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點科技只是一家初創(chuàng)公司,成立還不足三年。發(fā)展勢頭雖然還不錯,但是他們公司現(xiàn)在開發(fā)的AI醫(yī)療項目并不成熟,還不到能吸引我們投資的最低標準?!?p> “您關注他們是打算了解一下國內醫(yī)療這方面的發(fā)展方向嗎?在醫(yī)療方面,智悅和贏途都要比奇點更成熟更穩(wěn)定。”
陳景堯瀏覽著郵箱里奇點科技的信息。
聽完助理的話,輕掃了他一眼。
“投資永遠和風險并存,如果要追求成熟穩(wěn)定,那我可以把你調到項目執(zhí)行部。”
助理臉色一變。
“陳總,我不是那個意思?!?p> 陳景堯:“這種話,我只會聽一次?!?p> “是,陳總我明白了。”
“你可以先下班了?!?p> 助理猶豫著沒有走,“陳總,那我明天還是來這里上班嗎?”
他不會真的被調到項目執(zhí)行部吧?
電腦屏幕瑩白的光印在陳景堯臉上,更襯得他眉眼矜淡,氣質冷漠。
“需要我聯(lián)系執(zhí)行部接收你嗎?”
“不用!我明天一定準時準點來上班!”助理逃得飛快,生怕陳景堯下一秒改變主意。“陳總您也早點下班——”
偌大的落地窗外是寧江的夜景。
目光越過寧江望向江對岸的那棟形狀酷似郁金香的大樓,從最頂層往下數。
似是數錯了,他又重新數了一遍,最終眼神落在黑漆漆的其中一層上。
像是在看它,又像是在透過它看別的。
今天工作收尾,陳景堯乘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司機已經等著了。
黑色紅旗穩(wěn)穩(wěn)地在路上行駛。
陳景堯一上車就閉眼小憩,等他覺得差不多快到了緩緩睜開眼,看見的卻不是開往她家的方向。
“不去酒店?!?p> 陳景堯捏了捏眉心。
他忘了把他搬到宋時蘊家的消息告訴司機。
“去公館七號,以后都住那?!?p> “好的,陳總?!?p> 車子掉頭,往正確的方向開。
陳景堯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半夜十一點。
輸入密碼開門,玄關處的感應燈亮起。
投射下溫暖的黃光。
客廳的大燈沒開,吊頂周圍的一圈燈帶亮著,透出幽幽的光來,像是給這片空間攏了層朦朧的薄紗。
陳景堯就這么站在玄關處看了許久。
久到感應燈自動熄滅,他才放輕了動作,換上拖鞋往里走。
西服擱在沙發(fā)背上,坐下的同時沙發(fā)微微往下陷,工作了一天滿身的疲憊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茶幾上,黑白格紋的馬克杯并沒有放到原處。
杯沿處染了抹紅,提醒著他這個杯子已經被人用過。
而那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陳景堯把杯子拿過來,湊近了些。
他不太認識口紅色號,但色感不錯。大概是正紅色中帶了些藍調,像是剛剛成熟的車厘子。
明艷大氣。
她今天涂的是這個顏色。
陳景堯指腹摩挲著,卻不敢碰到那抹唇印,虛虛地在邊緣輕撫。
杯里的水微微晃動,泛著波光。
他手腕一轉,將杯子稍微調了個方向。
“陳先生,你回來了?!?p> 陳景堯低頭的動作一頓,樓梯口突然響起的聲音像是在提醒他,現(xiàn)在這么做不對。
他垂下手。
杯底擱在腿上,抬眼望去。
宋時蘊收拾完東西后小瞇了一會兒,沒曾想真的睡著了。
等醒來已經是這個點了,隱約聽見樓下有動靜。出門查看,發(fā)現(xiàn)是陳景堯回來了。
她揉了揉眼睛,拾階而下。
“陳先生今天是加班了嗎?回來得很晚?!?p> 都十一點了。
陳景堯‘嗯’了聲,“今天有點忙。”
其實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但是今天他想盡量早點回來。
因為是第一天。
宋時蘊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上拿的是她回來時喝水用的杯子。
“陳先生,那個杯子我用過,我給你重新拿一個吧?!?p> 她從茶幾上拿了新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他。
陳景堯握著黑白格紋馬克杯的手緊了緊,旋即放回桌上,接過她手里的那個杯子。
“謝謝?!?p> “不客氣?!?p> 現(xiàn)在這里是他家,她應該算是客人。
隨手做這些小事,也算是彌補一點她的不好意思。
宋時蘊抬手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那陳先生早點休息,我也回房間睡覺了?!?p> 她肚子有點餓,本來想煮個夜宵吃。但是現(xiàn)在陳景堯回來了,她不太方便開火,只好不了了之。
打了聲招呼,轉身打算上樓。
“想吃點東西嗎?”
宋時蘊還沒邁上臺階的腳步收了回來。
眼巴巴地看著陳景堯,眸子里閃爍著光芒。
“吃什么?”
宋時蘊很少下廚,更多的時候是在外面吃或者是叫外賣,在家里頂多自己煮個泡面。
鄭妍來家里的時候,偶爾會開火燒一頓。但她也懶,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是去下館子。
她沒有想到。
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陳景堯,竟然是個會做飯的。
廚房里。
他背對著她,因為只是簡單煮一點所以沒有戴圍裙。
黑襯衣的袖口往上卷了一層,方便干活。
合身的襯衫將他的身形包裹得很好,襯衫下擺收進西褲。寬肩窄腰,倒三角身材。
仗著他看不見。
宋時蘊的視線肆無忌憚地在他背影上流連,從肩膀往下到腰身,從臀線往下到修長的腿。
大腿中部靠上位置隱約有一圈細長的凸起。
那是……
聯(lián)想到平整收緊褲腰的襯衣下擺。
她眼睛微瞇,知道了。
那是襯衫夾。
宋時蘊舔了舔唇,眼神染了點別樣的意味。
其實襯衫夾是件很正經的用具,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他身上看見,卻讓她浮想聯(lián)翩。
想到西褲下,他腿上綁著一圈這個東西,莫名得覺得有些色氣性感。
“餓了么?”
“好看?!?p> 宋時蘊無意識地徑直說出兩個字。
說完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猛然抬頭,對上陳景堯略帶疑惑的視線。
“什么好看?”
他做的是簡單的清湯掛面,就臥了兩個荷包蛋,連菜都沒放。
應該算不上好看。
宋時蘊的臉噌得一下熱起來,耳根通紅。
“很餓!我是說很餓!”
她伸手就要去捧面前他剛剛端過來的面。
“嘶——”
滾燙的面湯剛剛倒進去,碗壁很是燙手。
還沒等她縮回手,就被陳景堯先一步握住手腕,拉了過去。
指尖觸碰柔軟,微微涼意透過皮膚傳遞過來,被燙到的灼痛有所緩解。
宋時蘊愣住,神情茫然錯愕。
“陳先生……”
其實她可以用自己耳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