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抬手,一手搭上谷念安的肩。食指上刻了字的銀色指環(huán),晃過兩人的眼。
“這小子風流成性,為了哄妹子什么話都能說出來!手段又下作!前些日子還想我挖我的墻角。我頂看不上他的人品?!?p> 伸手,奪過谷念安手上的酒壺,抿了幾口,有些無奈:“我家那個想不開的老大,最近也不知道那根筋抽了,和徐家合作了幾個新項目。真成渣子,我哥那邊也不好交代。這里你輩分最高,還是你想想辦法吧!”
還能有什么辦法?
狂暴狀態(tài)的異人,雖然神智不清,但所有的異能都被激發(fā)到了極致。
發(fā)散的戾氣,殘暴而脆弱。如同一個氣球,將異人包裹在里面。
一觸即破,一碰就爆,和氣球里的一切玉石俱焚,瞬間化為齏粉。
除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女異人身邊,出其不意,一招制服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夏至……”谷念安看向了夏至。
“我不想救渣男?!毕闹岭S心拒絕。
激活時空鑰匙,成為時空之門的守門人,無論付出什么代價,她都不會后悔,但不想為這種渣男效力。
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令狐芊芊用手護住的小腹上,心上的某個地方軟了一下。
“你和徐家人說,三十倍的賞金,只保他兒子平安?!?p> “三十倍?!老谷,你這個表妹,殺伐果斷,可比你們這些哥哥強多了。”
帶著銀色指環(huán)的男生,贊許地打量了下夏至:“谷家表妹,一會兒我去說,一定給你談下來!絕對不讓徐夫人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谷念安也看著夏至,心中明白她的算計,但……沒有說破,更不打算干預。
看著她繞道廂房的后面。不過幾分鐘后,就出現(xiàn)在了女異人身后,一記手刀女異人倒地,動作干凈利落。
“可惜了!這么好看的妹子,本應該當成嬌花捧在手心!你們谷家卻把她訓成一把利劍……你們谷家這一波放水,是為了把她送上去吧?我是聽說……”
帶著銀色指環(huán)的男生話說了一半,接到谷念安的一記眼刀,識趣地岔開話題。
“那什么……我晚上還有個局,你家老爺子發(fā)話了,讓你們家收尾,我?guī)顺妨??!?p> 拍了拍谷念安的肩,不等他開口,就徑自招呼人把徐明耀連人帶椅子抬了出去。
谷念安對著廂房內(nèi)的夏至使了個眼色,也退出去,把偌大的徐家老宅子留著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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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近郊一片密林里的谷家老宅子,在夜色下更顯得幽深。
車子在老宅門口停了下來。
夏至看著開了車門下車的谷念安,“哥,今天來老宅子,不會回你那里嗎?”
“下車!”
谷念安繞過來,開了她這一側(cè)的車門。
夏至沒動,她其實不太愿意回老宅子。
小時候的記憶是模糊的,長大時候的記憶又是幽深的。這個宅子里的人,說不上冷漠,但總透著一股疏遠客氣。
夏至知道她是這宅子的過客,以前不屬于這里,將來終會離開這里。
“下來!”
谷念安的語氣冷硬了下來。
“我不想去!”
夏至撫了撫裙擺上的褶皺,態(tài)度很明確。
從徐家出來,谷念安就沉著臉不說話。她知道是因為什么,但她不覺得她有做錯!
“下來!”
谷念安沒給她反抗的機會,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從車里拉出來。
力道太大,看她站不穩(wěn),就又忍不住伸手扶住了。
“我不去!你要是不想讓我回你住的地方,我今晚住酒店!”
夏至用力轉(zhuǎn)動手腕,想掙脫。
谷念安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不管不顧地拉著她進了門,朝祠堂走去。
谷念安個子高,步幅大,夏至跟得很吃力。
“哥,你放開我!我不去!”
“哥,你聽到?jīng)]有?放開我!”
“哥……”
這個時候,早過了老宅子熄燈的時間。又因一入夏,宅子里就會每日都用上一些香藥,驅(qū)除蚊蟲。所以宅子四周方圓百米之內(nèi),連蟲鳴都沒有。
入夜之后極靜。
夏至的聲音不大,但依舊在宅子突兀地回響。
已經(jīng)有幾個房間亮起來燈,管家趕了過來。
“少爺,您這是?”
“沒什么事!你去睡吧!別驚動其它人!”
谷念安冷著一張臉,越過管家,拉著夏至進了祠堂。
管家見谷念安把夏至按在祠堂的布墊上,就知道他又要動用家法了。
徐家宴會的事,剛剛已經(jīng)有人報給了族長。族長聽完面色不佳,本就叫他明天一早讓大少爺過來。他本還想明早先打聽打聽,讓大少爺有個準備,現(xiàn)在看這架勢,不是大少爺?shù)氖拢潜硇〗恪?p> 不知道這次表小姐犯了什么錯?但大概是不??!不然他家那個辦事穩(wěn)妥的大少爺也不會在這深夜,繞這么一條遠路,把人帶到祠堂。
鬧出這一路的動靜,就是為了讓族長知道。他動手罰過了,族長也不好再說什么。
大少爺這一招先發(fā)制人,這些年也不知道玩了多少手。表小姐看著柔柔弱弱的,實際一身反骨。雖說不上頑劣,但也沒讓大少爺省心。一年到頭的心思,大多都花在了她身上。
管家看著都累,上前勸了勸:“少爺,這要罰也不急在一時。要不我讓廚房給你和表小姐做兩份宵夜,你們吃了早點睡,明天起來再罰?”
等到明天,他這一場心思,不就白費了嗎?
谷念安沒搭理管家,走了幾步,繞到屋子一側(cè),在放著藤條的架子上挑著藤條。
三層的架子,整整齊齊碼放著上幾十把藤條,粗細不同,手柄處用各色絲線纏了。
谷念安不常用,只能憑著手感,在看著比較細的那幾把挨個掂量過去。
管家看著谷念安精細的挑選動作,嘆了一聲,其實戲做到這時候,也算是差不多了?,F(xiàn)在這時候,大家都睡了,橫豎也沒人看見,明日里他添油加醋模棱兩可那么一說,也能糊弄過去。
“少爺,要不算了吧!打的時候您心疼,打完了您還心疼。這要是下手重了,打壞了,您又得沒日沒夜看著照顧,里外里都累心,您何必呢?”
“出去!”
谷念安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