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師妹嫌累,爬上了我男友陸尚川的背。
我當(dāng)場提了分手,他卻當(dāng)我是惡意嫉妒。
“師妹累的不行才找我?guī)兔Γ隳懿荒懿灰敲葱《请u腸?”
“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是一個這么沒同情心的人?”
下一秒,院里的清冷男神朝我伸出手,眼角微垂,“上來,我背你?!?p> 我上了他的背,環(huán)住他的腰,朝前男友偏頭一笑。
那晚,我和男神獨(dú)宿在山間小屋。
陸尚川打爆了我的電話。
1
院里組隊爬山,陸尚川的小師妹沈竹心氣喘吁吁的跟在身后。
“師兄,我爬不動了。”
她拉住陸尚川的衣角,捂著胸口喘氣。
“你能不能背背我?”
她紅著臉,往陸尚川的身上靠了靠。
熟悉的朋友都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陸尚川眉心動了動,向我投來探尋的目光。
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沈竹心察覺到后,眼角逼出兩滴淚,“皎皎姐,拜托你,醫(yī)生說我有哮喘不能太累,能不能把陸師兄讓給我一會兒?”
這話說的委屈,只是聽起來不那么對勁。
我指了指周圍一圈單身健壯男青年,“他們都是體育系的,力氣更大,你向他們尋求幫助會更合適吧?”
旁邊的朋友立馬自告奮勇,主動說可以背她下山。
沈竹心卻猶豫著沒有接話。
她咬了咬下唇,難堪的低下頭,“可是我跟師兄關(guān)系最好?!?p> 她的眼眶瞬間通紅。
“我現(xiàn)在好難受,師兄背我的話,我會比較安心?!?p> 全場鴉雀無聲,聞著空中茶香四溢不知如何是好。
閨蜜忍不住了。
“不是,你怎么那么矯情,真難受還有心思挑人啊,怎么專找有對象的男人扒?”
沈竹心被說的滿臉通紅,眼里蓄滿了淚水,無辜的搖頭,往陸尚川身后躲。
“夠了?!?p> 陸尚川皺了皺眉頭,溫柔的勸我,“竹心身體不好,我得照顧她,皎皎,你要體諒?!?p> 我心中涼了一片,還是強(qiáng)撐著笑。
“陸尚川,我跟你說過的,我腳上的舊傷復(fù)發(fā)了,很痛,你先帶我下山好不好。”
“那么多人呢,會把她照顧好的?!?p> 在半個小時之前,我的腳就隱隱作痛。
陸尚川讓我忍一忍。
我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心中還留著最后一絲期望。
陸尚川寵溺的親了親我的臉,說出的話卻扎進(jìn)我心里。
“不行哦,皎皎?!?p> 他斬釘截鐵的拒絕。
“竹心剛進(jìn)師門,只認(rèn)識我,我不能丟下她的,你乖,只是背她下山而已,你的腳是老毛病了,我知道你可以自己走的?!?p> 他溫和的笑意里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眼眶一片酸澀,明明淚意上涌,卻干的難受。
我深吸一口氣。
“陸尚川,我們分手吧?!?p> 心臟泛起絲絲疼痛,我攥緊衣角,盯著他微張的唇。
陸尚川有些煩了。
“皎皎,你別鬧了。”
他眉目間皆是不耐,不贊同的看向我,甚至有些輕慢。
“她是累的不行才找我?guī)兔Φ?,你不要再小肚雞腸了?!?p> “我之前可沒發(fā)現(xiàn),你是這樣不通情達(dá)理的人。”
2
腳踝處傳來脹痛。
“陸尚川,我沒有跟你開玩笑?!?p> 我聲音很輕。
陸尚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蹲下身子,溫柔的把沈竹心背了起來。
他看了我一眼,用那種憐憫的語氣嘆息,“皎皎,別說氣話?!?p> 沈竹心嬌羞的趴在他的背上,把臉埋到他的脖頸里。
多次的深夜無故邀約,現(xiàn)在終于得償所愿了。
“靠,我們皎皎也腳痛,你怎么不背自己女朋友?”
閨蜜氣的夠嗆,環(huán)視一圈,突然就頭腦一熱,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男生大喊,“付時厭,皎皎的腳受傷了,你能不能背她走啊?”
