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靈魂互換
妻子捐腎給我的白月光,任勞任怨。
而我反手將大著肚子的妻子送進精神病院,任她被磋磨。
外界傳言我會在妻子生下孩子后,將她當(dāng)做白月光的移動血庫利用。
沒有人知道,在他推我下樓的那刻,我跟他就已經(jīng)靈魂互換了。
而他悲慘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1.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姜安安身上,精神病院離這三公里,她來的風(fēng)塵仆仆,喘著粗氣。
「各位,請大家務(wù)必相信我接下來的話,因為我才是真正的紀(jì)如深?!?p> 我挑了挑眉,制止了想要上前攔住她的保安。
彼時的姜安安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八個月大,她拿著話筒,在攝像機面前堅定著眼神。
「他是姜安安,跟我在頂樓掉下去的時候靈魂互換,為了掩人耳目,將我送進精神病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姜安安存心設(shè)計,我不惜冒著被遣送回去電療的危險,也要拆穿他!」
「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科學(xué)的盡頭是玄學(xué),我拿性命保證,我絕對沒有欺騙任何人!」
一時間鴉雀無聲,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聚在我的身上。
我只是淡淡笑著,走到姜安安面前,用手輕撫她的發(fā)絲。
「老婆,你怎么又犯病了?」
「聽話,我們把藥吃了。」
我聲音溫柔,看她的眼神愛意綿綿不絕。
助理將藥端給我,我拿起勺子,打算喂給她喝,卻被她抬手打翻。
姜安安眼里充滿怒火,她沖我道:「姜安安!你還要困著我到什么時候?」
「你把我的身份還給我?。∧氵@個小偷,姜安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自始至終,眸子平靜如水。
姜安安對著那些記者瘋狂證明自己的身份。
「我沒瘋!我精神很正常,我才是紀(jì)如深,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他給的藥,是害我神志不清的致幻劑!你們千萬不要讓他得逞!」
逼瘋原配,讓小三上位這樣的戲碼太多了,也就見怪不怪。
所以沒有人覺得匪夷所思。
更何況姜安安她看起來不像演的,在場人面面相覷,還真拿捏不準(zhǔn)這事。
「對,這藥有問題,你們拿去檢查,我要報警,現(xiàn)在就報警!」
她在地上撿過玻璃碎渣,撥通了報警電話,一切完成后,姜安安面露喜色。
「請各位一定要實時記錄現(xiàn)在發(fā)生的每一刻,不要離開會場,我們一起拆穿這個人的真面目!」
看她這斬釘截鐵的樣子,有部分人是信得,他們沒有打算離開。
如果這是真的,絕對可以上頭條。
所有人的目光,就又落在我的身上。
我讓人清理地上剩下的碎渣,輕輕沖她說道:「好,聽你的。」
姜安安一愣,但很快恢復(fù)正常。
「我看你還能裝多久,等結(jié)果出來,我一定會讓你坐牢?!?p> 所有人一直在陪姜安安等著,直到結(jié)果出來,大家瞬間提起了精神。
為了排除我和醫(yī)院謀私的行為,姜安安特地找了三家醫(yī)院同時化驗。
可事實沒能如她所愿,化驗結(jié)果就是普通的藥,水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不是耽誤大家時間嗎?我們怎么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
「等了這么久,結(jié)果什么情況都沒有,紀(jì)總對他老婆真是有求必應(yīng)。」
「要我說,精神病就是精神病,她說的這些都是自己臆想的,還搞得這么興師動眾?!?p> 底下的人已經(jīng)三三兩兩開始不滿,打量姜安安的眼神更是在看一個瘋子。
他們將時間上的損失都記在了姜安安頭上,對她指指點點。
2.
