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一眼萬年輕,唯此心如舊

9-2

  奚政這次進組要待4個半月左右,除了國內(nèi)戲份,還要去非洲出外景,惟伊十分不舍。

  “拍戲就是這樣的啦,一進組就好幾個月,沒自由。別的組還好一些,可以探班什么的,但是馮閻王的組是出了名的嚴格,蒼蠅蚊子都飛不進?!?p>  “嗯,奚政說了,他不能請假,我也不能探班,唉~”惟伊一邊嘆氣,一邊熟練的拔火罐,“你最近胡吃海塞什么了?濕氣這么重?”

  “哦,還好啦,就吃了幾次火鍋,冰激凌什么的…”孫冉大囧,她去申市出差,恰逢“榴蓮少年團”全國巡演申市站有一系列活動,要停留10天左右。聞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跟孫冉同城,使出渾身解數(shù),迫使她答應一直待到活動結(jié)束。

  聞越精力過人,每天早起化妝趕通告,出席粉絲見面會,下午品牌直播或站臺,完了演唱會彩排到半夜,還有余力甩掉狗仔,偷摸到酒店找孫冉“妖精打架”。再者,這段時間孫冉耽于工作,空窗一月有余,二人干柴烈火,約得有點兒頻繁。干完體力活,得補充能量。聞越是慶市人,喜歡麻辣火鍋,想他小小年紀離家學藝殊為不易,孫冉遷就他的飲食習慣,辣得不行只能喝冰飲,濕氣就這么來的,還回回熏得衣服、頭發(fā)上一股火鍋味。

  分別這天,小朋友更是不依不饒,生生折騰大半宿。她拖著快散架的四肢逃回豎店,蒙頭睡了1天1夜終于緩過勁,又熬了2天,待身上痕跡沒那么明顯了,才敢找惟伊做治療續(xù)命。之前還感慨年輕真好,這會兒孫冉只想離小狼崽子遠遠的。

  奚政來養(yǎng)生館接惟伊下班,一起去吃泰國菜,惟伊很喜歡那家店的咖喱雜菜和咖喱蟹。

  “你們?nèi)ゼs會吧,我回家吃泡面~”孫冉朝惟伊擠眉弄眼,一溜煙跑了。

  晚餐時,惟伊樂呵呵地跟奚政分享日常。奚政其實看得出來,她這幾天人前總是強顏歡笑,他想臨行前無論如何得把她哄高興了,不然走得都不安心。

  即將分別許久,惟伊對于奚政超乎尋常的熱情,幾乎有求必應,她的迎合讓奚政更加食髓知味…結(jié)果因為一時心軟,跟好閨蜜一樣毀得腸青。

  “寶貝,我愛你~”奚政的唇舌包裹著惟伊紅腫的小嘴,舌尖在口腔內(nèi)游走,來不及吞咽的唾液被吮吸地一滴不?!?p>  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大顆大顆汗珠滴落…源源不斷的狂潮儼然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惟伊覺得自己仿佛一條瀕死的魚,合不攏嘴,只想拼命地多吸幾口氧氣。

  奚政卷著她的小舌頭,舌根又痛又麻,力竭不逮…不只是嘴巴,還有腰,腿…所有零件都不屬于自己了…惟伊斷斷續(xù)續(xù)地嗚咽,“…不要了…奚政,我真的不行了…”

  始作俑者輕笑出聲,“…這就不行了?”

  “你想干嘛呀?”惟伊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吸了吸鼻子,雖然無用功,還是推搡了兩下表示抗議,悶聲抱怨道,“天天這樣…你都不累嗎?”

  “一點兒也不!”

  “可是我累啊,又不是機器…”本來很舒服很享受的一件事,再這么發(fā)展下去,就變成折磨和煎熬了,惟伊現(xiàn)在都有點怕他了,難不成要在短短幾天里,把未來幾個月的功課補足?轉(zhuǎn)念之間,惟伊猛然意識到奚政說不定真是這么打算的,內(nèi)心有些崩潰…漢成帝是馬上風,她不想成為馬下風啊…

  “…舍不得你…”奚政輕輕咬住她的耳垂。

  “你怎么這么肉麻~討厭!”

  “真的?你再說一遍?”

