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剛停,昏黃的燈光照著道路,夕瑤望著手機里江南發(fā)來的消息點著一支煙,望著樓下的一對玩樂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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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8月25日凌晨
產(chǎn)房外,夕尚祖和林大海左右徘徊,焦急等待,只為聽到產(chǎn)房里傳來孩子的那一聲啼哭。
終于,太陽初升,產(chǎn)房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啼哭,兩位準(zhǔn)爸爸像是觸電了一般,相視而笑,而后相擁而泣,兩位護士推開產(chǎn)房的門,“誰是李妍家屬?”“誰是徐佳家屬?”
二人競相上前,林大海攔在夕尚祖前面,“我是,我是,我是那個李妍家屬,他是那個徐佳男人,孩子怎么樣?我老婆怎么樣了?”
看著林大海著急的神情,夕尚祖和護士都略感無奈,護士交代兩個人簽字,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而后李妍和徐佳被推了出來,孩子也被抱了出來。兩個人在猶豫是抱孩子還是看老婆的時候,相視一笑,不約而同決定先關(guān)心老婆。
果然相愛的父母,孩子只是意外。
回到病房一片祥和氣派,直到徐佳開口問了一句,“孩子呢?”
于是乎那兩個男的才去將孩子抱來,也真是奇怪,那兩個孩子除了出生時的那幾聲啼哭便未曾聽到過哭鬧聲。
徐佳看著懷里的小女孩對李妍說:“你家那個孩子想好叫什么了嗎?”
李妍頓時嘴角凝固,抬頭與林大海對視,“好像還沒,你想了嗎?”,林大海呆呆地望著李妍緩緩搖頭,示意沒有,孩子眉毛突然皺了起來,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徐佳他們兩口子無奈笑笑,李妍看著林大海那副樣子抬手就要去打他,林大海配合她鬧著,“別打別打,孩子看著呢?!睉牙锏暮⒆涌粗麄z眉毛皺得更緊了,徐佳懷里的孩子看著他們竟還笑出了聲。
“我想到了!”林大海抬手,“叫林辰,既然是凌晨生的就叫林辰吧,凌晨的晨不要太陽,李老板,你覺得呢?”
聽見自己的名字,林辰的眉毛也不皺了,也笑起來了。
“雖然草率,但是孩子笑了,說明他喜歡,他喜歡就行。就叫林辰了,好不好?林辰小朋友。”說完還李妍逗了逗林辰,“誒,徐佳,你們這個小公主想好叫什么了嗎?”
徐佳笑著,“早都想好了,當(dāng)時只想著是個女孩就叫夕瑤,斜玉旁的瑤,幸虧啊是個女孩,男孩還得想半天呢!”
“夕瑤,”徐佳嘴里念著,“人家這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樣,名字就聽著有味道些,不像我們這個聽著就沒什么特色,希望他長大不要像他爸一樣不負(fù)責(zé)?!闭f完還笑著點了點林大海的頭。
早餐時間到,兩位媽媽開始吃飯,兩個孩子被放在一張嬰兒床里甚是和諧。李妍突然提議,“這兩個孩子這么有緣分,要不給他們定個娃娃親吧,這樣以后夕瑤不愁嫁,林辰啊也不愁沒人要,多好啊?!?p> 徐佳笑笑,“我覺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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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緣分啊,從父母那輩就定下了。
夕尚祖和林大海從小一塊長大,夕尚祖走的讀書這條路,憑本事考到海城市。而林大海上完初中便不愿讀書,自己跑到海城一人打拼,最終承辦工廠,成了廠長,廠子雖小但是效益還是挺好的。李妍也是個愛玩的人,父母在海城打工,自己也被帶過來,她也不喜歡讀書,剛從上一個廠辭職,到了下一廠,正好就是林大海的廠。一見鐘情,林大海表的白。
夕尚祖畢業(yè)后考公考編制的,成了個書記。夕尚祖和徐佳是在大學(xué)里一起參加辯論賽認(rèn)識的,徐佳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按部就班的上學(xué),考了師資,出了大學(xué)當(dāng)了個初中老師,不早戀,上了大學(xué)和夕尚祖談戀愛,畢業(yè)就見了家長,雙方父母都還挺滿意的。
四個人在海城一起租房子,因為懷孕,才買了對門的房子,這父輩玩的好,孩子也玩的挺好。
林辰小時候被父母灌輸,夕瑤是女孩子,要保護好她,林辰便一直牢牢記著。
可夕瑤好像并不需要林辰的保護,夕瑤每次看著林辰那細(xì)胳膊細(xì)腿的,邊嘆氣邊搖頭,到底誰保護誰啊!
