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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親守活寡?可王爺他粘我不放

第6章 面對“規(guī)訓”的不同應對

  劉茗卿面色一慌!

  母妃去世得早,在隨王叔出征前,他一直在后宮備受欺凌。

  父皇忙于政務,皇后又一門心思撲在太子身上,無人關照的他,就連一個太監(jiān)小統(tǒng)領都能踩他一腳,克扣吃食更是常有的事。

  只有乳娘阿嬤對他視如己出。

  當時他正值長身體,阿嬤會偷偷將自己的吃食藏在袖中,帶回來給他,長此以往,阿嬤的身體也日漸消瘦。

  阿嬤于他而言,重要非凡,如今她吐血,他如何能坐視不理?

  可王妃回門也是大事……

  恰逢此時,只聽一聲中氣十足的數(shù)落傳來:

  “你這丫頭,簡直過分!知道老頭子我喜歡喝酒,就拿廣陵春來引誘我,說吧,這次又是哪個車兒馬兒的要老頭子我診治!”

  李神醫(yī)?

  劉茗卿眼眸一亮!

  虞聽眠嘴角噙笑,“昨夜頭痛,想請神醫(yī)來府上為我把把脈,巧了不是?正好趕上阿嬤病重,不若,神醫(yī)先給阿嬤瞧瞧?”

  有李神醫(yī)在,就算病人半只腳踏入鬼門關,他也有本事給拉回陽間,只不過這老頭性格古怪,行醫(yī)全憑心情,所以極難相邀。

  劉茗卿款步相迎。

  老頭子伸出手指點了點虞聽眠,但見她掩面一笑:

  “廣陵春埋在妾身中書侍郎府中的閨房處,等阿嬤無礙了,還請王爺親自去府上一趟,把酬勞贈與神醫(yī)。”

  意思很明了,她知道劉茗卿擔心阿嬤,回門一事,他可以耽擱些時辰。

  但耽擱歸耽擱,人,他是一定要到的!

  也好叫這心思縝密的王爺明白,她可不是任人欺凌的魚目,就算曾遺落在廣陵,那也是顆明珠,容不得蒙半點塵埃。

  阿嬤的病,是慢性的,斷不會急到非要在回門這日拖住劉茗卿。

  前世的虞微微,今生的她。

  看來這王府,也不甚干凈,這是無差別地針對王府的所有主母?。?p>  虞聽眠將一切盡收眼底,十分大度地拍了拍劉茗卿的胳膊,以示寬慰。

  不急,這筆賬,她留著慢慢算。

  ——

  中書侍郎府上。

  虞微微與鐘朝暮一大早就回門了。

  主母秦氏的院落里,虞微微依偎在秦氏的懷中,臉上的表情幸福中夾雜著委屈。

  而那個風流倜儻的鐘朝暮,滿面春風里帶著些心虛,正低眉斂目地受著岳丈大人的敲打。

  虞聽眠趕到的時候,虞微微情緒一收,見虞聽眠身后空無一人,眉宇間的憤懣頃刻間不見了蹤跡:

  “喲,姐姐來了,王爺呢?怎么不見他陪姐姐一起???”

  她這聲揶揄一出口,就連中書侍郎虞相禮也噤了聲,頻頻朝虞聽眠身后張望。

  果真沒來?

  虞相禮覺得面上無光,但礙于有外人在,他只是輕咳一聲,自我安慰道:

  “無事,王爺公務繁忙,回門這等小事,豈能勞煩他?!?p>  話雖如此,可畢竟中書侍郎府被下了臉面,又想到虞聽眠出嫁前的咄咄逼人,虞相禮只能將怨氣發(fā)在虞聽眠身上:

  “你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嘴,也收斂著點!”

  “再收斂有什么用?還不是‘完璧歸趙’?”

  虞微微掩面一笑,話里止不住得意,“王妃之位也就只能讓不知情的外人艷羨一下了,各中滋味,怕是姐姐才能體會個夠吧?”

  說著她眼波流轉(zhuǎn),朝鐘朝暮睨了一眼。

  新婚之夜,良宵醉釀,胭脂淡掃,紅紗籠香。

  脖頸處的淤青,因她不經(jīng)意間撩開衣領而盡數(shù)顯露,那架勢,像極了在向虞聽眠炫耀今生她求而不得的戰(zhàn)果。

  鐘朝暮也眼尾微勾……

  長輩面前這般毫無遮掩,好一個沒羞沒躁!

  虞聽眠忍住胃里的翻涌,用錦帕捂了捂鼻息:

  “父親,新婦不能一味地忍讓,適當?shù)美聿火埲耍彩窃诒D哪樏?,萬一女兒嫁的人如鐘家那般不懂事,新婚第二日就送填房,您豈不是連教訓都沒身份?”

  言外之意,鐘家給虞家新婦下馬威,你作為岳父,可以敲打敲打姑爺,要是換成王爺,你怕是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這話一出,虞微微臉色瞬間一白!

  她她她……她怎么知道鐘家第二日就給鐘郎送填房了?

  明明這件事,她今日才和父親母親說的!

  的確,鐘母那個老蹄子,許是為了打壓她這個五品嫡女,故意以退為進,前腳剛吃完她敬的茶,后腳就將一個尚未及笄的小丫頭塞給了她。

  美其名曰,這丫頭她從小看著長大,知根知底,最是聽話懂事。

  若她愿意替鐘郎收了,那便能展現(xiàn)高門貴女的胸襟與大度,往后鐘家的中饋,她也放心交付。

  虞微微簡直氣瘋了,這是拿中饋一事規(guī)訓她呢!

  鐘母故意送個沒及笄的丫頭,短時間內(nèi)無法侍夜,說出去,也落不了旁人口舌。

  簡直是癩蛤蟆趴腳上,不咬人,但惡心人!

  若是她拒絕,鐘家那么多妯娌,往后她如何相處?新婚第二日就落下個獨占夫君的善妒惡名,怕是掌了家,也不能服眾。

  前世虞聽眠也被這么惡心過,她的解決方案可謂是痛快至極!

  她當著鐘母的面,直接拂了拂衣袖,自顧自地坐上了高位:

  “既然是知根知底的丫頭,那便謝謝婆母了。”

  她垂眸掃了那丫頭一眼,眉梢一揚:

  “正好今兒也是個好日子,你給我敬杯茶,喚我一聲母親,從今往后,你便是鐘家的嫡女,日后等你及笄,為母也能給你說一門好親事?!?p>  當時鐘母說得隱晦,只說是讓虞聽眠收進內(nèi)院。

  虞聽眠便將計就計,直接認了那丫頭做女兒,還是個嫡女!

  這一巴掌,狠狠打在鐘母臉上,痛是痛,體面也是真的體面……

  當時滿屋子的妯娌婆子,個個瞪大了雙目,不敢置信地瞧著那場鬧劇,卻無人敢出言制止。

  這會兒換成虞微微,她哪有那個腦子?

  她只能強忍著惡心,以未來填房的名聲,將那小丫頭收進了內(nèi)院。

  為此,鐘朝暮好一頓哄,二人折騰了半夜,這才按下她的怒火。

  今日回門,她第一件事就是跟父親母親哭訴,這也是為什么虞相禮一直在敲打鐘朝暮的緣由了。

  這等糟心事被虞聽眠當面拆穿,虞微微哪能忍?

  她睨了鐘朝暮一眼,當即挺了挺背脊,慢慢站直身軀:

  “姐姐的手,伸得可真長,這般能言善辯,怎么沒見你說服寧安王,陪你回門給父親母親敬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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