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捉奸在床
“你別碰我……”
剎那間姜舒終于掙脫了喉嚨間的束縛沖著那歹人喊了一聲,不料下一刻,那雙大手竟然覆蓋在了她的唇上。
姜舒雙手竭力地想要推開身前之人,卻無可奈何。
滾燙的鼻息噴薄在姜舒勁間,姜舒驚慌失措地摸索著,很快,她的手觸及到了那個軟綿綿的布包。
適才昭醫(yī)女的話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百會穴,主管陰陽,能麻痹人的四肢,扎入瞬間可致人失去知覺。
想也沒想,姜舒立刻從布包中摸索出一把銀針,眼疾手快地扎在歹徒頭上。
可身上的嫌惡感仍然在游移,姜舒再次摸索出四五根針再次扎入那人頭間。
“——?。 ?p> 突然爆發(fā)的驚呼讓姜舒頭腦清晰,只見那歹徒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受控制地要去摸頭上的疼痛。
姜舒立刻一腳將人踹下了榻,那人四肢僵硬地跪伏在地上。
姜舒立刻拾起旁邊的衣服蓋住自己的身體。
“毒婦,你對我做了什么!”
那人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抽搐起來,姜舒立刻下地打開了房門。
屋外果然空無一人,姜舒光著腳踩進了雨里,越跑越疑惑起來。
今日昱王妃在雪照峰歇腳乃是全寺上下都知曉的,怎么會有無知歹人進到自己屋子對自己欲行不軌。
何況自己屋里何時無人,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適才她驚恐萬分,逃跑得太快,以至于現(xiàn)在聯(lián)想起來才察覺端倪。
十適才經(jīng)過自己屋子的屈指可數(shù),姑老太太對自己愛護有加斷然不會害自己;昭醫(yī)女熱心快腸,痛恨奸人,也絕不會出賣自己——那么,整座寺廟里,想害自己的便只剩下一人——秦淑儀。
雨水無情地拍打在她臉上,姜舒在雨中緩緩回頭。
她堅定地向著自己那間逼仄的禪房走去。
姑老太太的房門被人急嗤嗤地叩響,她忙遣人去察看,竟是秦氏身邊地女使。
那位開門的媽媽面色肅然地凝視著小丫頭:“發(fā)生了何事?”
小女使嚇得顫顫巍巍說明來意,那位媽媽臉色變了變,回頭走向了榻上正閉目養(yǎng)神之人。
那人在姑老太太邊上低聲耳語起來,下一刻便見姑老太太驟然睜開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怎么可能?舒兒不是這樣的人!”
說罷便急忙下榻穿鞋子,姑老太太眼神凌厲地向門口的小女使遞過來。
“若是你通傳的事情有假,我便讓人把你發(fā)賣了!”
姑老太太臉上一陣怒色,那小女使聞言此刻俯下身子不敢言語。
姑老太太急忙向著屋外走去。
碰巧秦氏正找上門來,姑老太太當即黑沉著一張臉。
“你這是讓我去捉你兒媳婦的奸?”
姑老太太關(guān)心則亂,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偏偏秦氏臉上寫滿了看熱鬧不嫌事大兒的殷切模樣,忙上前攙扶住她的手腕。
“妹妹說什么話,我這不也是聽到了風言風語正要前去查看?我這是怕我貿(mào)貿(mào)然去了驚擾了舒兒,有妹妹相陪,也可替我說和說和不是?”
說罷手上一個用勁兒便想拉著姑老太太過去,偏偏她八風不動地站著。
秦氏心急,臉上露了馬腳,姑老太太嗅出一絲陰謀算計的味兒。
她反手把人拽住,沖著外間高呼了一聲:“來人,去把夫人喊來,我們有事找她!”
她聲音高亢,便是隔著雨簾都極具穿透,秦氏當即反應(yīng)過來她是想壞自己的事兒。
“妹妹不知舒兒身子不適,該是我們?nèi)タ赐 ?p> 姑老太太用洞悉一切的目光凝視她,“秦氏,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別當我不知道!”
秦氏急得直跳腳,索性也開始胡亂高喊起來。
她不是要喊嗎,既如此,她就將計就計。屆時屋里屋外圍滿人,她不信里面的人還能跑了不成!
這么一團亂麻下來房前屋外的燈都亮了起來,有不少歇在雪照峰的人家都前來察看情況,秦氏見人漸漸多了起來立刻開始她的表演。
“各位,我兒媳婦屋子里傳來不男不女的聲音,我一深閨老婦人怕出事,煩請各位同我一道去看看……”說著她還惺惺作態(tài)地哀求起來。
偏院中站著不明所以的熱心腸之人,聞言便要往姜舒院子前走,姑老太太見情況不妙,只得安排人先行過去給姜舒報信兒。
浩浩蕩蕩的隊伍很快距聚集在姜舒禪房外邊。
雨滴滴答答地落在房檐上,透出詭異地聲響。
姜舒房中燈火晦暗,房門緊閉,的確引人遐想。
秦氏眼尖,立刻注意到前來通風報信之人,連忙派厲媽媽把人摁住,隨后佯裝惴惴不安樣上前叩門。
“篤——篤——篤?!?p> 三聲門響之后,屋里傳來姜舒氣若游絲的聲音。
“——什么人!”
帶著十足的驚惶和緊張。
秦氏聞言心中一片詫喜。
“舒兒,你身子還好吧?快開門讓母親進來看看!”
“母親,我已經(jīng)歇下了,身子并無大礙,多謝母親掛懷,夜深了,母親也快回屋歇息吧……”
言語里的推辭之意更是讓秦氏欣喜若狂。
底下站著的人群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秦氏見氣氛到了,立刻推門而入,有不嫌事兒大的連忙跟上,一群人急吼吼闖進了姜舒房中。
“啪嗒……”一聲響后,整個屋里立刻天光大亮。
眾人紛紛往榻上看去,只見一緋衣女子面色蒼白地坐在榻上,見到滿屋子人后笑容和煦地略過眾人。
“母親,這是何意?”
她從容面對,臉上的笑容帶著挑釁。
秦氏皺眉上前,急忙掀開她的被子,隨后又不聽在屋里搜尋。
可一陣忙活下來,連個鬼影兒都沒找到。
秦氏開始自我懷疑——莫非她適才安排的是個鬼魅?
就在眾人悻悻而歸之時,另一頭的禪房內(nèi)傳來一陣驚呼。
“——啊,鬼呀!”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聲音傳來的房間奔去。
只見干凈整潔的禪房榻上竟施施然躺了一個男人,那男子被人裹在被中,透出極力隱藏之感。
姜舒被人攙扶著趕到秦氏禪房中時便見秦氏一臉羞憤地命人趕緊將她被中之人抬走。
一邊說還一邊抬手捂著臉,一口一個栽贓陷害,歹人奸徒。
姜舒站在眾人背后驚聲尖叫起來。
“母親——你!”
姑老太太趕到的時候只見四五個小廝面色迥異地抬著一根人從自己嫂嫂禪房中走出。
隨后她難以置信地推開眾人,走向漲了臉的秦氏,她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臂就開始不依不饒地責罵。
“我哥哥離世才三年,你——你怎可以如此!”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嘲笑的對象立刻變成那位賊喊捉賊的婦人。
見眾人都用鄙夷嘲諷的眼神看自己,秦氏頓感面上無光,她一把推開姑老太太的手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