  “討…”奚政重新覆上來,把下面的“厭”字吞沒了…惟伊真的要哭了,難怪冉冉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翌日清早,景頌和司機一同來接奚政去機場。惟伊體力透支,睡得特別沉。這樣也好,不然小哭包一掉金豆,他要不舍得離開了。奚政親了親惟伊的臉蛋,提了行李義無反顧地走了。

  因為奚政的不告而別,惟伊生了很大的氣,連奚政順利抵達丹蘇后,給她報平安都沒有理睬。很快她就后悔了,因為身在丹蘇的奚政,不能像在國內(nèi)那樣隨心所欲地與她視頻通話,甚至有時好幾天才能聯(lián)系一回,信號還時好時壞。

  孫冉受了奚政的囑托,隔三岔五陪惟伊吃飯逛街,加上養(yǎng)生館和基金會的工作,每天都很忙碌,很充實,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思念好像蛛網(wǎng),將惟伊緊緊縛住。她想念奚政結(jié)實的胸膛,想念他溫暖的大手,想念他熾熱的親吻…僅僅少了一人,這房子便無比空曠起來。

  時隔半年重返非洲,感受到世界的參差。上次和惟伊一起度假,非洲大草原看動物大遷徙,登乞力馬扎羅山,撒哈拉夜觀銀河,還有在美麗的“世界盡頭”開普敦長達一月的旅居…回想起來,仍然甜蜜地好像做夢一樣,而這次到丹蘇,說是歷劫也不為過…

  這是奚政迄今為止,去過的最貧窮的地方。確切的說,丹蘇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地區(qū)之一。其實上帝并沒有為這個地區(qū)關(guān)上門和窗,這是個極大的盆地,氣候宜人,土壤肥沃,是發(fā)展農(nóng)業(yè)的聚寶盆,但是丹蘇的農(nóng)業(yè)幾乎等同于零,所有農(nóng)產(chǎn)品都靠進口,價格非常昂貴。他們的支柱產(chǎn)業(yè)是畜牧業(yè)和石油,可能比起耕種,放羊放牛不用動腦,還更省力。當?shù)厥唾Y源豐富,但是開采能力極其有限,也沒有石油深加工產(chǎn)業(yè),更沒有其他產(chǎn)油國得天獨厚的港口運輸條件,所以丹蘇這個國家,守著一堆黃金珠寶,卻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悲慘生活。

  而與貧窮相依為命的就是動亂。丹蘇北部是阿拉伯人,信奉伊斯蘭教,南部是黑人,信奉基督教。宗教信仰不同,資源分配不均,是這個地方混亂不堪的源頭。

  維和部隊在丹蘇駐扎,需要定期發(fā)放聯(lián)合國援助的生活物資,還要維持當?shù)刂伟?。物資的匱乏,導致該地區(qū)劫案頻發(fā),道路旁邊甚至有指示牌寫著:如果等紅燈的時候遭遇搶劫,可以闖紅燈。

  為了進展順利,劇組聘請了很多當?shù)厝?,一部分做群演,一部分當保安,當天結(jié)算酬勞并且管飯,方圓幾十里的人都趕來了…不得不說,人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特別有韌性,即使這樣的環(huán)境,依然能夠生存繁衍…生生不息。

  因為該地區(qū)存在許多不安定因素,為了安全起見,拍攝周期被壓縮到極限,任務非常艱巨。奚政等主要演員,要跟真正的維和士兵一起同吃同住同訓練,還好他有每日健身的習慣,才能應付這種超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和身體對抗,饒是如此,每天十幾個小時操練下來,也累得夠嗆。奚政十分想念惟伊,白天太忙見縫插針時間匆匆說不了幾句話,夜間時差關(guān)系又怕吵到她休息,因此,兩人聯(lián)系次數(shù)十分有限。

  “女朋友啊?”蘇鵬見奚政一得空就頻頻看手機,屏幕上是個笑容靦腆的年輕女孩。蘇鵬是一名狙擊手,也是這次負責給演員們進行特訓的教官。維和部隊通常輪值周期為一年,他還有2個月就到任期了,劇組結(jié)束境外拍攝的時候,蘇鵬也將結(jié)束維和任務同期回國。他是南濟人,跟奚政同屬包郵區(qū),所以比旁人走得近些。加上奚政是軍迷,對近身格斗和槍械很感興趣,相處不到三天,就要好得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就連每天開工,奚政都是跟蘇鵬的Prado去片場,蘇鵬的搭檔董禮被趕去坐他的保姆車。

  “未婚妻,”奚政笑笑,驕傲地說,“她是一名中醫(yī)。”

