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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情之復(fù)仇

金陵情之復(fù)仇

冬月初月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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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4-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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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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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情之復(fù)仇

金陵情之復(fù)仇 冬月初月 3358 2024-04-21 16:34:00

  世人皆知,苗疆圣女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可令人長生不老,死而復(fù)生。

  族中的長老從小就告訴我,人人都覬覦我的心。

  那時,我還不懂,人人都有心,為何偏偏要我的心。

  直到遇見了齊瑜,我很快就墜入了愛河。

  可我不知,他是齊國的太子,與我的相遇并非偶然,為的就是要我的心。

  他毫不猶豫的一劍刺穿我的心臟,生生的掏出了我的七竅玲瓏心,居高臨下的對我說,

  「人有兩顆心,一顆是貪心,另一顆是不甘心?!?p>  我倒在血流中,緩緩的笑了。

  他不知道的是,我的確有兩顆心。

  01

  天下一分為二,渭河以北為苗疆族,以南為齊國。

  苗疆一族雖地廣人稀,但人人都會巫蠱之術(shù),一人便足以定天下。

  要不是苗疆族人沒有爭權(quán)奪利之心,絕不可能只偏居一隅。

  「阿七,怎么出去一趟竟成了這番模樣。」

  我滿身傷痕,心口處還破了一個大窟窿,雙目無神的盯著頭頂上的帷帳,耳邊傳來長老們心疼的嘆息聲。

  「長老,可有換顏之術(shù)?」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

  從出生起,長老們便告訴我,我是天選的圣女,要護佑苗疆一族在這亂世中安穩(wěn)。

  可我終究是年少輕狂,不甘心被困在這四方的天地,總想要出去看看。

  終于,在長老們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下,我成功的溜了出去,去見我想要見的大好河山。

  我沿著渭河一路往南,來到了齊國的邊境。

  在那里,我偶然看到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長得俊俏極了,一下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拖著他進了城,用帶出來的銀兩租了一個小院。

  兩天過后,男人才悠悠轉(zhuǎn)醒。

  我正在院中,躺在搖椅上,背后突然傳出聲音,「可是姑娘救了我?」

  他的聲音好聽極了,像高山的流水,雪地的白梅,清冷而孤傲。

  「是,你可是要以身相許?」

  我看過不少畫本子,那上面都是這樣寫的。

  「好?!?p>  他笑道,放佛是春日的暖陽融化了冰冷的寒雪。

  與他日復(fù)一日地相處中,我?guī)缀蹩煲涀约罕緛淼纳矸?,也忘記了出來的目的,只想要時光就停留在此刻。

  我不曾問過他來自何方,姓甚名誰,只要知道他的心意便足夠了。

  「七七,快來!」

  他朝我招了招手,喊道。

  族中的人都喚我阿七,可他卻說,他想要成為那個特殊,不想與旁人一樣,便叫我七七。

  我停下手中擇菜的動作,期待的小跑了過去。

  他神秘的將手背在身后,等我過來時,才快速的在我發(fā)間擺弄了一下,隨后掏出一枚小鏡子,

  「好看!」

  我瞧著鏡子里的自己,簪著一支白梅制成的簪子。

  不值錢,但我知道這是他的心意,笑著點頭,

  「你的眼光真好!」

  可惜,我不喜歡梅花,我喜歡的是向日葵,向陽而生。

  02

  那日,他不知從信鴿上看到了什么,只見臉色一變,站在窗前思量了許久,手中的紙條幾乎都要被他揉捏碎了。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沒有出聲。

  因為,長老教導(dǎo)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應(yīng)該強迫別人說他不想說的。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沒有驚動他。

  那天晚上,他出乎平常地在桌子上擺了酒。

  平時,我不喜也不愿喝酒,因為長老說,喝酒誤事;

  他知道的,也從來不會強迫我。

  「七七,今日特別,能否陪我共飲一杯?!?p>  他神色溫柔得幾乎快要讓我沉溺于美人鄉(xiāng)中。

  苗疆族人,人人都會巫蠱,但這次,我沒有用,我想他不會傷害我的。

  他深情的眼睛幾乎快要把我吸進去,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清酒,月色朗朗,圓滿無缺的月亮倒映在酒杯中,我仰頭一飲,盡數(shù)喝下。

  「你可真好看?!?p>  迷迷糊糊的,我仿佛看到了眼前之人的重影,傻呵呵的指著他。

  但他卻沒有似以往那般,將我摟入懷中,輕輕的安撫,只是一張臉冷了下來,整個人清冷的恍若不似人間之物。

  他慢慢站起身,矜貴地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

  似乎是感覺到危險,糊涂的我漸漸有些清醒了過來。

  「你……要做什么?」

  但腳步還是不穩(wěn),搖搖晃晃的,沒有支撐點。

  眼看著我馬上要摔倒在地上,緊急之間,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裳,撲倒了他的懷里。

  「七七,對不起?!?p>  從前讓我著迷的聲音如今卻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可下一秒,我就懂了。

  因為身體的疼痛徹底讓我從酒醉中醒了過來。

  我低頭一看,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將一把匕首插入我的心口。

  「為什么?」

  我看過無數(shù)的畫本子,上面有著這樣的橋段無數(shù),可我沒想到有一天卻被我遇見了。

  「因為,我要救我的心上人?!?p>  他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留情地挖出我的心臟。

