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欣月聯(lián)姻的十年里,我漸漸打動了她的心。
她愿意等我下班回家,愿意為我洗手做羹湯。
更是在我生日這天主動提出陪我一起去爬雪峰。
爬山時,我為救她意外傷了腿,等待救援時,她接到了白月光回國的電話。
為此她不顧我苦苦求饒,拿走了唯一的氧氣瓶和滑雪撬去接初戀回國。
我求她不要走,她卻用力甩開我,嫌惡道,「阿澈好不容易回來,你別煩我行嗎?」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我遇上了雪崩,在那里葬送了我們的愛情。
正文:
1
「該死的宋欣月憑什么把你一個人丟在雪峰,她那么大人了,難道不知道你腿受傷了,把你一個人丟在雪峰會出人命嗎?」
兄弟一直守到我醒來,氣憤的抱怨。
我不由的苦笑,心頭的自嘲快要將我淹沒。
我想明白了,她不是不知道這么簡單的道理,而是我在她眼里,壓根就不重要。
小腿還在隱隱作痛,醫(yī)生說以后恢復(fù)不好可能會留下殘缺。
回家后,我拿過手機(jī)給宋欣月打了一通電話,打了好幾次都沒接。
我坐在陽臺上抽煙,越抽越煩躁,滿腦子都是她那厭惡決絕的眼神。
十年啊,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差點以為讓她鐵樹開花,為我心動了呢。
我轉(zhuǎn)動著手上的對戒,下定決心打了一行字發(fā)送。
「宋欣月,回來一趟吧,我們離婚?!?p> 沒過多久,我立馬就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聲音很是不耐煩,「陸鳴你是不是有毛病???別煩了,少拿這個威脅我,我等會就回去,行了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掛斷了。
我冷笑著通知秘書處理工作上跟宋家的合作,提前做好統(tǒng)計表,起草離婚協(xié)議。
到時候再看是終止合作還是怎么的。
洗完澡剛上床,喝的醉醺醺的宋欣月回來了。
敲門的人是林澈,見我開門,他得意笑著,打量了一番,摟著宋欣月跟我打招呼。
「不好意思啊,陸先生,跟月月聊天一時間沒有注意,有些晚了,很抱歉?!?p> 嘴里說著抱歉的話,手卻依舊摟在宋欣月腰上,沒見他哪里不好意思了。
我不屑的挑眉,換做以前我可能會生氣,會嫉妒,會吃醋。
但現(xiàn)在不會了。
「陸先生,還有一個事,我想跟你說句對不起,我并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也不知道今天月月跟你約定一起去爬雪山?!?p> 「我只是正巧趕上今天回國,想見她就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害得月月丟下你一個人,真抱歉。」
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字里行間卻全是一個來自白月光的炫耀。
我撓了撓耳朵,心情很不爽。
「呵呵,沒什么好說對不起的。」
「畢竟這年頭知三當(dāng)三的人太多了,我并不會將你放在心上。」
「你……」
沒想到我突然冒出來這一句,他臉色氣的瞬間漲紅。
我笑了。
「你什么你,」
「趕緊給我滾,我沒揍你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我譏諷出聲,一把將宋欣月拉進(jìn)來,狠狠地關(guān)門,將垃圾隔絕在門外。
2
十年,我對她隨叫隨到,百依百順了十年。
婚后把她寵上天,圈內(nèi)人都說我是寵妻狂魔,讓宋欣月這個高嶺之花為我動心。
現(xiàn)在想想,真想呸一聲。
十年感情,可她連我的生死都可以全然不顧,我沒把她趕出去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隨意將她扶到床上,抱了枕頭準(zhǔn)備離開時,宋欣月從身后拉住了我的手。
她醉眼朦朧看著我,有些不滿的嘟囔。
「陸鳴,我沒有夜不歸宿,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她依舊那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我推開她的手自嘲的離去,換做以前或許會開心吧。
但現(xiàn)在只覺得可笑罷了。
抽了許久的煙,她一直在房間喊我,聲音越來越不滿,
我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奪門而出,去兄弟那邊對付了一晚。
以往她喝醉了總愛纏著我,一晚上都絮絮叨叨不消停各種惹火又不負(fù)責(zé)滅。
我是個男人,我喜歡她,所以每一次她香軟在懷,又黏著我的模樣,總是讓我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尖上一輩子。
可是現(xiàn)在呢,滿腦子都是她絕情離去的背影,還有她對別的男人歡笑,甚至是在別人懷里的模樣。
有些人一旦有了隔閡,就再也走不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讓人把離婚協(xié)議送去了宋欣月的公司。
期間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我沒接。
發(fā)信息也都在質(zhì)問我,「陸鳴,你又在鬧什么?我告訴你,別蹬鼻子上臉?!?p> 我設(shè)置消息免打擾,自己去醫(yī)院換藥,治療。
一連半月,律師那邊每天都會過去,而她天天都將人趕出來就是不肯簽協(xié)議。
以前從不主動打電話的大小姐,一天比一天煩,電話打不停。
逼我接電話的語音也是愈發(fā)頻繁。
到后面我忙著治療,忙著處理分割兩家合作,忙著跟她撇清關(guān)系時,她開始了跟林澈約會。
圈子里的人看在眼里,各個都在笑話我,我視若無睹,對她我已然不在意了。
隨便她折騰,順便搜集她跟林澈在一起的照片,視頻。
她一邊忙著跟初戀培養(yǎng)感情,一邊不忘威脅我。
