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準婆婆來解圍
“我只期盼你能坦誠面對自己的心,莫再因內心的愧疚,將我推向葉楓。
她刻意加重了“好姐妹”這幾個字的語氣,仿佛要將它們烙印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圍觀者們恍然大悟,原來這位看似熱心腸的女子,竟是在為自己“搶奪”了別人的未婚夫而辯解。
他們頓時對何錦云的橫刀奪愛行為和許屹博的見異思遷予以嚴厲譴責。
平日里,何錦云總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對他人指指點點,而今自己卻成了眾矢之的,背負著輿論的重壓。
她的眼淚如決堤般洶涌而出:“小詩,你怎能如此誤解我,這簡直就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她哽咽得無法言語,只能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含悲離去。
許屹博原打算嚴詞訓斥施詩的“挑撥離間”,然而,當他看到何錦云那梨花帶雨的凄楚模樣,心中不禁擔憂她會遭受意外。
權衡之下,他決定暫時放下對施詩的責難,厲聲道:“施詩,倘若你讓婉婉傷心落淚,你給我記住,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婉婉,你等等我!”
他憤然推開周圍那些幸災樂禍、指指點點的人群,跨上自行車,如同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追趕那抹漸行漸遠的纖弱身影。
隨著這對固執(zhí)己見的老夫婦離開,施詩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然而,正當她準備轉身離去時,一道冷冽的目光瞬間鎖定住她,令她不由得心頭一緊。
“施詩,我真是低估你了!”
葉楓的聲音猶如寒冰般刺骨,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施詩面前,再次審視著她。
他未曾料到,這個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女子竟有膽量在大庭廣眾之下撕開那層維護何錦云顏面的薄紗,使她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原來,平日里的溫順軟弱只是她的偽裝,真正的她——陰險、刻薄、自私,此刻暴露無遺!
施詩并未被他的威壓所震懾,反而挺直腰板,毫不示弱地回瞪著他:“眼神不好就趕緊去配副眼鏡吧,好歹是個為人師表的,別耽誤了教書育人的大事?!?p> 眼前的年輕女子眼眸清澈如秋水,黑白分明,流露出淡漠的神態(tài),眼角那一顆朱砂痣更添幾許嫵媚風情。
葉楓心頭莫名一震,不自覺地避開了她的目光,話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底氣不足:“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這話說完,他便急匆匆地離去,腳步匆忙,仿佛急于逃離此地。
施詩還未來得及回應,葉楓已騎著自行車消失在視野盡頭。
她收回目光,轉向那位一直默默觀察她的中年婦女,對方正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細細打量她:“多年未見,你已經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成為我們家的兒媳?!?p> 凌艷此時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走上前去,鄭重其事地介紹道:“二嫂,這就是咱媽。”
這就是她甫一入門便得面對的婆婆,一位面容端莊、眼神犀利的中年婦人。
施詩深知初次相見的重要性,于是她微斂眼眸,以一種恰到好處的禮節(jié)性微笑,輕聲道:“您好?!?p> 這份問候既不失敬意,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那是歷經兩世磨礪后的從容與淡然。
初次為人兒媳,施詩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未知生活的忐忑,又有對復雜人際關系的應對之策。凌母顯然捕捉到了施詩并未如她所期待般展現(xiàn)出溫順謙恭的一面,眉宇間掠過一絲微妙的波動,卻又很快隱匿于沉靜的表情之下。
她終究未發(fā)一言,只是淡淡地道:“走吧,回家?!?p> 她本想就剛才施詩與那兩位男子的微妙互動追問一二,然而家丑不可外揚,無論施詩與那男子之間是否有糾葛,都不應在眾人面前揭開,那無疑是對自家兒子聲譽的玷污。
施詩與凌艷推著自行車,步伐默契地跟隨在凌母身后。
而在此時,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年輕姑娘突然邁步上前,挽住了凌母的手臂,目光直視凌艷,質問道:“你二哥呢?真的就這么走了?”
凌艷輕輕頷首,語氣平靜而堅定:“他之前就說過要離開,決定一旦做出,絕不會輕易更改。”
年輕姑娘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話語中暗藏鋒芒:“凌奶奶還說他結了婚就會安定下來,如今看來,這婚姻似乎并未對他產生多大約束力?!?p> 施詩聞此言,黛眉微挑,心中暗忖:這些所謂的婆家人,恐怕并非易于相處之輩。
而那句“有志男兒心懷天下,困在這窮鄉(xiāng)僻壤才是真浪費”
更是如尖銳的箭矢,直刺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令空氣瞬間凝固。
年輕姑娘一時語塞,無法反駁,只能尷尬地低下頭。
凌母不動聲色地掃了施詩一眼,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并無波瀾,仿佛一切盡在掌控。
凌艷敏銳地覺察到氣氛的微妙變化,連忙出面緩和,向雙方進行介紹:“二嫂,這是大嫂的親妹妹謝琴花,是我們鎮(zhèn)上罐頭廠的臨時工。廠里沒有提供宿舍,所以暫時住在咱們家里。琴花,按照輩分,你應該稱呼我為二嫂。”
謝琴花斜睨了凌母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服氣,但還是勉強喚了一聲“二嫂”。
隨后,她話鋒一轉,直指施詩:“凌奶奶非得逼著二哥和你結婚,我還以為她找了個仙女般的媳婦,現(xiàn)在一看,也不過如此嘛?!?p> 施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我心靈美。”
這回答既是對謝琴花質疑的巧妙回擊,又流露出她內心的堅韌與自尊。
謝琴花啞口無言,只能瞪大眼睛,表情愕然。
這一路上,凌母始終保持著冷眼旁觀的姿態(tài),直至走進家中,在凌老太太面前,她才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娘,二兒子的媳婦是領回來了,可二兒子卻走了?!?p> 凌老太太眼底瞬間被難以掩飾的失望填滿,但她還是強作輕松,試圖安慰凌母:“走就走吧,男人娶妻成家,就像牽著線的風箏,飛得再遠,線還在咱們手里。再說,我們之前已答應過他,只要他結婚娶妻,想去哪兒都隨他,我們管不了,也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