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并沒有把蔣淵的話放在心上,VIP層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自帶優(yōu)越感,這種事她早就習以為常。
只是沒想到蔣淵會在下班的時候堵在大門口,那輛耀眼的紅色跑車上裝滿了火紅的玫瑰。
蔣淵手持一束鮮花半倚車身,在看到葉言出來時,立刻熱情的迎了上去:“葉醫(yī)生,能賞臉一起吃個晚飯嗎?”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同事和病人,很多人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跑車,不免指指點點一番。
“怪不得有人打破頭要進VIP層,總在有錢人當中晃蕩,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釣到金龜婿,飛身一躍嫁入豪門了?!?p> 說話的女醫(yī)生叫鄭雙雙,她本來是和葉言同一批參加晉級考核的,她自認實力出眾,結(jié)果卻是葉言留了下來。
醫(yī)院分普通病區(qū)和VIP病區(qū)兩部分,VIP病區(qū)的薪資是普通區(qū)的兩倍,而且所有的晉升與學習機會,都會優(yōu)先VIP區(qū)的員工。
“說白了,VIP區(qū)的女人不就是有錢人的另類玩物嘛!”
“在我們面前一個個清高的不得了,在那些男人面前,還不知道浪成什么樣呢?!?p> 鄭雙雙說這話時,完全忘了自己當初是怎么削尖腦袋也要往里擠的事。
“不好意思,晚上還有事?!比~言想也沒想的拒絕,直接繞過蔣淵步下臺階。
“葉醫(yī)生,是我送你的包不夠漂亮,還是送你的鉆石不夠大?你別生氣,我馬上就去給你買更好的?!笔Y淵忽然對著她的背影,聲音鏗鏘:“還有你要的那輛跑車,我也給你買好了,你就賞臉吃個飯吧?!?p> 眾人聽了蔣淵的話,好像吃到了什么大瓜,八卦的眼神紛紛落在葉言的身上。
鄭雙雙輕嗤一聲,聲音揚高:“葉醫(yī)生要了蔣公子那么多東西,就別擺譜了,吃頓飯而已嘛,說不定蔣公子一高興,送你一套別墅呢?!?p> “VIP的醫(yī)生吃得這么好嗎,有包有鉆式還有跑車?”
“我早看這個葉醫(yī)生是個心機婊,表面裝清高,其實男人的東西一樣沒少收?!?p> “真惡心,真給我們醫(yī)院丟臉?!?p> 葉言聽著周圍的議論,回頭看向一臉得意的蔣淵,長相道貌岸然,卻用這么下作的卑劣手段。
蔣淵走過來,把花硬塞到她懷里,微挑的嘴角壓不住眼底的惡意:“葉醫(yī)生,吃飯才能堵住我的嘴,不然,我也不保證自己還會說出什么。”
他是會玩的,故意選了個人流密集的時間,又故意大聲胡說八道,就篤定了葉言不可能向每個人解釋一遍。
她不是清高嗎,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名聲嗎,那他就將這些都毀了,看她會不會向自己低下那傲氣的頭顱。
“蔣先生,你母親后天手術(shù)?!比~言沒想到蔣淵會這么不要臉,瘋狂的毫無顧及。
“我相信葉醫(yī)生不會因為一已私怨而遷怒病人?!笔Y淵向著自己的跑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葉醫(yī)生,上車吧?!?p> 葉言見圍觀的眾人越來越多,只能沉著臉上了蔣淵的車,先離開這里,她不想成為焦點,估計只這一會,醫(yī)院的群里已經(jīng)爆炸了。
白初彤今天夜班,查完房,她在辦公室里刷手機。
醫(yī)院的微信群顯示了幾十條未讀。
她平時不怎么看這種私人組織的群,今天無聊點開,就見大家的聊天焦點竟然都在葉言身上。
白初彤饒有興致的往上翻看記錄,直到看見兩張照片。
照片上,蔣淵站在紅色的跑車旁,紳士的拉開車門,而葉言低頭上了他的車。
群里還在說什么葉言收了蔣淵的貴重禮物,蔣淵甚至為她買了輛跑車。
“葉醫(yī)生不是這樣的人。”蕭瀟恰好在這個群里,看到眾人的聊天,雙手飛快的按著屏幕,“是那個蔣先生在胡說八道?!?p> “大家都長眼睛,看著她坐進了蔣先生的車?!闭掌青嶋p雙發(fā)的,也是她一直在群里帶節(jié)奏,“眾目睽睽之下,我們還能污蔑她嗎?”
蕭瀟也看了照片,但她一直堅信葉言的為人。
VIP層有錢有勢的這么多,追葉醫(yī)生的也有好幾個,哪個不比蔣淵強?葉醫(yī)生就算要挑,也不會挑蔣淵。
更何況葉醫(yī)生從來都與家屬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不逢迎,不熱絡(luò),與對待普通區(qū)的家屬無異。
白初彤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眾人討論,動了動手指把照片轉(zhuǎn)發(fā)了出去。
她發(fā)給了傅行舟。
想到今天在會議室門口看到的情形,白初彤隱隱覺得那兩個人不對勁,所以這張照片,她是試探。
傅行舟今天沒回她的消息,這次卻很快打出了一個問號。
白初彤急忙捧著手機,把早就編排好的話敲了上去:傅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發(fā)給葉醫(yī)生提醒她一下的,結(jié)果發(fā)到您那里去了。
傅行舟正從警局出來,大門口的警燈閃爍,交織在他那張忽明忽暗的臉上。
司機提了車站在不遠處,正和助理孫茗低聲交談。
昨天抓到的通緝犯是內(nèi)陸人,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他對傅行舟動手,是因為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錢,他急需這些錢遠渡國外。
但他知道在劫難逃,怎么也不肯說出背后主使的人,警局這邊套不出話,只得請傅行舟親自走一趟。
結(jié)果這人看到傅行舟就渾身哆嗦,沒用他開口就全都招了。
局長:……
他已經(jīng)在考慮,要不要請傅行舟做警局的業(yè)余顧問了。
司機見傅行舟過來,急忙打開了車門。
這輛車他喜歡的緊,但被拉來警局做物證后,他好像就淡了。
傅行舟這人,喜歡的東西就疼惜的不得了,在沒厭棄之前都只會用這一個,但是不喜歡了之后便會棄而遠之,看都不看一眼。
果然,他剛坐進車里就說了句:“明天換臺車?!?p> 司機想著上次從國外訂的那臺應該快到了,“好的,先生?!?p> 孫茗上了副駕駛,習慣性的問:“先生回御橋嗎?”
最近傅行舟都住那里。
“查一下蔣淵現(xiàn)在在哪。”男人靠著座椅,窗外的光亮掠過他棱角分明的臉,暗色的光暈里,眸色是如冰川般的陰冷。
孫茗無意瞥見,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收回目光,打了個電話出去。
不久,他轉(zhuǎn)過頭,恭敬的回復:“在青川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