「陸鳴,我告訴你別拿離婚當(dāng)借口?!?p> 「我們兩個人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兩家那么多合作不是說能撇清關(guān)系就能撇清他。」
「你小氣,你吃醋,我能理解,但你別太過分?!?p> 「我們就當(dāng)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吧,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你要是不回來就別回來了?!?p> 我冷笑,拿著秘書整理的資料去了宋家。
那個家,我沒想過回去了。
當(dāng)我把那些擺在宋家二老面前時,他們一臉的不可置信,最終還是搖頭嘆息。
「陸鳴啊,是小月的不對,你們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p> 「也不勸她了,你想離婚我跟你宋叔叔支持你?!?p> 「只是小月這孩子鬼迷心竅,早晚有一天她會后悔的?!?p> 宋家父母這邊搞定后,就差宋欣月簽字了。
我的傷也恢復(fù)的不錯。
時隔一個月,我主動給宋欣月打去電話,讓她回來一趟。
「哼,我就說嘛,你早晚會鬧夠的?!?p> 「你那么喜歡我,怎么舍得離婚。」
「等著吧,我晚點回去?!?p> 3
我在陽臺上抽煙時,看見她難舍難分的從賤男車上下來。
兩個人還在下面依依不舍的來了場吻別,看著都辣眼睛。
進(jìn)屋后,她只是嫌棄的掃了一眼抽煙的我,便率先去了衛(wèi)生間。
她落在客廳的手機(jī)一直在響,鬼使神差的我過去從外套里拿過來。
不過率先觸及到的是一盒藥,上面刺眼的名字讓我的心就好像扎了一把刀子一樣,痛的直抽氣。
「月月,我知道你不想這個時候懷上我的孩子,所以藥給你準(zhǔn)備好了,48小時內(nèi)有效,你早上起來記得吃?!?p> 「月月,你說陸鳴先個木頭一樣,跟他在一起毫無滋味的時候,我真的好心痛?!?p> 「月月,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把你交到別的男人手里,所以給彼此一次機(jī)會好嗎?」
「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十年了,該彌補(bǔ)彼此的遺憾了?!?p> 「月月,只要你肯離婚,我都等你,無論多晚,我都等下去?!?p> 我真的忍了好久才沒把這充滿挑釁和愛意的手機(jī)摔的稀巴爛。
林澈還真是好樣的!我不得不感嘆他手段高明。
他明知道今天是我叫宋欣月回來的,他估計是怕我們會和好。
所以這些信息在用他虛假的愛意,傳遞給我挑釁,他就是想讓我看見,想讓我憤怒,抓狂,甚至是難過,嫉妒。
可惜他失算了。
早就在雪峰宋欣月丟下我那一刻起,我就清楚的意識到,我們這段婚姻走到盡頭了。
而我這個舔了她十年的舔狗,該換個人舔了!
這十年里,我們是所有聯(lián)姻對象里面最模范的恩愛夫妻。
聚會時,好友曾問宋欣月對婚后生活有什么感想時,她紅了眼眶,深情的握住我的手說。
「很感謝我的先生在婚后把我寵成了小公主。」
「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嫁給我的先生?!?p> 她像個得到了幸福的小孩子,向所有人堅定的炫耀我。
所有人都以為我花了十年的時間讓她對我動心,全身心的投入我們的婚姻。
就連我也以為她愛上我了呢。
現(xiàn)在想來這十年,她只不過是肆無忌憚的在享受著我對她的好而已。
至于她心底深處裝著的那個人,始終是她年少時愛慘了的白月光。
所以在雪峰時,她明知道拿走氧氣瓶和滑雪撬,腿部受傷的我很有可能等不到救援,卻還是義無反顧去接她的白月光。
她走后沒多久我就遇上了雪崩,逃都逃不及,當(dāng)救援人員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埋在大雪下超過四個小時,奄奄一息。
大腦受了重創(chuàng),中樞神經(jīng)嚴(yán)重受損,醫(yī)生告訴我,以后我很有可能會記憶衰退。
意味著我很有可能會遺忘過去的一段記憶,所有人都同情的看著我。
只有我并不覺得難過,權(quán)當(dāng)丟掉垃圾了。
她洗完澡出來,看見了我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還有筆。
「陸鳴,你什么意思?」
「你還要鬧嗎?」
我挑眉并沒有搭理她,她更怒了。
「陸鳴,我他媽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小氣的男人!」
「上次我也沒有夜不歸宿,倒是你,跑出去這么長時間不回來,誰知道到哪鬼混去了。」
我小氣?我鬼混?我真是氣急反笑。
「宋欣月,你是沒有夜不歸宿?!?p> 「可你上次沒穿回來的內(nèi)褲,和這次外套里的避孕藥怎么解釋?」
本來不想把這些骯臟提出來說的,是她這副態(tài)度,讓我咽不下這口氣。
她臉上有些慌亂,雙唇蠕動半天最終沒能解釋出個所以然,就開始轉(zhuǎn)移話題,對我發(fā)脾氣。
「陸鳴,你什么意思啊?我們結(jié)婚十年,你對我就沒有一點信任嗎?」
我冷笑。
「我們之間的信任早在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雪山那一刻起就崩塌了?!?p> 「宋欣月你不是覺得我是個木頭嗎?那我就放過你?!?p> 「簽了離婚協(xié)議吧,從此以后再無瓜葛?!?p> 她不可置信的指著我,手都有些顫抖,
「陸鳴,你沒有搞錯吧?我什么時候說你像個木頭了?」
她氣的臉色扭曲,惡狠狠的盯著我,這副態(tài)度就好像做錯了事的人是我一樣。
我冷笑著掏出她的手機(jī),那段聊天記錄還在屏幕上。
「我跟你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剩下的事情讓我的律師來跟你談吧?!?p> 我把離婚協(xié)議推了過去,準(zhǔn)備離開。
她一把拉住我,擋在我面前不肯讓我走。
眼眶紅的就像我欺負(fù)她了一樣。
「陸鳴,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