我腦袋嗡的一聲炸了。
付時厭,院里公認(rèn)的清冷男神。
男人漫不經(jīng)心的看過來,下巴微抬,眼神有些玩味。
陸尚川輕蔑的笑了,“皎皎,不要這樣為難人家—”
“好啊?!?p> 一道倦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付時厭松散的靠在樹上,不緊不慢的朝我伸出手,“過來,我背你。”
我的心臟開始狂跳。
陸尚川錯愕的抬頭,臉色變了,“時厭,她就是故意跟我賭氣,故意矯情一下?!?p> 付時厭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轉(zhuǎn)回我身上,嘴角那縷薄笑格外勾人。
“你別摻和我跟我女朋友的事—”
我不等他說完,朝付時厭歪頭一笑,“那就謝謝學(xué)長啦?!?p> 手心觸碰的一瞬,我就被付時厭拉到懷里。
陸尚川的臉沉了下來,“何皎皎!”
他眼底肆虐著沉沉的怒氣,看向付時厭,露出鄙夷的笑,一字一句加重了讀音,“那就麻煩你照顧我女朋友了?!?p> “前女友?!?p> 我及時糾正,不忘補(bǔ)充。
“就不用你謝了,不太合適。以后我就說你沒談過戀愛,你這個前男友不太拿得出手。”
頭頂好像傳來一聲輕笑,我被付時厭打橫抱起。
“抱著,更舒服。”
3
付時厭走了另一條路。
薄汗順著他的臉頰流到喉結(jié),在陽光下散著光。
“付學(xué)長,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可以放我下來啦?!?p> 我攥緊他的衣領(lǐng)。
“不是腳痛?”
他低頭看我。
我猶豫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己也能走的。”
我腳上一直有舊傷,走的多了就會隱隱作痛。
但是也沒有嚴(yán)重到走不了的地步。
付時厭輕哼,抱著我的手松了松。
下墜感突然襲來,我慌的大叫,一把緊緊摟住他的腰扒在他身上。
身下被穩(wěn)穩(wěn)的托住。
付時厭戲謔的看著我,把我往懷里按了按,“抱緊了別動,掉下去我可不管?!?p> 好聞的洗衣液味沖進(jìn)鼻腔,我暈乎乎的抬頭看他清晰的下顎線。
有人愿意抱,我也懶得矯情,索性調(diào)整了一個更舒服的方式環(huán)住他的腰。
微微的喘息聲傳來。
“付學(xué)長,你喘的好像有點(diǎn)厲害,是不是體力不太行?。俊?p> 我有點(diǎn)擔(dān)心會摔下去,緊張的看著他。
付時厭看了我一眼,喉結(jié)動了動。
“我最近是重了一點(diǎn),學(xué)長不行也很正常的?!?p> “現(xiàn)在的男人都挺虛的,你能抱我走那么久,已經(jīng)算不錯的啦,不用不好意思?!?p> 我掙扎著想要下去。
付時厭的臉一黑,忍無可忍的掐了把我腰間的軟肉,“別說話?!?p> 我縮在他懷里不敢說話,有點(diǎn)委屈。
不是說清冷男神嗎,怎么有點(diǎn)兇?
窸窸窣窣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付時厭單手托住我,打開了扇門,把我放到床上。
我睡眼惺忪,一下子回過神來,“這是哪?”
“我之前爬山,偶爾會在這住?!?p> 他熟練的脫下外套掛起來,言簡意賅,“天要黑了,不安全,明天再下山?!?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色一片潮紅,腦袋暈的厲害。
付時厭看出我的不對勁,皺了皺眉頭,把手放到我頭上。
好涼好舒服。
“發(fā)燒了?我去給你找藥。”
我大腦一片混沌,懵懵懂懂的看著他,只覺得他的手好冰好涼。
感受到他手即將抽離,我下意識的緊緊握住。
冰冰涼涼的手掌整個貼到臉上,我滿足的發(fā)出一聲喟嘆。
然后對上付時厭饒有趣味的眼神。
大腦突然一陣清明,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抓著他的手,我的臉色瞬間爆紅,慌忙松開手。
“不。。。不用吃藥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p> 我把臉蒙到被子里裝死。
“真的不用?”
