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是本王的愛妃
在場的賓客忍不住壓低聲音竊竊私語起來。
眾人看著沈驚竹那雙白皙的柔夷親昵的挽著越王殿下,而那素來傳聞不近女色的越王此刻的臉上非但沒有一絲抗拒之意,甚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來。
沈昭月此刻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心中惱怒,面上卻是一如既往地端麗得體。
“妹妹,你這是……”,沈昭月眼神疑惑,說著,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夜珩風(fēng)。
她不敢相信,方才還在狼狽逃竄的沈驚竹怎么可能眨眼間就成了夜珩風(fēng)的女人?
夜珩風(fēng)勇猛俊朗,又手握重權(quán),京中哪位閨閣女子沒有肖想過夜珩風(fēng)?她也不例外!
多少個(gè)日夜里,她每每想起夜珩風(fēng),便心潮澎湃,夜不能寐。
可那尚書府的大小姐只是用手微微觸碰了他,就被他一劍砍斷了手掌。
此等冷血無情之人,饒是他再英俊,再位高權(quán)重,京城的各家貴女也是萬不敢再覬覦他了。
沈驚竹這樣低賤的丫頭,憑什么跟這樣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又憑什么能如此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
沈昭月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瞥向一旁的夜正祁,只見他此時(shí)正死死地盯著沈驚竹,臉上的不甘和憤懣絲毫不加掩飾。
她越想越氣憤!她原本以為做不了越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能夠搞定夜正祁也是好的。
畢竟夜正祁是越王殿下兄長的遺孤,按照越王殿下這些年來對其的縱容程度,想來對他是十分重視的。
她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才給自己找到夜正祁這靠山,可誰知夜正祁這紈绔竟然被沈驚竹迷住了,提出要妻妾同娶,否則和沈家的婚事便就此作罷。
萬般無奈之下,沈如山只能同意,這才有了今日今日這樁“妻妾同娶”的荒唐婚事。
“沈昭月,我眼下已經(jīng)是越王殿下的妻子,這座王府的女主人。你作為夜正祁的妻子,可要注重禮數(shù),切莫污了沈家名聲才是?!?p> 沈驚竹見沈昭月還妄圖和她套近乎,冷冷地開口提醒道。
雖然沈昭月和沈驚竹無冤無仇,但原身可是被沈昭月害死的,這等惡毒的女人,沈驚竹自然不會對她有什么好臉色。
她既來到這世界,占了原主的身子,自然是要替原主報(bào)仇的。她和這沈昭月二人日后只會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她也不屑于再和她虛與委蛇。
沈昭月本就恨沈驚竹入骨,此番看她如此高高在上的模樣,頓時(shí)失去了理智。
“你個(gè)小賤人休要猖狂!”她伸出手指指向沈驚竹,而后目光落在一旁的夜珩風(fēng)身上。
“王爺,她并非沈家之人,父母也不知是何人,這樣的賤民,如何能配得上您?”
眾賓客聞言又竊竊私語起來,前陣子京中商戶沈家真假千金之事鬧得人盡皆知。
但沈家這些日子以來對此事一直三緘其口,今日又安排了二女同嫁夜正祁,眾人以為真假千金乃是子虛烏有之事。
可誰能想到,沈昭月竟然將此事當(dāng)眾抖落了出來,完全不顧沈家以及越王府的聲譽(yù)。
“王爺這樣的男子,就連京中貴女能與之匹配的都寥寥無幾,更別提這來路不明的孤女,確實(shí)不妥啊!”
“可不是,這女子雖然有著不可多得的美貌,做個(gè)王爺身邊的小妾倒還湊合,做主母就不夠格了?!?p> “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此女子竟然能有如此本事,能讓越王殿下承認(rèn)她的身份?”
像這樣的隱秘私事,眾人最是喜聞樂見,一時(shí)間便也不顧上夜珩風(fēng)平日里的那些雷霆手段,紛紛議論開了。
沈昭月看著那些賓客鬧哄哄的動(dòng)靜,心中十分得意,挑釁地朝沈驚竹看去。
沈驚竹此時(shí)的心中有的只是對原主的同情。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原主雖然名為沈家小姐,可卻半點(diǎn)不受沈如山的待見,從小受了不少的苦,就連府中的下人都敢欺凌她。
在假千金的身份被揭穿后,原主更是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沈昭月以為原主在沈家的這十幾年享盡榮華,奪走了原本該屬于她的富貴大小姐的人生,殊不知這十幾年來原主在沈府可謂是如履薄冰。
想到此處,沈驚竹欲開口訓(xùn)斥沈昭月幾句,卻不料身旁這個(gè)男人突然開了口。
“哼,賤民?你沈家在五十年前才是真正流放的賤民,要不是陛下開恩,撤了你沈家的賤籍,又如何會有你沈家今日的風(fēng)光?如今你這賤民之后,倒是嫌棄起本王的愛妃來了!”
夜珩風(fēng)此話一出,在場的賓客猛地閉上了嘴。
越王殿下如此明顯地袒護(hù)之言,他們要是還聽不明白,那也甭在京中混了。
沈如山聞言更是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夜珩風(fēng)面前連連磕頭。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小女昭月自幼便與小人離散,直到近日才尋回相認(rèn)。日后小人定會好好管教于她,不會讓她如此口無遮攔,不懂禮數(shù)!”
他說完,見沈昭月還愣愣的站著,心中一急,趕忙探過身子,扯了扯她寬大喜服的袖子。
沈昭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和沈如山跪到了一處,“王爺,請饒恕小女的無知之罪?!?p> 此時(shí)她的心中也顧不上嫉恨沈驚竹了,這越王殿下的兇名她可是早有耳聞的,今日這般,還不知道他會如何懲治她呢。
“罷了,今日是你和祁兒的婚禮,便繞過你這次,日后若再犯,本王定嚴(yán)懲不貸!”
沈昭月聞言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沈如山忙不迭地給夜珩風(fēng)磕頭。
沈驚竹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她沒料到這冷冰冰的男人竟然會替自己解圍,心中頓時(shí)覺得夜珩風(fēng)是個(gè)上道之人,二人的合作應(yīng)該不會太過令她厭煩。
沈昭月剛扶著沈如山起身,沈驚竹再度開口,“沈昭月,從此刻開始,還望你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你嫁給了祁兒便也算王府之人了,切記謹(jǐn)言慎行才好?!?p> 沈驚竹故意學(xué)著夜珩風(fēng)的樣子,管夜正祁叫祁兒,一副十足十的當(dāng)家主母的姿態(tài)。
“是,嬸嬸,昭月記下來。”
沈昭月的聲音輕輕的,但沈驚竹又怎會不知她心中有多不甘和怨恨。
這句“嬸嬸”叫的,她怕是比吞了十只蒼蠅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