幼兒園的時候,夕瑤和誰都玩的挺好,但小時候班上總有幾個男生要找麻煩,放學(xué)時夕瑤被堵在沙坑,本來夕瑤想著自己一個人就能解決,結(jié)果林辰這個慫貨突然沖出來擋在夕瑤前面,對著那三個孩子大喊,“我不允許你們欺負(fù)夕瑤,夕瑤別怕,我保護你?!被蛟S是害怕吧,林辰雖是喊著說的,但是底氣好像不太足啊,聲音都是抖的。
林辰的戰(zhàn)斗力確實也一般,不到一分鐘,就已經(jīng)戰(zhàn)敗了。
那三個人被夕瑤嚇跑了,夕瑤坐在沙坑旁邊的石墩上,一手托腮看著坐在沙堆里塵土飛揚哇哇大哭的林辰,翻了個白眼,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對著林辰喊道“別哭了,你走不走,你不走算了我走了。”沒等林辰反應(yīng)轉(zhuǎn)頭就離開了。
看著夕瑤的背影,林辰坐在地上抽了兩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拖著書包,雞窩似的頭發(fā)塵土飛揚。
其實還挺拉風(fēng)的,如果他沒有哭的話,活像漫畫中走出來剛打完架的男主,應(yīng)該是吧……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回家,到了林辰家,李妍先是關(guān)心林辰,又從夕瑤嘴里知道原因之后指責(zé)他沒出息,拉著他去洗澡,夕瑤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李妍數(shù)落林辰的話,忍不住想笑,又偷摸看到林辰紅著的眼睛,更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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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在夕瑤這吃的虧可不止這個……
小學(xué)的時候,李妍的牌癮上來了,也想著孩子大點了,自己回家自己上學(xué),自力更生。
往學(xué)校走的路上,剛走到樹林邊上,林辰突然提出要玩游戲,夕瑤停下來,蹙眉望著林辰,“游戲?什么游戲?好玩嗎?別又是什么弱智游戲?!?p> “你先聽我講,”林辰停在夕瑤前面,“我倆先石頭剪刀布,贏的就把眼睛閉上或者拿什么東西蒙起來,倒數(shù)十個數(shù),要慢慢數(shù),輸?shù)哪莻€人趕緊跑走躲起來,反正不要被抓住,懂了嗎?”
“聽起來有點蠢,不想玩。”夕瑤抬腳向前走,林辰像幾年前那樣擋在夕瑤前面,眼神堅定,“求你了,玩一下唄,求你了?!蹦茄凵裾\摯的就差跪下再磕一個了。
夕瑤心軟,“玩吧?!?p> 夕瑤出布,林辰出剪刀。林辰贏了,夕瑤輸了。
林辰閉眼原地數(shù)數(shù),嘴上掛著笑,不明意的笑。
夕瑤蹙眉,看了眼手表,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樹林,才聽林辰數(shù)到八。
……
林辰跑進(jìn)校門時剛好打上課鈴,林辰邊跑邊得意,心想夕瑤還在樹林里躲著等他來找她呢,越想越開心。
一到班級門口,“報告!”林辰興高采烈的神情從他看見夕瑤得意的坐在位置上的那一刻起凝固了,老師慢慢走過來,“林辰,都馬上六年級了,還搞遲到這一套,太不像話了,出去站著上課,別進(jìn)來了?!?p> 林辰無奈又委屈,抬頭看著老師都快哭出來了。
林辰站在教室外還在思考夕瑤為什么會提前到校的時候,頭被夕瑤拿書拍了一下,“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站你面前半天都沒反應(yīng)?!?p> 林辰撓頭,“你怎么出來了?偷吃被看到了?”
夕瑤靠在墻上,從兜里掏出一包咪咪,“被看到在我這不存在,我主動出來的,你一個人太蠢了,兩個人顯得好些,你吃嗎?”
林辰抓了一把,問道“你不是在樹林里躲著嗎?怎么比我先到?”
“你不會真去樹林里找我了吧?”林辰點頭,“樹林里找了一圈,沒在我又走的大路?!?p> 夕瑤翻了個白眼,搖頭,“你是真蠢??!回家再告訴你吧,先讓你再蠢會兒。”
……
兩個人打鬧著回了家,剛到門口,林辰被李妍拉回家,夕瑤卻被關(guān)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