  “中醫(yī),那可是國粹呀,了不起。我老婆在婚姻登記處上班,嘿嘿?!?p>  “這工作不錯啊,每天見證幸福。”

  “就是嫁給我,沒享什么福?!碧K鵬愧疚道,“當兵十幾年,回去的次數(shù),手指能掰得過來。”

  “軍人不易,軍嫂更不易。你跟嫂子都很偉大!”奚政自愧不如,由衷地佩服蘇鵬舍小家為大家的愛國情懷,正是有他們這些人的負重前行,才有國內(nèi)的安居樂業(yè)。對照丹蘇這個反面教材,能夠活著,真是太不容易了,更勿論其他。奚政自認很能吃苦,這么多年為了拍戲,什么深山老林,礦井黑洞都體驗過,都沒有丹蘇這個地方,令人窒息又絕望。

  蘇鵬真誠地說:“你可別夸我,每一份工作都有它的價值。你們文藝工作者,來這么貧窮又這么危險的地方,拍電影宣傳我們部隊,讓大家了解我們支持我們,我們非常感謝!雖然大家分工不同,但是一樣有意義!”

  “等電影上映的時候,我請你和歸國的弟兄們一起參加首映禮,把家屬統(tǒng)統(tǒng)帶上!”

  蘇鵬和奚政擊掌,爽朗地笑道,“一言為定。唉呀,我都多少年沒跟你嫂子一塊兒看電影了,就談戀愛那會兒才看過兩回,其中一回看到一半臨時接到任務歸隊了,把你嫂子氣得差一點跟我分手。前幾天,我給她說,老婆,我現(xiàn)在跟大明星張奚政一起吃住一起訓練呢,她不信,說我吹牛不打草稿~”

  奚政被他的話逗樂了,“我可不是什么大明星,”他指指身上跟蘇鵬如出一轍、唯有肩章不同的戲服,“我是你的小兵!”

  二人相視莫逆,哈哈大笑。演醫(yī)療兵的女演員程堯把手上的水分給二人,“奚哥,蘇教官,喝水?!?p>  “謝謝!”蘇鵬接過礦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奚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到點了!”蘇鵬差一點嗆到,懵懵懂懂看了一眼手表,離休整結(jié)束還差10多分鐘呢,“走了!”奚政不由分說,勾著他的肩朝不遠處的拍攝場地走去。

  景頌見狀,叫化妝師補妝,奚政接過景頌遞上來的水杯,順勢將程堯的水丟給他。目睹這一切,程堯自尊心有點受傷。

  程堯是拍電視劇出身,頭一回轉(zhuǎn)戰(zhàn)大熒幕,又是跟偶像張奚政搭檔,本人和經(jīng)紀公司都對這次合作給予厚望。經(jīng)紀人一再叮囑,要她和導演還有影帝搞好關(guān)系。

  程堯家境優(yōu)渥,心思比較單純。剛到丹蘇第一天,就拉著助理,興致勃勃地四處拍照,中間助理回去拿遮陽鏡,程堯原地等待。這時,兩名當?shù)貗D女跑過來,神色十分焦急,嘰里呱啦一頓比劃,程堯聽不懂他們的方言,看手勢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她幫忙一下,她正要去看個究竟,張奚政喊住了她。他讓景頌給了那兩名婦女一人一張鈔票,將人打發(fā)走了,轉(zhuǎn)頭問程堯:“你知道非洲什么多嗎?”

  程堯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是她看懂了奚政的眼神,嫌她蠢,頓時又羞又氣。后來,忍不住上網(wǎng)查了一下,找到了答案:“人口販賣”和“艾滋病”…她才意識到當時的情形有多恐怖,張奚政救了她這條小命。

  作為主演里唯一的女性,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程堯是團寵一樣的存在。工作人員還有其他男演員都會額外照顧程堯一些,唯獨奚政對她態(tài)度差的不要不要。她又是送水,又是送水果想表達謝意,可對方碰都不碰,好像她有毒似的。想來想去,就是那天的事,她給張奚政的第一印象很差,“他肯定有厭蠢癥…”程堯記起有一回那納說過,“奚嫂十六歲就上大學了,是天才美少女,奚哥可驕傲了~”(那納是從林睿那里聽來的八卦)好不容易跟偶像近距離接觸,結(jié)果還惹他討厭了,程堯越想越難過,偷偷哭了好幾個晚上,連著幾天狀態(tài)不好,頻頻NG,馮奇臉都綠了…程堯更喪了。#寫小說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