姜安安的頭發(fā)凌亂,瘋狂搖頭否認(rèn)。
「不是的!我是紀(jì)如深,她才是姜安安啊!」
「這一切都是她因為恨我為了報復(fù),而設(shè)下圈套,你們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可沒人再信她,只是搖頭惋惜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jì),成了個瘋子。
姜安安徹底崩潰,她眼里幾乎含著淚。
「姜安安,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是我對不起你,我給你道歉行了嗎?」
「是我不該逼你捐腎給楚然,是我不該將你送到競爭對手床上,更是我不該因為你打了楚然而推你下樓。」
「我錯了,你現(xiàn)在就告訴他們,我才是紀(jì)如深好不好?」
姜安安哭著對我,她拽著我的衣角幾近懇求。
而我只是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笑的依舊溫柔。
「安安,別鬧了?!?p> 她絕望的后退一步,看著我的頭搖了搖。
「你太可怕了!」
姜安安就這么一點點往后心死的倒退,直到她吃痛一聲跪倒在地,面色蒼白,捂著肚子大喊,額頭涔涔出汗。
「救...快救我...」
地上出現(xiàn)一攤液體,姜安安這是要生了。
姜安安艱難抬起頭,捏住了我的褲腳,「就算是為了孩子......」
我眉頭一緊,「快叫救護車!」
記者會到此為止散了。
我在醫(yī)院里等了兩個小時,但是孩子一直生不下來。
醫(yī)生說孩子胎位不正,所以難產(chǎn),不太好生。
這時我媽來了,她一臉的興奮,手里還拿著自己燉好的排骨湯。
「怎么樣了?孩子生下來沒有?」
我搖頭。
我媽雙手合十,嘴里默念,「保佑我紀(jì)家生出一個大胖孫子!保佑保佑!」
我唇角微微勾起,怕是不能如她的意了。
再醫(yī)生報喜,我媽立馬就迎了上去。
「生了生了,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一聽這話,我媽瞬間黑下了臉。
不管病房里剛從鬼門關(guān)過來的姜安安是何種情緒,她陰陽怪氣的將湯遞給了我。
「兒子,這排骨湯不能浪費了,你喝了補身體,不夠家里還有?!?p> 我媽白了一眼虛弱的姜安安,
「幸好楚然肚子也爭氣,這胎再有幾個月就生了,這次不是孫子就不是吧,以她的身份,還不配?!?p> 「她是不是克我們家,這樣一個晦氣東西還留著干嘛?等出院你們就離婚吧?!?p> 「不過她要是不愿意離婚也好,楚然身體不好,為了讓她生個健健康康的胖孫子,讓她輸血也是她的福氣?!?p> 我媽連看都沒有看孩子一眼,對著她一通冷嘲熱諷。
原本這些該是對我的。
3.
是的,我才是姜安安,被紀(jì)如深推下樓梯后成了現(xiàn)在的他。
作為楊楚然的移動血庫,一直到懷孕才停止。
囚禁、逼迫、精神控制,只是因為大師算過,我的八字很旺紀(jì)如深。
自此我的地獄人生開始了,他討好我,追求我。
懷著欣喜嫁給他的那天,不曾想過,等待我的是萬里深淵。
不過沒關(guān)系,曾經(jīng)受過的苦和難,我會一點一點還回去。
游戲,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孩子我生了幾個小時才生下來,差點死在手術(shù)臺!你一句關(guān)心沒有就算了,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
紀(jì)如深情緒過于激動,說話時撕扯到了傷口,驚呼一聲。
「原來生孩子這么痛?!?p> 紀(jì)如深的目光朝我望來,對上我眸子時,又心虛移開。
婆婆聽見這話,頓時火冒三丈,「說你怎么了?好吃好喝供著你,連生個孩子都要死要活?!?p> 也許是剛剛生產(chǎn)完,紀(jì)如深的情緒很差,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人,很難將眼前婦人跟自己溫柔賢惠的母親聯(lián)系起來。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可她哪里管這些。
「喊喊喊,你還敢跟我喊?我讓你跟我喊!」
「小賤人,你嫁進我們家難道不是你的福氣?」
婆婆一手用力掐著紀(jì)如深的胳膊,另一只手往他的臉上抽。
他就這么被婆婆扇著,但卻有一瞬間的愣神。
也許他是覺得這場景很熟悉。
曾經(jīng)他也是掐著我的脖子告訴我嫁進紀(jì)家是我的福氣。
我始終漠視一切,如他當(dāng)初一樣。
婆婆氣憤離開后,紀(jì)如深忿恨的瞪著我。
「你搶走了我的一切,這還不夠嗎?你還要做什么?」
「做紀(jì)太太你竟然還不滿足,你要把我逼死才滿意嗎?」
我抱著懷里的孩子,眸子如同七尺寒冰。
「滿意你就會去死嗎?」
紀(jì)如深一怔,看我的眼神更加憤怒。
「你終于承認(rèn)了,很好,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
我輕輕揚起唇角。
病房門被推開,楊楚然提了些東西進來,肚子已經(jīng)顯懷。
「聽說姐姐今天難產(chǎn)了,我來看看姐姐和...姐姐生的女兒。」
楊楚然將女兒二字咬的極重。
她笑起來,挽著我的胳膊,看了一眼我懷里的孩子。
「阿深,姐姐給你生了孩子,你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
我揚聲道:「不如你肚子里的。」
紀(jì)如深紅著雙眼盯著我。
「都是孩子,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的心真狠?!?p> 4.
