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二天是一上午的實驗課,訂了鬧鐘,溫曉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忙的洗完漱,快來不及買早飯了,看了眼室友還在睡,隨意拿了點草稿紙寫作業(yè),帶上白大褂,一個人便出發(fā)了。
走在路上,溫曉止不住感嘆,能不能取消早八啊,雖然昨天沒熬夜,可還是睡不夠。
食堂在去教學樓的路上,她提著幾份早餐,醫(yī)學生有固定的分配區(qū),離的不遠,很快就到了教學樓。
幾人走進操作室,兩排電腦齊整的放在桌子上,因為一個班的人不多,所以和隔壁班的一起上。
兩個班總是一起上課的,所以除了本班的,隔壁班的學生也都臉熟,班干部也都認識。
幾人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最后一排老師不容易看見,適合摸魚。
這種實驗課已經(jīng)上了很多了,開課老師先講一遍實驗內(nèi)容,再動手示范一遍,然后學生就可以開始操作了。
溫曉剛坐下來打開手機消消樂,講的這些就不打算聽了。
早上本就沒睡夠,老師講解好似催眠,玩著玩著就昏昏欲睡,她靠在高個子張晴身上,眼睛幾乎要閉上,“晴,老師過來你叫下我?!?p> 張晴也好不到哪去,沒什么精神,嘴里應(yīng)和著她。
好似過了很久,她慢慢睜開眼,習慣性的想再走點神,突然發(fā)現(xiàn)視線所在是那個叫全旭的同學,他好像是在看她?
溫曉對他是很熟悉的,他很愛說話,陽光帥氣,笑起來眉眼彎彎,透露出一種陽光般的溫暖,讓人感到無比舒適,在某個角度看和小黃鴨簡直一模一樣,只有發(fā)型不一樣,小黃鴨的發(fā)質(zhì)看起來更硬,接近板寸頭,他的更像微分碎蓋。
巧的是溫曉與她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不過來自不同的學校,又是隔壁班,所以他們是不認識,沒有說過話。
她眨眨眼,疑惑的看著他。
全旭沒有說什么,轉(zhuǎn)過視線,女孩因睡意而變的紅彤彤的臉,在略黑的皮膚下也十分明顯,眼中霧氣昭昭,一看就沒睡醒。
他們兩個的確不認識,但自從大一時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很愛盯著他,他知道自己長的好看,所以只當是一個暗戀他的人,但也因此注意了這個女生,她叫溫曉,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人不聰明,學習倒數(shù)。
兩人的交集并不多,最多只是天天上課能看見。
不禁回憶起有次上課,溫曉因是收拾東西比較慢,動作急,而他正要出去,不偏不倚的撞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她懵了,他眼見著她在他懷里待了兩秒,抬頭望向他,似是太過緊張,翩翩欲飛的長睫扇的飛快,不大的臉連同耳朵,也紅了個透,悶悶的一聲“不好意思”,說完便普通兔子一般跑的飛快。
全旭嘴角上揚一瞬,那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很大,很好看,只是平時戴著眼鏡,直接小了一倍。
全旭長的好看,成績不錯,性格陽光,追求他的女生只多不少。他本想看看這小兔子什么時候會對他表白,思考著該怎么委婉的拒絕她,想到這他又突然煩惱,她那副樣子,肯定會哭的。
就這樣,雖然她長的不夠亮眼,他心底卻不自覺的注意著她。
讓他沒想到的是,大學的兩年過去了,她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沒有追求,沒有表白,甚至連偷看他也十分小心內(nèi)斂。
全旭終于想明白了,這小兔子是專門搞暗戀的,因為自卑,不敢追求。
因為兩人是同一個地方的,全旭并不擔心以后見不到她,他不知從哪打聽到了,她考研要考本省的某校,剛好,他也報的這個。
全旭無奈的笑了笑,難道她是想讓他主動嘛?
她那么膽小,讓她主動出擊是不可能了,打開手機,找到共同群聊,發(fā)送了好友請求。
???溫曉是不知道他的思想活動的,她看著手機里的好友邀請,更疑惑了,全旭難道真的找她有事?
由于兩人長的太過想像,她總是走著走著神就不自覺盯著人看了,然而這時她對自己的偷看忘的一干二凈,還以為自己的眼神很隱蔽,沒有人發(fā)現(xiàn)。
事實上,就連她的室友幾個都發(fā)現(xiàn)了,還專門比較過兩人哪個長的很帥一點,只有她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盯著人看的時候有多專注,純純粹粹的黑色瞳孔里,完完全全映照著一個人的身影。
看到好友邀請,溫曉沒有想太多,手一點直接點擊了同意。
看到手機里新出現(xiàn)的聯(lián)系人,全旭爽朗一笑,這小兔子,果然是在裝矜持。
然而加完了,全旭等著她說話,而對面的溫曉以為他有事問,許久不見消息傳來,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因為林博的拒絕,溫曉已經(jīng)很久沒有偷看過他了。
按照往常一樣,溫曉雖別的不行,實驗動手能力卻是一直不錯,動作干凈利落,即便是毒理方面小鼠的實驗,她也從不害怕,因此,她的實驗分數(shù)一直很高,數(shù)據(jù)也符合要求,有時室友幾個也要借鑒她的。
她快速做完寫完報告便和室友幾個離開。
大三時期,學??紤]到學生要進行考研升學,課程沒有很多,都安排在前兩年的培養(yǎng)計劃里。
下午沒有課,第二天也只有一講,溫曉再次熟悉了一遍ppt,感覺差不多了,便去學習了。
晚上十點半,她回到寢室,只有一個以洋在,由于每個人的專注時長不同,因此每個人給自己安排的學習節(jié)奏也不同,溫曉已經(jīng)習慣晚上學四個小時,回了宿舍玩一會就睡了。
溫曉打開手機,想到五一爬泰山的事,她向表白墻發(fā)了個爬泰山找小伙伴的帖子,就安心玩了起來。
溫曉一直覺得校園表白墻是一個非常有用的窗口,幾年來。她的校園卡和學生證不知掉了多少次,每次都有好心人撿到,然后送到遺失物領(lǐng)取箱。
此時正是五一找各種旅游搭子的時候,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加。
不倒翁:你好,美女,一起爬泰山嗎
溫曉皺了下眉,她最討厭別人叫她美女了,因為自己不是,所以格外敏感,想到對面男生可能只是習慣性的這樣稱呼,她還是忽略了,畢竟一般情況下,這是個能讓人心情愉悅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