付時厭的眼神暗了暗,
低啞的聲音撩的我心里一陣瘙癢,全身軟綿綿的,失去了冰源更是燥熱難忍。
“不用!”
我縮的像個鵪鶉。
電話鈴聲拯救了我。
“皎皎,你們怎么還沒下來啊?”
閨蜜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混沌的腦子恢復(fù)些許清明。
“我們在小屋子里,明天再下去?!?p> 我的聲音含糊不清。
“皎皎你沒事吧?聲音聽著好虛弱。”
眩暈感又涌了上來,我悶悶的回她。
“我沒事,只是有點(diǎn)發(fā)燒?!?p> “什么?皎皎你發(fā)燒了?你在哪里,我上去找你?!?p> “沒關(guān)系的,睡一覺就好了?!?p> 我讓她放心。
電話那頭傳來陸尚川暴怒的聲音,“何皎皎,你怎么還不下來!”
他聲音猶如瘋狗,狂躁的大吼,“睡覺?你和付時厭孤男寡女的在山上睡覺!”
好聒噪,吵得頭好痛。
心里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難受。
我直接掛斷電話。
付時厭也沒有再逗我,拿濕毛巾蓋住我額頭后,就坐到了桌子前。
我確實(shí)是燒的全身無力了,累的不行,很快就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付時厭已經(jīng)不知道坐了多久。
“學(xué)長?!?p> 付時厭回頭,眼下是濃濃的疲憊,“醒了?還早,再睡會?!?p> 我心底涌上來了一陣濃濃的愧疚。
讓人家背了一路,到頭來還占了人家的床。
想了又想,我還是往床的一邊縮了縮,“學(xué)長,你上來睡吧?”
付時厭一愣,朝我投來玩味的眼神。
我腦袋一懵,欲哭無淚,慌亂的不行,“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羞的臉都快成熟透的爛桃子。
“我的意思是你太累了,坐著休息不好。。。”
我越說越小聲。
付時厭淡淡的“嗯”了一聲,床邊塌下來一塊。
我背過身不敢回頭,在角落縮成一團(tuán)。
心里竟然涌出一絲異樣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到底是還在病中,我很快又昏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我好像聽見身邊傳出一聲長嘆,有雙手輕柔的把我抱到懷里。
6
醒來后,我竟然在付時厭的懷里。。
對上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我是驚叫著彈開的。
付時厭被我吵醒,揉著眉頭看我。
我羞的滿臉通紅,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學(xué)學(xué)學(xué)長對不起,我這人睡姿一向不太好?!?p> 我連忙道歉。
付時厭詫異的挑眉,不置一詞,起身收拾東西。
一路上我走的飛快。
閨蜜在山下等我,沒想到的是,陸尚川也還沒走。
他充滿敵意瞪著付時厭。
“皎皎,你還發(fā)燒嗎?”
閨蜜著急的上來摸我額頭,感受到冰涼一片后才放下心。
“皎皎,竹心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別生氣了,走吧?!?p> 陸尚川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朝我伸出手。
我一臉問號。
大哥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好像已經(jīng)分手了?
“你恐怕有些誤會?!?p> 我話語冷淡。
“合格的前任應(yīng)該像死了那樣,而不是像蒼蠅那樣嗡嗡嗡打都打不走?!?p> 陸尚川臉色鐵青,指節(jié)嘎吱作響。
“何皎皎,我在這等了你一晚上!”
我聳了聳肩。
“給你兩巴掌表示感謝?”
閨蜜沒忍住笑出聲。
陸尚川壓著怒火,緊緊盯著我,罕見的服了軟。
“皎皎,別鬧了,我會跟竹心說清楚,讓她以后沒事不要找我?!?p> 我有點(diǎn)意外他的堅持。
陸尚川一向高傲的不行,在這段感情里大多是我在低頭。
我都冷了好幾次臉,他居然沒有發(fā)怒離去?
我四處看了看,付斯禮去小賣部買水了。
“陸尚川。”
我柔柔的叫他的名字。
他見我語氣緩和,以為自己把我哄好了,一臉“我就知道”的自信,伸手要來牽我。
我輕輕避開,笑意不減。
“昨晚我和付時厭,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就不好奇我們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