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天,和隱和俞年吃過午飯就走了。
回去后,和隱把昨天去俞年外公家的事告訴了薛稔,薛稔一個電話打過來。
“好家伙,你倆怎么就發(fā)展到見家長的地步了?都不需要緩一緩的嗎?”
正下樓買油的和隱翻了個白眼:“你想啥呢,是他讓我?guī)退?,讓我陪他去見見他外公和他媽,結(jié)果人家都知道我倆已經(jīng)分手了。”
“啊,那多尷尬呀,然后呢?”
“他外公和他媽其實,還是挺想我倆在一起的,而且昨晚上,他還…他還親我,”和隱越說越煩躁,“唉,不知道,隨便吧?!?p> “喲喲喲,還隨便呢,我看你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p> 和隱想懟她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先不跟你說了啊,我有事?!?p> 和隱掛了電話,小跑上去,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背,一看是肖楚,和隱感到意外。
“肖楚,真的是你?!”
肖楚也有些意外:“小隱?你怎么在這兒?”
和隱答:“我就住附近,家里沒油了,我就出來買瓶油,正好看見你在這兒,就過來跟你打個招呼。你怎么也在這兒???”
肖楚笑答:“我親戚請我吃飯呢,這不是沒來過這里,有點(diǎn)迷路,正在導(dǎo)航呢?!?p> 和隱問:“你親戚在哪兒?”
肖楚:“千禧園C棟?!?p> 和隱一聽就知道在哪兒了,給他指了指:“哦,就在對面,穿過巷子就到了,這導(dǎo)航?jīng)]啥用,會讓你繞一大圈,等下你直接過馬路穿過巷子就行了?!?p> 肖楚收起手機(jī):“謝謝啊?!?p> 和隱又想起了古齊仁的?。骸罢O肖楚,有件事,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什么事,你說。”
和隱拿出手機(jī),打開相冊,翻開了一張昨天拍的照片遞給他看。
“就是,我有個朋友他外公,肝臟有點(diǎn)問題,我想著,你是專攻肝臟這一塊兒的,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治好的可能。”
肖楚看了一眼,答應(yīng)的很爽快:“行,你先發(fā)給我,我用的還是原來那個電話號碼,一會兒我吃完飯回去就看,如果電話說不清的話,可能會約你見面說?!?p> 和隱:“好,到時候請你吃飯?!?p> 肖楚客氣道:“不用不用,咱倆是同班同學(xué),再加上之前你也幫過我不少,我?guī)湍阋彩菓?yīng)該的?!?p> 他又看了一眼手表時間:“不說了啊,再不過去他們等急了,我先走了啊?!?p> 和隱揮揮手:“好,路上小心?!?p> 肖楚一邊揮手一邊過馬路:“回見回見?!?p> 下午,和隱去了趟福利院,回來的時候,肖楚打來電話,說約上一起出去吃個飯,說說古齊仁的事情,和隱二話不說就去了。
和平飯店里,肖楚點(diǎn)完菜后,就聊起了古齊仁的病。
“老爺子的病例,還有片子,報告,我都仔細(xì)看了,是肝硬化晚期,加上老爺子他原來就有自身免疫性肝炎以及原發(fā)性硬化性膽管炎,我相信,給老爺子治病的醫(yī)生,已經(jīng)盡力了。說句難聽的話,人老了,一得個什么大病,就是死過一回了,體質(zhì)也會明顯比原來差很多,完全是看個人的心境怎么樣,老爺子還算樂觀,沒有因病憂思過慮,這其實,是好事。”
和隱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外公的病,無解了?”
肖楚抿了下嘴:“小隱,我是個醫(yī)生,我只會把最真實的情況告訴你,治好的難度,是非常大的,他的身體不宜再動刀,一旦動刀,我們都很難保證他不會有其他問題出現(xiàn),我的建議是,保守治療,別折騰,這樣反而能活的更久一點(diǎn)。當(dāng)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肝移植,不過,我要是猜的不錯的話,老爺子壓根就沒想過要肝移植,要不然他怎么會從發(fā)現(xiàn)肝硬化時拖到現(xiàn)在呢?我還是那句話,遵循他老人家的想法。”
和隱嘆了一聲:“你說的也對,那我回頭,就跟我朋友說一聲?!?p> 肖楚給她倒了杯水:“你也別因為這事兒太過擔(dān)心,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看開一點(diǎn)?!?p> 和隱接過水:“謝謝。”
肖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你這位朋友,是俞年吧?!?p> 和隱差點(diǎn)被嗆住。
“你怎么知道?”
肖楚笑了笑:“我印象中,能讓你上心的,除了他,還能有誰,何況你和他當(dāng)年在一起的事兒,咱們班上的人都知道?!?p> 和隱有些尷尬:“我…我就是看他外公對我也挺好的,就想著幫他問問。”
肖楚:“那你們倆現(xiàn)在……”
和隱:“我倆現(xiàn)在就是朋友關(guān)系而已。”
肖楚暗地里高興:“那就好。”
和隱一愣:“???”
肖楚忙道:“沒什么,我是說,一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p> 和隱:“好,謝謝啊。”
第二天,和隱來到公司,把重新畫好的設(shè)計稿送去了俞年的辦公室。
俞年不在,和隱把設(shè)計稿放在辦公桌上后,正想走,就看到辦公桌上放著一條白玉手鏈。
這是他倆剛在一起的時候,她送給俞年的。
和隱剛拿起來看,孫媚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柳和隱,你在總裁辦公室干嘛呢?”
