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院
安清禾自然是不同意的,如今她不缺積分,水果攻勢下大夫又默許可以多住幾天。
沒有新增傷員,病床也夠用,著急出什么院啊?
在安清禾看來,多住一天,郝司南的傷就多一分的穩(wěn)妥。
可到底拗不過郝司南。好說歹說,又拖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在郝司南的催促下辦了出院手續(xù),滿打滿算住了6天半的院。
管床的小林大夫愁眉苦臉的簽了字,史大夫在一旁搖頭帶嘆氣。
組長還沒發(fā)話呢?怎么就出院了,怎么不多住幾天呢?
出院時醫(yī)護一路送在醫(yī)院門口,依依不舍。
嗚嗚嗚嗚,每天的蘋果無了……
郝司南卻是神采洋溢,等醫(yī)護都回去了,周圍沒有人了,低聲問向安清禾:“我今天和你一起去看他吧。我這輪椅東西裝的多。”
安清禾招手打車,無情拒絕:“最窄的小道還沒你的輪椅寬呢。
我又推輪椅又推你還要推食材,那路還坑坑洼洼的,你可心疼心疼你妹妹吧?!?p> 郝司南撇嘴,等我腿好了的!
車門掉了一塊漆的計程車停在安清禾面前,安清禾將郝司南的輪椅折疊,和行李一起放到后備箱。
郝司南拄著拐杖鉆進車里。
許是精神的作用,郝司南感覺這腿都有勁了不少。
軍區(qū)醫(yī)院和新家離的不遠,十多分鐘后,車停在一家土墻圍的小院門口。
郝司南拄著拐一瘸一瘸的走下車,打量眼前景色。
院子不小,圍墻一人多高。一棵蘋果樹高過圍墻樹立著,枝頭蘋果還沒熟,青的比較多。
桃樹隱隱露出個頭,鮮嫩粉紅的桃子就墜在枝頭,讓人忍不住咽口水。
空氣中都帶著果香,郝司南狠狠地吸了一鼻子。
而圍墻下面,陰影處,一個少年抱膝蜷著,一點頭一點頭的打著盹。
郝司南警惕地觀察半晌,少年毫無察覺,睡得沒心沒肺。
安清禾也提著行李過來了,看到少年,了然笑了。
送晶核的小財神爺來了。
安清禾展開輪椅,扶郝司南坐上,行李不多,也就沒往空間收,掛在扶手上。
一人一輪椅都到大門了,蔣云飛猛地驚醒,下意識地擦擦嘴邊。
看到安清禾,眼睛一亮,站起身跑過來:“小姐姐你回來了!”
郝司南板起冰塊臉,上下打量蔣云飛,這人誰啊?跟妹妹很熟?
蔣云飛對上郝司南的打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位大哥,你好?!?p> 轉(zhuǎn)而對著安清禾攤開手,手心里4枚晶核閃亮亮的。
“小姐姐,4枚晶核,換4兜子水果,什么品種你決定,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無本的買賣啊!
安清禾壓住內(nèi)心的狂喜,推開院門,神色如常:“4兜子有點重,院子里的你隨便摘吧。
那些桃子都可以摘走,反正明天還會再結(jié)?!?p> 她的異能枝葉并沒有不適的感覺,反而還有些絲絲的親近。
植物最是能趨利避害,安清禾相信異能枝葉的感官判斷,蔣云飛沒有惡意。
不是壞人,還是個優(yōu)質(zhì)大客戶,維護好了,以后定期來送晶核呢!
安清禾內(nèi)心激動,蔣云飛比她還激動。
小姐姐態(tài)度比昨天親和多了,小姐姐不討厭他堵在院外換水果的行為!
和小姐姐處好關系,以后就可以多來這里換水果吃了!
昨天那些水果拿回去,被隊友們哄搶一空,自己就嘗到了桃子汁,柿子皮。
就連一向挑剔的老大,都夸贊他帶回來的水果好吃。
可把他得意壞了。
今早,慧慧姐交給他4枚晶核,讓他務必再帶回和昨天一樣品質(zhì)的水果來。
他揣上晶核就直奔小院。只是小院沒人應,想到昨天被抓包的場景,只得等在院墻外。
別說,還真讓他等到了!
蔣云飛在小院里快樂地摘水果。柿子要單獨一兜,昨天那柿子就嘗個味道,酸酸甜甜的不知道有多好吃。
桃子也要一兜,老大傷的重,這種軟軟甜甜的水果適合他。
茄子豆角一兜,回家讓慧慧姐和排骨燉一起。想到排骨燉豆角——“咕咚”,蔣云飛重重咽下饞出的口水。
再一兜就香菜小蔥這些吧,看慧慧姐每次做飯都要放上一些。
郝司南曬著太陽,看蔣云飛蜜蜂似的采個不停,一邊摘嘴里還嘟囔什么,就有些失笑。
他的隊里也有個這么大的孩子,只是那個孩子心思有些重,沉著臉每天也說不了幾句話。和蔣云飛的性格恰好是兩個極端。
蔣云飛的心思都表現(xiàn)在臉上,說明他的父母,或者他的隊友把他保護得很好。
郝司南莫名地對蔣云飛的隊友有了隱約的好感。
安清禾把行李歸攏好,來院里推郝司南進屋。
小樓一共2層,一層廚房,餐廳,客廳(會客廳),客房,衛(wèi)生間。
二樓上樓梯,左右兩側(cè)分別是安清禾和郝司南的臥室套房,閑置的兩間暫時裝成了訓練室。
郝司南因為腿沒好全,暫時住在一樓的客房。
從客房的落地窗往外瞧,正好看見蔣云飛提著四個兜子向安清禾道別。
安清禾瞧了瞧裝香菜大蔥的兜子,順手摘下兩根黃瓜放進里面。
蔣云飛歡喜道謝,拎著兜子又跑開了。
“速度系異能者……”郝司南笑開,“怎么還當上跑腿的了?”
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從廚房處傳來,是安清禾在做早午飯。
安清禾特意多做了一些,除了自己和郝司南的,還有一會許不束和許平安的。
想到帳篷屋的條件,就算帶肉過去,都不知道怎么做,不如做好了帶過去。
一大早送上門4枚晶核,安清禾心情大好,肉啊菜啊使勁放。
郝司南單臂枕在腦下,想起昏迷那幾天看到的“夢境”。
夢里感官太過逼真,被踩在腳下時的屈辱,被故意針對時的不甘和憤恨。以及被變異獸吞食的恐懼,被撕扯時的劇痛。
一幕幕,一幀幀,清晰無比。
郝司南閉眼又睜開,睜開又閉眼,一時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哪個是現(xiàn)實,哪個是夢境。
“吃飯啦?。 睗庥舻娜庀惆橹睬搴虤g快的呼聲。
郝司南起身拄拐,“來了!”
夢境太悲慘,一定不能發(fā)生。要盡全力恢復好,守護好妹妹,守護好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