  我生生的忍著這錐心刺骨的疼痛,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早已浸濕了衣裳。

  我想要使出一向引以為傲的巫蠱之術(shù),可不知為何,我的能力放佛一瞬間就消失了。

  「你……酒里…」

  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疼痛已經(jīng)開始讓我意識不清了。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是沖著你是苗疆圣女這一身份來的。既然要你的七竅玲瓏心,那怎么會沒有準(zhǔn)備呢?」

  他笑著說道。

  從前在我看來最是溫情不過的笑,如今卻是透出一股瘆人的冷氣。

  原來一切的相遇不過是蓄謀已久。

  「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p>  他蹲下來,似乎是在欣賞我痛不欲生的表情。

  「記住了,我只說一遍。我是齊國的太子,齊瑜。希望日后能在陰曹地府再見到你吧?!?p>  我的心臟被徹底的撕裂開來,疼痛讓我無法開口說話,聽覺也削弱了許多,耳邊只隱隱約約傳來,「齊國,太子,齊瑜?!?p>  原來他是齊國的太子,叫齊瑜啊。

  03

  我坐在銅鏡前,看著眼前這一張截然不同的面孔,滿意地笑了。

  在換顏前,長老曾問過我,「阿七,換顏之術(shù)疼痛難忍,若是不打麻醉,你怕是受不住啊?!?p>  我卻說,「世間還有什么是比得過剜心之痛的。」

  說完,我就閉上了眼。

  這段時間,我看過許多對我同情的神色了,我不想再一遍遍的回憶起我的愚蠢。

  面容雖變,可心口的窟窿卻還未愈合。

  我低下頭,伸出手戳了戳那個洞。

  軟軟的,里面還絲絲的冒出血,但卻是不痛的。

  「齊瑜,齊國太子。呵?!?p>  苗疆一族的報復(fù),齊國怕是承受不住呢。

  我慢條斯理地起身,換了一條我從前絕不會穿的紅色衣裙。

  因為,以前,我總認為,紅色是要留給大婚那天穿的。

  但現(xiàn)在,卻是無所謂了。

  「阿七,你怎么起來了?快躺回去。」

  長老端著藥匆匆走了進來。

  我望著他,用著陌生的臉,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想要告訴他,不要擔(dān)心。

  但可能是換顏術(shù)剛施展沒多久,我與臉還未完全融合吧。

  「唉,我知道你想要復(fù)仇,但也要把身體先養(yǎng)好不是嗎?」

  我明白的,長老是為了我好,但我很想齊瑜了。

  我想讓他親自嘗嘗心臟從胸口剖開的滋味。

  若不是我生來就與別人不同,擁有兩顆心臟,我怕是會葬身于那一日了。

  他原本就是想讓我死啊。

  幸好,這個秘密只有長老知道,而長老永遠也不會背叛我。

  或許知道一旦我決定了的事,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長老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隨你去吧。苗疆一族永遠是你的后盾?!?p>  我告別了長老,告別了久違的苗疆,順著渭河以南,一直走著。

  齊瑜,也不知道你的心上人現(xiàn)在還好嗎?

  世人皆知玲瓏心可醫(yī)百病,但殊不知,只有我的兩顆心同時入藥才有起死回生之效。

  否則,將藥石無醫(yī)。

  04

  金陵,是齊國的都城,想來齊瑜他便在那兒吧。

  我從進入齊國的邊城時,總能聽到有關(guān)齊瑜的事跡。

  少年戰(zhàn)神,以一己之力便收服齊國邊境小城,拓寬了地域版圖。

  實施賦稅減免,齊國百姓無一不高歌稱頌。

  朝堂之上,皇帝幾乎將大權(quán)都交予了他。

  不論是廟堂,還是江湖,他都有極高的威望。

  同時,世人皆知,太子有一心儀之人,是太傅之女,蘇霖。

  兩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可惜,蘇霖患有嚴重的心疾,太醫(yī)斷言,她活不過二十歲,如若不然,她必然會成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后。

  而一月前正是她的二十歲生辰,也是齊瑜生剖我的心的時候。

  我一路從苗疆來到了金陵城,路途之遠,唯靠我心中的恨意支撐著。

  屬于我的東西,我絕不會拱手讓人,更何況是別人從我這搶過去的。

  負我之人,我也會讓他嘗盡苗疆一族的蠱蟲鉆心之痛。

  果然,我剛一進金陵,便感到城內(nèi)看守森嚴,人人自危。

  想來是齊瑜的心上人已經(jīng)快不行了吧。

  我隨便找了個攤鋪點了碗餛飩。

  長途跋涉,肚子早已餓扁了。

  「聽說了嗎,蘇家那位快不行了?!?p>  「她不是前幾日還好好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行了?」

  「可不是嗎,太子一月前消失了一段時間就是為那位求藥去了?!?p>  呵,求藥。

  我慢慢地擦拭了筷子,勾出一抹冷笑,心中是愈發(fā)的不屑。

  「結(jié)果那藥沒用,現(xiàn)在那位可快要死了?!?p>  「不會吧,要是她死了,太子豈不是要瘋了?!?p>  「喲,餛飩來了!」

  我隨即不再聽著,專心吃起了眼前熱騰騰的餛飩。

  可奈何他們的話語總是時不時地傳入我的耳朵,便是不想聽,也忽略不掉。

  「太子最近重金求醫(yī),只要能治好那位,便是拜相封侯也不在話下。」

  「還是算了吧,她都病了這么多年,要是能治好,哪還能等到今日?!?p>  我默默地低頭吃著餛飩,聽著他們放下銅板就要離開。

  突然,我站起來,攔住了他們,問道,

  「請問蘇府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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