我笑的輕蔑。
他似乎是終于想起什么來。
因為楊楚然的病,我需要做她的血庫,源源不斷。
可我告訴他我懷孕了,我以為這個孩子的存在會讓他有起碼的人性。
我想錯了,他只是蹙起眉扇了我一耳光。
「懷孕怎么了?你以為懷孕就不需要給楚然輸血了?之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么惡毒!」
「你故意懷上孩子,就是為了不救楚然對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直到楊楚然出現(xiàn),他的怒火一瞬間熄滅,眼里化為片片柔情。
「既然姐姐懷孕了,阿深你還是要心疼心疼姐姐的?!?p> 楊楚然居高臨下看著被推倒在地的我,眼里挑釁意味明顯。
可紀(jì)如深滿心滿眼都是楊楚然。
「懷孕又怎么樣?再怎么都不如你肚子里的,只要不耽誤救你,她的命才有價值?!?p> 「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生是死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平平安安?!?p> 二人伉儷情深,我則在一旁多余。
最后還是因為紀(jì)如深媽媽想抱一個孫子,才讓他不準(zhǔn)傷了孩子。
想必是記得這段回憶,紀(jì)如深心虛的不敢看我。
他又看向靠在我身旁的楊楚然,再一次試圖讓人相信他的身份。
「我是紀(jì)如深,楚然你一點沒感覺嗎?」
「你不可能對我們的過去,我們的回憶一點印象都沒有!」
楊楚然甩開紀(jì)如深,罵了句瘋子。
她當(dāng)然沒感覺了,楊楚然從未愛過他。
她并不在乎真正的紀(jì)如深是誰,只要成功完成攻略任務(wù)就好了。
「阿深,既然姐姐的孩子既然生了,也可以幫我輸血了吧?」
「就是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了?!?p> 楊楚然瞥了一眼蹙眉的紀(jì)如深,那是勝利者的蔑視。
紀(jì)如深氣的胸口起伏。
「楊楚然,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和綠茶有什么區(qū)別?」
原來紀(jì)如深分得清綠茶啊,只不過原先他是享受的那一個,或是根本不想分辨。
楊楚然眉間一怒,但不好顯現(xiàn),她的杯子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落了下來,滾燙的水灑落在紀(jì)如深身上。
「楊楚然你瞎嗎?」
他疼的大叫,額頭上的汗更多了,紀(jì)如深面色灰暗,被燙的還沒有緩過來楊楚然就說話了。
「啊呀,我身體不好,姐姐是知道的?!?p> 一句話帶過后,楊楚然眼眸里浸著委屈。
「我知道姐姐有了孩子,但是這樣目中無人,也太不把你放你眼里了吧?」
「阿深,她對我有意見,是不是不愿意再給我輸血了?」
紀(jì)如深黑著臉,靜靜看著她演戲。
而我笑的溫柔應(yīng)她:「她沒有理由不愿意,能救你,是她的福氣?!?p> 她羞得低下頭,「阿深,你真好,你會好到把命都給我嗎?」
這么快就藏不住了?
我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我怎么會讓楊楚然攻略的這么成功,我要讓她慢慢、慢慢因為攻略失敗被抹殺。
讓她享受死亡來臨的過程。
通過換血搶奪我氣運的攻略女,你的報應(yīng),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