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不良于行
安知奕小心翼翼地將安芷柔,在馬車上平放好。隨行的太醫(yī)立刻上前醫(yī)治,看到安芷柔的腿,繞是行醫(yī)多年的許太醫(yī)還是狠狠地抽了一口涼氣。
“許太醫(yī),我妹妹如何了?”安知奕看著許太醫(yī)凝重的神色,一顆心也旋即提了起來。
“安姑娘這腿恐怕···”許太醫(yī)看著安知奕的臉色,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這皮鞭上混合了泔水,還好這燕北天冷,穿得衣物厚重,能減少些傷害。
“她的腿怎么了?”安知奕握緊的拳頭,她妹妹的腿廢了,那么他不介意將在場的人的腿都廢了!
“多虧又衣物遮擋,安姑娘這腿是能保??!只是這鞭子上混合了泔水,這傷口稍一不小心便會反復感染?!痹S太醫(yī)愣了愣,繼續(xù)開口說道:“這疤痕可能要伴隨姑娘一輩子!”
許太醫(yī)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從藥箱中拿起剪刀:“多有得罪了!”許太醫(yī)朝安知奕行了一禮,剪開了安芷柔的腿腳,受傷的皮肉已經和裙褲黏連到了一起,幾乎讓人分辨不清。
許太醫(yī)極為小心地夾起衣物的一角,一點點得將粘黏的衣物剝落,即使在昏迷之中,安芷柔依然疼地皺起了眉頭,豆大的汗珠浸濕了被褥。
安知奕一把抓住安芷柔的手,緊緊握住,貼在自己耳測:“二哥的錯!二哥來晚了!都是二哥的錯!”安知奕為安芷柔擦著汗,一邊看著許太醫(yī)將腐肉刮去處理,心里只覺得刺痛無比,這樣的傷口他為自己處理過不少,可是他如此拼命是為了家人不用嘗這樣的苦。
而如今他唯一的妹妹卻受了如此重的傷,她那么怕疼的小姑娘怎么能忍受,今后換藥之苦呢?
許太醫(yī)有條不紊地處理好所有傷口,將寫好的藥方遞給窗外的小廝,好讓他提前去熬藥:“每日早晚微臣都會來換一次藥。安姑娘這幾日都不可碰水,不可下床走動,更不可情緒波動過大,都有可能導致傷口復發(fā)潰爛?!?p> 安知奕仔仔細細地將許太醫(yī)囑咐的每一條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妹妹以后這腿除了留疤外,可還會有其他后遺癥?”
許太醫(yī)沉思了片刻:“微臣現(xiàn)在也不敢妄下定論,還要看安姑娘今后恢復的情況如何。只是多半在陰雨天,這腿便會酸軟無力,不良于行?!?p> 安知奕聽完神色一暗,他低頭看向自己懷里沉睡著的妹妹,不良于行?這四個字何時能用在他妹妹身上:“有勞江太醫(yī)了!”
“臣自當盡心竭力!”
一室寂靜無言,安知奕沉默著握緊了安芷柔的手不斷寬慰著自己:“不會的!不會的!自己闖蕩江湖這么多年,認識的神醫(yī)不少,總有一個能治好妹妹的腿!”
翠鳴軒自然是不能再住了。
安知奕他們一行人到了司徒允的住所,城外的一家驛站。
翠瑩和靜芳一看到被抬著進來的安芷柔,立刻撲了過去。翠瑩更是哭得撕心裂肺,都快把整個驛站的人都哭嚎過來了。
立馬被安知奕一整個吊了起來:“哭什么哭!讓她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翠瑩立刻抽抽噎噎地停住了哭泣,安芷柔的擔架才得以繼續(xù)前進,安知奕有將注意事項同她們兩人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翠瑩用力地點著頭說自己一定會盡力照顧好小姐的:“這個烏琪雅!下次見到她,我翠瑩命不要了!也要把她的腿打開花!”翠瑩邊說著邊要去給安芷柔端藥。
被安知奕一把拉住,靜芳見狀自己前去端藥。
“你剛剛說的烏琪雅是誰?什么意思?”安知奕開口問道。
“小姐腿上的鞭傷一看便知是她的手筆!奴婢當時背上的傷就是她原本想抽在小姐身上的!”翠瑩義憤填膺地說著:“沒想到她居然賊心不死!還敢繼續(xù)打小姐!”
安知奕緩緩將手放下,仔細回憶著剛剛在場的所有人,隱約記起有一個手里拿著皮鞭的姑娘:“她是什么身份?”
“哼!說到這個奴婢就更來氣了!仗著自己是大祭司的女兒,便可以為所欲為嗎?”翠瑩氣得整張臉漲紅。
安知奕低下頭沉思:“我知道了···”說罷,他便拿起桌架上的佩劍,直接沖了出去。
“二爺!”翠瑩看著安知奕的神色不對勁,連忙想去追。安知奕的身手怎么是她一個小丫頭能比得上的:“不要沖動!二爺!”
靜芳看著翠瑩傻站在門口:“傻站這兒干什么?還不去看小姐?”
“哦···”翠瑩跟著靜芳去了內屋,不住地回頭望向安知奕離開的方向。
安芷柔只覺得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酸軟,自己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怎么也挪動不了身體:“250,我是死了嗎?”她在內心問著。
250聽到安芷柔的聲音立刻哭著撲了上去:“宿主!你終于醒了!嗚嗚嗚····是我不好沒有升級得更快!宿主!嗚嗚嗚···”
250的一通哭嚎瞬間讓安芷柔清醒了不少,頭疼欲裂,隨之而來的全身的疼痛,刺激地她一下子睜開了眼。
“小姐!您總算醒了!”一醒來就聽到翠瑩的欣喜的聲音:“奴婢給您喂藥!”
安芷柔點了點頭,環(huán)顧了四周:“二哥呢?”她想強撐著自己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幾乎不能動分毫,疼痛立刻席卷了她的大腦,安芷柔沒有忍住輕呼了一聲,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額角瞬間沁出了汗水。
“小姐!您好好躺著休息吧···二公子出去辦事了。”靜芳拉住了安芷柔的手,輕柔地哄著。
“我的腿···”安芷柔不可置信地望向靜芳:“嬤嬤!你說實話!嬤嬤!”安芷柔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抓住靜芳的手。聲音到最后都帶著哭腔,淚水經不住地留下來。
“小姐!好好養(yǎng)傷!一切都會過去的!”靜芳沒有正面回答她。
“我的腿好不了了嗎?”安芷柔一點點地松開了靜芳的手。
“不是的!小姐太醫(yī)只是說會有些疤痕!不是好不了了!”翠瑩連忙說道:“奴婢還等著和小姐放紙鳶呢!”
“是啊!姑娘留些疤沒什么,太醫(yī)說您現(xiàn)在情緒千萬不可有太大的起伏!”靜芳趕忙接上。
安芷柔看著她們圍在床前寬慰自己的模樣,心下卻更加悲涼。她自己的身體怎么會沒有知覺呢?安芷柔一點點地將被子蒙住了頭,低低地抽泣了起來!
“耶律齊在門外硬闖了進來!說要見小姐!”小廝突然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