和方映柳的師妹,這些年玉郢閉關(guān)不問世事,方映柳帶著玉錦官四處求醫(yī),青云宗的弟子掌教一職一直是她來暫代的,這次參加大比也是她帶隊。
“你們師姐說的沒錯,小霓兒確實算是個半妖?!?p> 三人來到屋里,方映柳并沒有去看玉錦官,反倒是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繼續(xù)給他們講雁朝的事情。
“當(dāng)年,你父親下山為我尋藥,在雁國皇宮撞上了當(dāng)時的皇太女雁蓯,雁蓯對你父親一見鐘情。于是,棄了之前的男寵,一心求娶你父親。
你父親那時想要她手中的那味藥,于是不得不同她虛與委蛇,誰知雁蓯那個被棄了的男寵一時想不開,剖丹自盡了?!?p> “那個男寵是雁朝的父親?”問的是玉重錦,他蹙著眉眸說出那個猜測,“她父親是妖?”
“是,狼妖,據(jù)說他死時小霓兒就在眼前?!?p> “那為何雁朝師姐去了清虛門?”阿念不解,皇室之人,若是要修煉有的是大宗大派搶著收,清虛門……
“雁蓯后來謀逆,被雁皇提前發(fā)現(xiàn),誅殺了。你父親取了藥,擔(dān)心雁皇會斬草除根就把她帶上了山。也算報了一藥之恩。”
“既如此那也算救了她一命,師姐為何還會說她會恨我們。”阿念輕聲問,既然取了藥為何師母還是不能修煉。
玉韶卿一言難盡,她又想起了那被血沾濕的白衣,以及那雙危險的綠色眼睛。
當(dāng)初雁朝被帶走后,她也仔細(xì)打聽過當(dāng)年之事,那些非人的折磨,雁朝現(xiàn)如今要是報復(fù)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5@些都是她親手帶大的師弟師妹,她又怎么能讓她傷害他們。
“你父親帶她回山之后就閉關(guān)了,門中弟子有因她是半妖者常刁難打罵于她,后來清虛散人和她那個小弟子偶然撞見,同我商議把她帶回了清虛門,后面我就不清楚了。
你們是又遇到小霓兒了?她還好嗎?”
方映柳飲盡了杯中茶,就聽榻上的玉錦官冷哼了一聲,方映柳眸光一黯,又親熱拉著阿念聊起了宗門大比的事。
“對了,今天下午和芳菲師姐對陣的就是雁朝師姐?!卑⒛钔蝗幌肫饋?,擔(dān)憂的看向玉重錦。
玉重錦別過頭去,不知在想什么,還是玉韶卿道,“應(yīng)該無礙,大比有眾仙長著看著不會出事的,而且芳菲的功法并不差?!?p> 阿念像心里默了默,誰能上的了芳菲師姐,她那個性子……師兄擔(dān)心是雁朝吧。
“當(dāng)年似乎正是芳菲一直虐打小霓兒多一些?!狈接沉鴩@口氣悠悠道,“咱們還是過去看一下吧,出了什么事的話也好能阻止一下?!?p> -----------------
大比擂臺上。
玉芳菲看著對面站的人是雁朝時險些沒笑出聲。
“妖孽,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又栽到了我手里。你的綠眼珠子呢,從前不最愛用它瞪人嗎?!?p> 雁朝看著她掏出長鞭,舞的空氣咧咧作響,表情冷淡至極。
“唉,你師姐和這人有仇?”
今宵慢慢笑了,是有些大仇,她一邊害怕雁朝下手太狠,過早暴露實力,讓天下宗門忌憚,一邊又氣這個玉芳菲不識時務(wù)。
匆匆敢來的玉韶卿,疑惑的看向臺上的修為柱,“雁、清虛門的弟子怎么沒有顯示出修為?”
玉重錦和阿念也發(fā)現(xiàn)了,兩人沉默的盯著臺上,是修為太高了不便于漏在人前,還是……
方映柳勾了勾嘴角,小霓兒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不要讓我失望啊。
鑼聲一響。
玉芳菲的九龍鞭直直朝雁朝的面門而去,雁朝頭往后一仰躲開一擊,同時右手劍也已出鞘。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劍就是一把單薄的生鐵劍,劍鋒出鞘甚至連劍光都沒有。
玉重錦微微皺起眉頭,手指不自覺的捻動起斷的那截簪子。玉芳菲是若雨師叔的得意弟子,在青云宗新一輩弟子中,修為僅次于玉韶卿他們幾個。雁朝對上她,這一局勢必不會好過。
阿念盯著那鐵劍,心中又想起了清虛門的窘迫,暗暗后悔沒有早將自己的劍借給她。
忽然,她看向玉重錦,玉重錦也正緊緊的盯著臺上。
玉芳菲又是一鞭,這鞭傾注了玉芳菲九成功力,兇狠難纏。
“啪!”這次雁朝沒有躲過,鞭子抽開衣服,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雁朝看了眼血痕,微微一笑。
玉芳菲見她笑,愈加惱怒。
……
清虛門的坐席上,葉山坐在今宵的一側(cè),“你師姐怎么這都躲不開,她……”
“嗯?”今宵撫摸著小貓脊背的手挪向脖子,葉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今宵心里緊張的不行,又怕雁朝受傷,又怕雁朝兇性發(fā)作,又怕她吃虧、又怕她大開殺戒。
她的心怦怦跳著,腦子里亂麻一樣纏在一起。
姬含光也忍不住干著急,“朝朝師姐怎么回事?怎么連玉芳菲這個廢物的鞭子都躲不開?早就說了用我?guī)熜值膭α耍瞧苿Α?p> 話音未落,“啪!”又是一下。
這次抽在了背上,比剛剛那一下更重,雁朝吸了一口涼氣,跪倒在地。
今宵咬著嘴唇,心里叫囂著師姐宰了她!理智卻提醒她不可以。
師姐再忍一忍,那些仙門眼里容不下一只天賦異稟的妖。
“我就說嘛,這清虛門怎么突然行了。師父是個醫(yī)修,弟子卻修劍道。原來真是個草包繡花枕頭?!迸_下有人起哄道。
“你們瞧她那劍,我們門派炒菜用的大勺都比這強(qiáng)?!?p> “生的倒是美,怎么就連躲都不會呢,還不如來我們合歡派?!?p> “可不是這么美的小嬌娘就該來我們合歡派,修什么劍道啊,若是抽花了臉該如何是好?!?p> 眾人七嘴八舌悉數(shù)入耳,雁朝抬起頭,水光瀲滟的眼睛在這些人的面上一一掃過,慢慢轉(zhuǎn)向玉芳菲。
“看我做什么?你啞巴了?從前不是牙尖嘴利的很嗎?”玉芳菲輕笑,“小畜生?!?p> “你很想知道我的綠眼珠子去哪了嗎?”她的聲音極輕,玉芳菲幾乎聽不見。
“我剜下來扔了啊,你想要嗎?”她突然提劍而起,劍一揮,玉芳菲的頭發(fā)落了滿地,再偏一寸,落地的就該是她的腦袋了。
“想知道我的黑眼珠子是哪來的嗎?是我剜了個修士的換了呀,不然妖女的身份不是太明顯。”她的聲音輕飄飄的,玉芳菲卻頭皮一麻。
雁朝的劍再次揮出,和劍氣一塊擦著玉芳菲的耳邊而過的還有她的輕嘲,“蠢貨,不會以為我真要?dú)⒛惆??!?p> “你們剛剛看到了嗎?她的劍怎么這么快!”
“是很快。”眾人沉吟。
典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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