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落座,點頭示意他們都起身。
眾人這才笑容滿面重新落座,除了座首的那兩位。
一個是處在震驚中的江岫白,這長公主長得真是和蕭瀟一模一樣;一個是劉美人,他還是一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模樣。
上座的長公主不過十七八歲,端正坐著,一身清爽的豆綠色襦裙,外罩一件水紅寬袖對襟衫,另搭了鵝黃色披帛垂在肩頭,發(fā)髻松松簪起,裝束簡單搭配的卻很講究,眉間的花鈿與她冷艷的容貌相得益彰,只是她半垂著眸子,雖年輕卻實在淡漠得不好接近。
美人們還想說點兒客套話,蕭瀟嫌麻煩,單刀直入正題:“昨晚有人來鬧,何事,說吧?!?p> 裴玄激動地站起來,指著江岫白:“臣妾要告發(fā)江侍妾......”
江岫白比他更激動地站起來,聲音比裴玄還大:“告發(fā)江侍妾私通,穢亂后宮,罪不容誅!”
這句臺詞,已經刻進他的DNA里了。
裴玄看江岫白像個傻子一樣。
蕭瀟則是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果真是他!
江岫白穿越把腦子穿丟了嗎?
但也不排除他從來就沒有腦子。
“公主......江侍妾在您面前也敢如此放肆,莫不是仗著家世,都不把您放在眼里。江侍妾不僅昨夜鬼鬼祟祟、衣衫不整被臣妾在池塘邊捉住,今日還以下犯上不守府規(guī),僭越了諸位美人,現在又不將您放在眼里,可要好好懲罰?!?p> 江岫白還從沒聽過裴玄這么七拐八拐的語氣,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瀟一直維持著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誰都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眾人目光都落向這位冷漠秀美的長公主,她指尖在扶手上輕輕點了兩下,問江岫白:“你有什么要說的。”
江岫白本來有點發(fā)燒,現在看著蕭瀟那張臉,覺得自己燒得更上頭了,世上怎么會有人長得這么相似?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雖然蕭瀟總是對他兇巴巴的,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鄉(xiāng),他看著這位公主的臉,還是多少產生了些親近和安心。
他有些委屈,伸出三根手指指天誓地道:“我冤枉,裴美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污蔑我。貞潔,就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我在家,父親常常告訴我要守男德樹新風,我一刻都不敢忘,裴美人卻拿這種事情侮辱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江岫白瞳仁的含水量高,正常情況下已經顯得水汪汪的,情緒激動一上頭,看著跟要哭了一樣,在跟人撒嬌。
蕭瀟覺得江岫白不該去做警察,應該去做演員,演喜劇,自帶天賦。
“守男德樹新風”六個字砸得裴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放肆!江侍妾在公主面前豈可自稱我?”好在納蘭承使機靈,又抓住了個了不得的把柄。
蕭瀟被吵得頭疼,男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沒理那兩個愛到處挑撥的,問江岫白:“那你昨晚是去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