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考慮一下后果
許清禾的形象在他們心中悄然轉(zhuǎn)變,成為了一個既堅(jiān)韌又寬容的女子。
此時,一位面容和煦、眼中含笑的阿姨緩緩走向許清禾。
輕輕拉過她的手,語氣柔和而堅(jiān)定地對孫有芳說道:“桂花啊,你試著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對清禾和她,哪里做得不夠周全?咱們同住一個村莊,本應(yīng)相互扶持,外人的確不便多言,可今日之事,你確實(shí)有失偏頗。贍養(yǎng)老人是為人子女的本分,你如果不愿承擔(dān)也就罷了,怎能阻止清禾盡孝心呢?天上的神明都在注視著,你就不怕將來因此而受報應(yīng)嗎?”
孫有芳身形一震,仿佛被點(diǎn)中了要害。
但她向來牙尖嘴利,不甘示弱,立刻反擊:“別拿那些陳詞濫調(diào)來嚇唬人,你的思想太封建了,我要去村長那里舉報你搞迷信活動!”
聞言,阿姨的丈夫,一個身材魁梧、面目威嚴(yán)的漢子挺身而出。
宛如一尊兇神降臨,目光凌厲,緊緊鎖定了孫有芳。
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震懾全場,使得孫有芳啞口無言,一時之間氣勢全消。
許建國,孫有芳的兒子,在這緊張的氛圍下顯得更加畏縮,躲在其母背后,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成為下一個被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
其他幾位熱心腸的阿姨也不甘落后,紛紛上前。
效仿那兇神惡煞的模樣,用堅(jiān)定不移的聲音宣告:“今日,我們就是要為清禾討個公道,這些年她受的委屈,我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這房子,清禾也有權(quán)利分得一份,以便她能更好地侍奉老人。你如果再無理取鬧,我們就集體到城里告你,話已至此,勿謂言之不預(yù)!”
以往,雖然村民們心存同情,但礙于許清禾本人未開口求助,他們也只能暗自焦急。
如今,許清禾主動站了出來,他們自然樂意伸出援手,共同為正義發(fā)聲,于他們而言,這也是一樁善舉。
許清禾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包圍,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連連向周圍幫助她的長輩致謝,并許下諾言,將來必定會尋機(jī)報答這份恩情。
目睹許清禾如此懂事,眾人更是疼愛有加。
臨散之際,又朝孫有芳投去了幾道警告的眼神,這才紛紛散去,口中仍不忘絮叨幾句不滿。
朱云秀拄著拐杖,依偎在許清禾身邊,眼神中透露出堅(jiān)決與慈愛,她緊盯著孫有芳,心中暗自發(fā)誓,如果再見到孫有芳欺負(fù)她的孫女,定要用這手中的拐杖,好好教訓(xùn)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孫有芳目光如炬,仿佛能噴射出怒火。
死死地盯住許清禾,咬牙切齒地道:“我真是小看了你,你這丫頭片子,竟然有這般手段和魄力,你……”
言至于此,她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表達(dá)內(nèi)心的震驚與不甘。
“啪!”這一聲清脆的巴掌,如同驚雷一般,在剛剛還喧鬧不已的小院中炸響。
許清禾的動作快如閃電,話語未落,身形已動,矯健的步伐帶起一陣疾風(fēng),直奔孫有芳而去。
這一巴掌,力沉勢猛,不僅聲音響亮。
似乎連空氣中都震顫了幾分,比之先前許建國臉上那記耳光,力度更甚,怒意更濃。
人群漸散,許清禾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決。
適才礙于眾人圍觀,她不便發(fā)作,此刻周遭清凈。
正是給孫有芳一個難忘教訓(xùn)的最佳時機(jī)。
如果不如此,這往后的日子里,又怎能安寧?
許建國剛想要上前干預(yù),卻被許清禾敏捷的一腳踢中,重心不穩(wěn),“砰”地一聲摔倒在地,泥濘的土地上留下一串掙扎的痕跡,卻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這一幕,讓周圍的空氣凝固,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yán)。
朱云秀,許清禾的祖母,目睹此景,心中驚駭不已,緊握手中的拐杖,那蒼老的手因緊張而微微顫抖,但眼神中卻是對孫女滿滿的堅(jiān)定支持,隨時準(zhǔn)備著為許清禾保駕護(hù)航。
許清禾動作迅速,一把揪住了孫有芳的發(fā)絲,力道之大,仿佛能從對方的疼痛中榨取出悔悟。接連兩巴掌落下,伴隨著的是她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孫有芳,我的警告,你當(dāng)作耳邊風(fēng)了嗎?我前腳剛走,你后腳就開始不安分。你以為,就憑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回來,就能拿捏得住我?讓我告訴你,他在外面的風(fēng)流債,我一清二楚。你如果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不管不顧,直接進(jìn)城去揭開他的老底,讓他無處遁形!”
“你,你胡說八道!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這丫頭……”
“啪!”
孫有芳的話未盡,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打斷了她的咒罵。
許清禾冷眼相對,毫不在意那些謾罵,轉(zhuǎn)而將目光鎖定在許建國身上:“說說你,三天兩頭不著家,外頭干的那些腌臜事,怕是見不得光吧?今天回家就喊窮,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債?”
許建國自幼在孫有芳的溺愛中長大,養(yǎng)成了無法無天的性格,坑蒙拐騙無惡不作,近來更是沉迷賭博。
把之前偷盜來的所有值錢物件都輸了個精光,一缺錢就跑回家向母親伸手。
許清禾記憶力驚人,這是許建國第三次以同樣的借口問孫有芳要錢,而孫有芳每次都用區(qū)區(qū)二十塊錢打發(fā)他。
細(xì)想之下,孫有芳手里至少還藏著四五十塊,這筆錢足夠成為今日較量的籌碼。
許建國聞言,臉色蒼白,舌頭打結(jié),眼神閃爍不定,心虛地躲避著許清禾的視線。
孫有芳看著兒子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頭如被寒冰侵襲,陣陣發(fā)涼。
讓她惱火的,并非是兒子闖下的禍端,而是他那扶不上墻的劣性。
區(qū)區(qū)小事都能讓許清禾抓到把柄,令她顏面掃地。
許建國抿緊嘴唇,沒有辯駁,而許清禾則再次發(fā)聲,話語如同利劍,直指要害:“殷昀杰是個正直的工人,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取了結(jié)婚證。你想想看,如果我以工人家屬的身份去舉報你兒子的所作所為,他這輩子恐怕都要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