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圣旨婚期
——臣聽著心里難受。
瞧瞧,這像是秦驍會說出來的話嗎?秦驍那么硬邦邦的人?。?p> “行,回去等圣旨吧?!卑矘忿D(zhuǎn)身,衣裙翩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看不到安樂的身影,秦驍才大步離開了御花園,出了宮。
秦驍是中午到的家,圣旨傍晚便到了護(hù)國大將軍府。
婚期也一并定了下來,永平二十年,七月初五。
秦驍拿著圣旨,心情極好的回了鐵馬冰河院里。
上一世,他們的婚期是永平二十一年,二月二日,這一世竟提前了半年。
看來安樂這次對他更滿意了!
瓊?cè)A殿中,安樂正倚在貴妃以上,吃著荔枝,忽然外面一陣喧鬧聲。
“靜柔公主,還未通稟公主,您......”
人未到,聲音倒是先到了,安樂胳膊撐著,坐直了些,方便拿出些氣勢來。
“安樂,你的婚期為什么定在了七月初五?比我的婚期早那么多?明明我更年長!合該我出嫁了,你才能出嫁!”
“你是不是給父皇說了什么?”只見靜柔一進(jìn)門,看到自己的身影,便氣勢洶洶的大聲質(zhì)問了。
安樂確實跟魏景帝說了些話,讓魏景帝將自己的婚期提前了。
單看年齡,自己確實應(yīng)該在靜柔出嫁后,再嫁,但她有她的考慮,再有一年多幽州就會雪災(zāi),自己要在那之前去幽州,盡減小天災(zāi)對百姓的傷害。
自己婚后半年內(nèi),父皇母妃定不會放自己離京,自己去了那邊也需要適應(yīng),需要熟悉,故而才會將婚期提前。
更何況,靜柔本來今年年初便該出嫁的,是靜柔自己不想嫁,非要將婚期延后三年的!
“我說了呀,你想比我早,你去跟父皇說呀,你也把婚期提前,趕緊嫁給承澤侯世子呀?!卑矘窂堊?,含住丹桂喂過來的荔枝,絲毫不見生氣的樣子,反而給靜柔出起了主意。
安樂不知道靜柔和承澤侯世子發(fā)生了什么,讓靜柔這樣不想嫁,但她記得上一世靜柔一直沒有出嫁。
自己若是真的等靜柔嫁了,自己再嫁,那真的這輩子都不用出嫁了。
靜柔仿佛真的被氣到了,再加上看到了安樂身旁小桌案上的東西,怒極反笑,“父皇可真是什么好東西都給你們母子三。”
“身份,地位,駙馬什么都給你們最好的,現(xiàn)在竟然連荔枝也只給你們。”
“我還以為今年荔枝一直沒送來,原來只是沒送到我宮里。”
安樂眼看著靜柔怒氣沖沖的沖著自己過來,開始反思自己說的話真的有那么氣人?以至于靜柔要同她動手了?
安樂身體警惕,隨時準(zhǔn)備從躺椅起身離開,尚未行動時,就見靜柔腳步微微轉(zhuǎn)了彎,沖著桌案走了過去,大手一揮,便將桌案上盛著荔枝的瓷盤揮了下去,轉(zhuǎn)身彎腰,雙眼通紅的盯著安樂,“你們早晚要遭報應(yīng)的?!?p> 說罷,便同來時一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又走了。
“公主......”
安樂一扭頭就看到了同樣怒氣重重的丹桂,不同的是,一個是對自己怒氣沖沖,一個是對靜柔冒犯自己怒氣沖沖。
安樂揮了揮手,不欲計較,“收拾了吧?!?p> 靜柔是已故皇后的女兒,可能因為占了個嫡,驕傲異常,總是同自己叫囂,但父皇也確實是偏心,所以自己常常會可憐靜柔沒有母親,也沒有父皇的關(guān)愛,不和靜柔計較這些事情。
至于靜柔說的報應(yīng),便是上一世,自己也不知道靜柔這個報應(yīng)的起因從何而來。
婚期很緊,圣旨一下,內(nèi)務(wù)府和禮部就忙活了起來,安樂也經(jīng)常要面臨母妃的各種詢問,不過,上一世這些都經(jīng)歷過,安樂應(yīng)對的起來,絲毫不費心神,但很費體力。
安樂身上穿著紅嫁衣,靠在椅子上,身體軟的團(tuán)棉花一樣看著母妃伸手指向?qū)m女手里的另一套嫁衣,“安安,再試試這套嫁衣?!?p> “母妃,我喜歡現(xiàn)在穿的這套,就這套吧,好不好?“安樂撒嬌,她是真的累了,但她也確實喜歡身上這套,同她上一世出嫁的嫁衣一樣。
再試下去,也不會有比這套更好的了。
“你呀,就是不想動了,”安樂被淑妃戳了戳額頭,拉了起來,“站起來,轉(zhuǎn)個圈,母妃再看看。”
“行了,就這套吧,去后面換下來,一會暄兒和你父皇過來了,我們用晚膳。”
安樂終于算是舒了一口氣,繞過屏風(fēng),去了內(nèi)室更換衣裙。
等換好出來,剛在母妃院中樹下的躺椅躺下,閉上眼,準(zhǔn)備愜意的休息一會,就聽到了弟弟的聲音。
“姐姐!”安樂睜眼,就看見遠(yuǎn)處的身影沖著自己的方向跑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不快不慢的沖著自己走來。
安樂看著弟弟的動作,沒忍住彎了下唇角,弟弟定是跑了兩步,想起了禮儀身份,要沉穩(wěn)。
坐起身來,讓出一些位置,讓弟弟坐在自己身旁。
小太子:“我還以為能趕上姐姐試嫁衣呢?!?p> 安樂看著弟弟用手指拽著自己的衣袖,神色有些懊惱,便安慰道:“出嫁那天就看到了?!?p>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弟弟的臉都皺了起來,要哭不哭的樣子,“我一點都不想你出嫁。”
“以后,我都不能每天找你了,也不能經(jīng)常在一起吃飯了,”小太子不想安樂看到他哭,便抱著安樂的胳膊,將臉埋在安樂的衣袖中,“少傅說駙馬是將軍,姐姐以后還有可能會跟著駙馬去其他地方,不在京城。”
“我不想要他做姐夫了,我不想你離我那么遠(yuǎn)?!?p> “你能不能不嫁人,或者換一個只待在京城的駙馬呀?”
小太子一想到下午少傅跟自己說的話,心里面就難過的不行,他長這么大,都沒和姐姐分開過呢!
安樂將自己的手帕塞到弟弟手里,抿著唇角看著自己的衣袖,深呼吸,還是忍不下去,“暄兒,姐姐說過什么?不許把眼淚蹭到姐姐衣服上。”
她固然心疼弟弟難過,但弟弟眼淚鼻涕全都蹭到自己袖子上了,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