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喂我
云景和瞳仁微縮,還愣了一下,手緊緊抓著劍,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男女授受不親?!?p> “親了又能怎么樣?你昨晚不是說唯命是從嗎?這就穿褲子不認人了?”林聽倒是不顧及那些,看他板著個臉,就是故意要挑逗挑逗他。
在床榻前站著的人似乎被她這毫無顧忌的話驚愕了一下,眸光有些躲閃,又找了個借口:“我身上有血?!?p> 床上的人覺得沒什么,“我知道啊,你昨天身上的血和傷口都是本郡主處理的,就連衣服也是本郡主親自脫的奧~”林聽嬌俏的朝他眨了下眼睛,眸光瀲滟,熠熠生輝,現(xiàn)場的睫毛在眼尾翹起,看起來有幾分不自知的魅惑感。
她手指卷著落下來的烏發(fā),無辜歪頭:“你們做殺手的總不能食言吧?”
冷酷殺手哥冷峻的面容上莫名染上了一絲紅暈,眼睛震撼了一瞬,沒想到會這樣,掙扎一番,隨后不得不在林聽的注視下上了床榻,像一塊筆直的木板一樣,渾身寫著生人勿近,死活不肯放下他的劍。
林聽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說是陪睡就是陪睡,云景和身上有傷,林聽也不打算對他怎么樣,在他旁邊就毫無防備的呼呼大睡起來。
只是在云景和偷偷起身的時候,又被林聽一下子拽了回來,還不經(jīng)意間扯到了傷口。
這一刻還真不知道她是真睡了還是假睡了。
就這樣,云景和躺到了青竹送飯來,敏銳的察覺到后臉色都變了,作勢就要起身,再次被郡主的細手拉了回去。
青竹一進房間,放下飯菜,就看到郡主床上躺著個男人,頓時發(fā)出尖銳的爆鳴聲。
他怎么能上郡主的床??。?p> 云景和被她吵得差點忍不住拔劍。
林聽則是被吵到睡覺,一個枕頭軟綿綿的扔了出去,落在了榻邊,不滿的嘟囔著:“小青竹,禁止喧嘩?!?p> 青竹捂著嘴巴,最終在云景和冰冷且?guī)е鴦C冽殺意的目光下忐忑的退了出去,但還是覺得這男人不能上郡主的床!
青竹又鼓起勇氣氣鼓鼓的推門而入,還沒完全靠近床,就被一把寒冷的劍瞬間抵在了她的脖頸間,非常果斷,沒有一絲猶豫,青竹又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退了出去。
上…上就上吧,郡主都沒說啥,也不是不行。
云景和被摁著一直躺到了黃昏,不得不承認,身邊這個女人是真的能睡,但是就是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好幾次他要起身都被拉了回去,若是睡著了,那這警覺性倒是挺高。
林聽醒來后喚青竹來更衣,連打幾個哈欠,簡直是瞌睡蟲上身了一樣,云景和則是一臉冷漠的抱著劍站在一旁,仿佛還有幾分無聲地控訴。
林聽好整以暇的支著腦袋看著他,眉眼含笑,轉頭喊了聲:“青竹,把本郡主買的首飾拿來?!?p> “是,郡主。”青竹顛顛的拿來之后,小跑著出去了,主要是屋里有個可怕的家伙,她不得不退避三舍。
“二狗子,來?!绷致牽炊紱]看他,抬起手隨意擺了一下,搗鼓著首飾盒子。
云景和臉上的冷漠差點裂開,黑著臉咬著后槽牙,露出青筋的手握緊了劍說:“不是告訴你名字了嗎?”
“是啊,可本郡主也沒說知道真名之后不這么叫你啊,再說了,我總是叫你的真名,你就不怕被仇家聽到,來找你報仇嗎?”林聽拿出幾個好看的,對著鏡子自顧自的插入了發(fā)間,每一支簪子都很好看,或者說眼前這人戴上每一支簪子都好看。
云景和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看似平靜的目光隨著林聽而動,幅度不大。
似乎是有幾分認可了她的話,但又對她的稱呼有幾分不服,繃著臉看了半天。
“快過來啊,等你半天了?!绷致犨^去抓住他的袖子就往銅鏡這邊走,摁著他讓他坐下,順便抽走了他的劍。
云景和試圖反抗,但礙于自己說的那四字真言和林聽過于靠近的影響又憋了回去。
林聽在首飾盒里找出了自己買的祥云白玉簪,站在云錦和面前舉起來給他看:“瞧,好看吧,本郡主去順寶齋給太后買禮物的時候看見的,正好你姓云,那就給你戴吧?!边@就是緣分呀~
云景和的目光落在那通體清透溫潤的玉簪上,自然明白這東西價值不菲,可林聽白皙纖細的手指只是隨意擺弄把玩,似乎并沒有把它當做什么貴重物件。
在他看著林聽的手時,忽然感覺有什么靠近自己,下意識的抬手攔住,手上的力氣幾乎用了十足十的。
林聽疼得驟然“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云景和迅速松開了手,別開頭心虛的淺淺蹙眉:“抱歉,下意識反應?!?p> 林聽手腕疼的厲害,臉色都變了,但她還是先趁機拔掉了云景和頭上銀色的簪子,在云景和剛反應過來的時候,開口說:“本郡主不打算原諒你,再有下次就讓你光著身子陪本郡主睡覺?!?p> 云景和的表情不自然的動了動,耳垂微微紅。
“你這簪子呀,太冷,得換。”殺人用的,還是少帶好。
祥云玉簪迅速的插入云景和的發(fā)間,他聽到林聽在他頭頂欣喜的嘰嘰喳喳:“這多好看,本郡主眼光真好?!?p> 云景和:“......”
事實上他有一種被當成小貓小狗一樣的感覺。
“改天本郡主要去拜訪襄陽侯一家,你一起去。”林聽說完后便坐在桌子前開始吃飯,毫無形象可言,純?yōu)榱顺燥?,“現(xiàn)在過來陪本郡主吃飯?!?p> 云景和就像是一個語言操控的機器人一樣,說什么做什么,只是有時候會有點額外的小動作。
“你和襄陽侯家沒仇吧?”這個肯定少不了一問,畢竟要見面,萬一冤家路窄,那情況可就有點糟糕了。
“沒有?!崩淠穆曇袈湎潞?,他拿起筷子夾起了一片筍肉,隨即就將注意力放在了臉湊得越來越近的林聽身上。
“啊,喂我。”林聽張大嘴巴等待投喂,瑩潤的唇瓣上泛著淺嫩的光澤,可偏偏二狗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把筍肉自己吃了。
林聽氣鼓鼓的瞪他一眼,一雙漂亮的眸子里隱約有幾分委屈:“你攥得我手腕疼,我現(xiàn)在使不上力氣,你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