和隱把白玉手鏈放了回去:“我來送設(shè)計稿?!?p> 孫媚注意到了她剛才的舉動:“真的是送設(shè)計稿?”
和隱沒理會她,徑直離開了俞年的辦公室。
孫媚冷笑一聲:“柳和隱,你想勾引俞總,做夢。”
和隱回到工位上沒多久,劉舍就來了。
“小隱,你跟我來一趟俞總辦公室。”
和隱沒多想,跟著劉舍去了俞年辦公室。
剛進(jìn)辦公室,和隱就看見孫媚站在俞年的辦公桌前,見她來了,一臉壞笑。
“俞總,就是她,她偷了您的手鏈兒?!?p> 進(jìn)來的和隱一臉懵:“什么?我什么時候偷俞總的手鏈了?”
劉舍勸道:“小隱,在俞總面前,就說實話吧,我特地把你叫到辦公室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看你的笑話?!?p> 俞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
他知道和隱沒有偷手鏈,更何況那本來就是她送給他的,就是拿走了也沒什么,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孫媚到底是怎么陷害她的。
和隱氣笑了:“孫媚,你說我偷俞總的手鏈,請你拿出證據(jù)來?!?p> 孫媚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我親眼看見你偷了俞總的手鏈,藏在你包里的,只要讓俞總的助理去你查看一下你的包有沒有俞總的手鏈,不就知道了嗎。”
和隱不想被人誣陷,便道:“好啊,那就讓許特助找就是了,如果找到了,我隨便俞總怎么處置?!?p> 孫媚趕緊道:“俞總,既然小隱都這么說了,那就讓許特助去找找吧?!?p> 俞年沖許常使了個眼色,許常見狀就出去了。
許常來到核心的工位上,在員工們的注視下打開了和隱的包,果然從包里找到了俞年的手鏈。
許常拿著手鏈,回到了俞年的辦公室。
“俞總,找到了?!?p> 孫媚一看許常把手鏈交給了俞年,就差來個歡呼跳躍了。
“俞總,您看我說的沒錯吧,就是柳和隱偷的,俞總,您可一定要重重懲治她一下。”
和隱看呆了:“我…我沒有偷拿您的手鏈,是有人故意放在我包里的?!?p> 劉舍附和:“是啊俞總,咱們公司一向是不允許私德敗壞的人留在公司的,像柳和隱這樣偷您東西的人,就該趕出公司去。”
俞年用食指扶了扶眼鏡,神色冷淡。
“劉副總,雖說公司不允許發(fā)生員工偷盜之事,但起碼,也要拿出確鑿的證據(jù),來證明和隱是不是真的偷了我的手鏈?!?p> 孫媚不知死活,搶話道:“俞總,許特助都從柳和隱的包里搜出來您的手鏈了,那肯定就是她偷拿的呀,而且剛才許特助親自去找的,其他同事肯定都看見了,這難道還不算證據(jù)嗎?”
“是呀俞總,你親自讓許特助去找的,還找到了,這樣的人,咱們公司可不能留。”
“俞總,我沒有偷?!?p> 和隱氣打不過一處,又不知道該怎么證明,俞年將她的無助盡收眼底。
他看向許常,許常收到指令,便把事先帶來的一個保安叫了進(jìn)來。
劉舍和孫媚以為保安是來帶走和隱的,兩人對視一笑。
但保安卻拿著已經(jīng)打開的電腦來到俞年面前。
“俞總,這是您要的監(jiān)控錄像,監(jiān)控錄像里記錄著,您的手鏈,是孫媚放進(jìn)柳小姐的包里的?!?p> 劉舍和孫媚驚住了。
他倆壓根沒想到,保安會留下備份。
監(jiān)控錄像里,孫媚把俞年的手鏈趁她和劉舍去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偷偷放進(jìn)了她的包里。
湊上去的和隱看到監(jiān)控錄像后,瞬間松了口氣。
俞年抬抬手,示意保安下去。
劉舍見狀,趕緊撇清自己:“俞總,沒想到這孫媚居然誣陷小隱,這樣的人,斷斷不能留在公司?!?p> 孫媚急了:“劉總,您怎么能這樣?我可是聽了您的話才……”
劉舍生怕孫媚把他拉下水,喝聲道:“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你栽贓誣陷同事,你還好意思說話!”
俞年冷眼看著劉舍打圓場:“那劉副總以為,該怎么處理?”
劉舍巴結(jié)起來:“俞總,依我看,就按照公司制度來,把她辭退,如果再留在公司,是會給公司帶來影響的,您覺得怎么樣?”
“俞總,我……”
孫媚想狡辯,俞年也沒給她機(jī)會。
“那就按你說的辦,讓她現(xiàn)在收拾東西,去人事部門辦理辭退手續(xù)?!?p> 孫媚知道劉舍是把她當(dāng)墊背的了,連忙求饒:“俞總,是劉總!是劉總讓我這么做的!我沒有想要栽贓柳和隱的!您放我一馬吧俞總!”
劉舍嚇得魂都快丟了,一邊道歉一邊拽著孫媚離開。
孫媚的聲音響徹走廊,和隱聽著,心里竟然痛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