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道喜,顏城樂呵呵地點頭,“如今大哥的女兒要嫁人了,我是喜憂參半,哎?!?p> 顏城故意喬張做致,其實誰不知道他開心得不得了,將軍府送來的文聘可不少呢。
“如今是老爺您將她撫養(yǎng)長大的,您雖是二叔,但也是和父親一般含辛茹苦,您啊就開開心心送小姐出門,將軍府是好地方,一般人可不能進去呢?!?p> “是是,想到這里,我老懷大慰啊?!?p> 旁邊趙氏也在和幾個娘們寒暄周旋。
不一時,男方那邊的喜娘也來了。
大家歡天喜地地祝福,然后進房子,在那熱鬧的鑼鼓聲里,顏沁雪走了出來。
喜娘提醒,“大小姐,莫要耽誤了良辰吉時,少將軍還等著小姐早早過去拜堂成親呢,快辭別了老夫人和二爺!咱們這就去吧?!?p> 實際上,長公主和喬將軍很是寵喬躍安,以至于他時常胡作非為,卻任由他去。
如今非要娶親,長公主聽了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知道顏城品行不端,和他們聯(lián)姻乃是無奈之舉。
奈何溺水的傳聞已鬧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
實逼處此罷了。
顏沁雪早安排好了這一切,她喜滋滋地跟隨在喜娘背后,朝那大花轎而去。
就在這時候,春秀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因為慌張,她撞到了喜娘和馬夫。
這一下,人喊馬嘶,現(xiàn)場頓時亂了。
主事的總管看春秀如此,頓時著急,“這臭丫頭做什么呢?快給我拿下?!?p> 老夫人這邊一行人也感覺奇怪,大家好奇地打量遠處。
春秀被擒,手中卻掉落了不少書信。
陸乘淵就知道會出岔子,此刻好整以暇地盯著看。
見將軍府幾個大老粗上來就要將春秀捆綁起來,飛虎急忙沖了出去。
他一把抽掉馬夫手中的木棍,虎虎生威地指了指對面那幾個侍衛(wèi)。
總管哪曾見過這陣仗,頓時被嚇壞了,扶了一下?lián)u搖欲墜的帽子。
“今日將軍府和侯府聯(lián)姻,乃是兩家大日子,你等這是要做什么?”
那總管疾言厲色,指指搠搠。
飛虎結(jié)結(jié)巴巴,“便是,是,有事,有事情了?!?p> 有人湊近總管,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那總管飛快地斜睨一下人群中某個位置。
他那精明的小眼睛內(nèi)頓時出現(xiàn)了一抹討好的顏色,“原來是攝政王府的侍衛(wèi),殿下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如今耽誤了良辰吉時,我等回去勢必人頭落地?!?p> “那是你們、你們的事?!憋w虎將可憐兮兮的春秀攙起來,惡狠狠地提醒大家,“既是良辰吉時,為何要欺負(fù)一個女娃娃。”
管家跺跺腳,“這不是她無理取鬧嗎?好端端地闖到新娘子的大花轎里做什么?”
眾人都看向這邊。
趙氏只感覺奇怪,春秀這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急忙靠近顏城,顏城也百思不解地看向春秀。
此時此刻,顏沁雪做出個大逆不道的動作。
在眾目睽睽之下,顏沁雪欻拉一聲將紅蓋頭掀開,丟在了一邊。
她靠近春秀,“春秀是我的丫鬟,她攔阻過來,想必事出有因,今日倘若果真因為此事而耽誤了所謂的良辰吉時,我一力承當(dāng)。”
那管家也知道此女未來將是少將軍的枕邊人,既然“少夫人”都這么說了,他還計較什么呢?
他急忙湊近,行禮:“大小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春秀含著淚,捂住了顏沁雪的手,“奴婢只為您不值,他少將軍本就不喜歡您,您如今嫁給他豈不是造成一段孽緣?”
“孽緣?”
來賓好奇地咋舌,“這丫頭什么意思啊這是?”
“春秀!”趙氏狠狠地白一眼她,“今日就是萬歲來了,你家小姐也要出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應(yīng)有盡有,你這丫頭這是要做什么?”
春秀看向趙氏,膽怯地行禮,“二夫人,為此事您沒少針對奴婢,您日日找人敲打奴婢,奴婢本是下賤命一條,一忍再忍,但奴婢卻不能和您們一起將小姐推到火坑里去?!?p> “春秀,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此刻顏城也料到此事不簡單,他咳嗽一聲,“你給我滾回來,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犯上作亂的丫頭給我拿下!”
飛虎面不改色。
鏘然一聲,配刀出竅。
那秋水一把的刀熠熠生輝,眾人看飛虎為春秀出頭,并不敢靠近。
“你這丫頭到底是要說什么啊?”眾人也看出了春秀的難言之隱,好奇地追問。
有人則是將地上的信箋撿了起來。
旁邊一個大家閨秀打開信箋看,看著看著,她朗聲哈哈笑。
眾人只感覺好奇,也各自撿起來旁邊的紙張看起來。
緊跟著,惹來一片哄堂大笑。
“情哥哥,我對你情深幾許,自那日后我就對你芳心暗許,如今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p> “情哥哥,那日在淥水亭,你血脈僨張就要親我,如今還未婚配,焉能“生米煮成熟飯”,等過門后,我就是您的人了,自然有阿郎為所欲為的時候。”
這信的內(nèi)容不堪入目。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念叨,只感覺趣味盎然。
老夫人面色極其難看,猶如被抽了一鞭子,她的拐杖重重地戳在了地上。
“諸位這是做什么?春秀,這些淫蕩的書信你從何處得來?不知人間有羞恥事,豈有此理。”
趙氏笑著用團扇遮住了大門牙,真蹊蹺。
她原以為顏沁雪是三貞九烈的女子,卻哪里知道年紀(jì)輕輕已知道紅袖出墻了,還寫了這些不堪入目的內(nèi)容勾引喬躍安。
最主要的,這信箋里頭還有部分是喬躍安寫來的。
那內(nèi)容更讓人臉紅心跳,從信箋看,這倆已經(jīng)跨過了道德的藩籬,做出了茍且之事。
眾人也都看向春秀,“這也是要陪嫁到將軍府去的嗎?顏大小姐這封信寫的精妙極了,連我一看都心旌搖曳?!?p> 還有人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信看。
大家看向顏沁雪,有人已咋舌評斷,“養(yǎng)不教父之過,侯爺去了,大小姐就做出如此寡廉鮮恥的事,真是讓人咋舌?!?p> “侯爺和夫人在天之靈看到這里,情何以堪???”
這變數(shù)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
此刻,顏語畫也笑不可抑,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