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遲敘
不確定林殊凝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扮豬吃虎。
“你怎么連他都不知道?。∧强墒沁t敘!咱們靈虛谷最杰出的天才,還沒十八就筑基的天之驕子!早早就領(lǐng)悟到自己的劍勢,多么可怕!”季應如說道。
林殊凝點頭,確實稱的上一句天才。
面如冠玉的男修似乎注意到她們的視線,身形微微一動,側(cè)身看向她們,眼神冷漠,氣質(zhì)清冷。
季應如興奮的要喘不上氣了,死死抓著林殊凝的胳膊,衣服都要被搓爛了:“啊啊啊?。∷次覀兞?!”
林殊凝忙著解救自己可憐的衣服,妄圖從季應如手里拽回衣角,只聽季應如的尖叫越來越大,最后忽然戛然而止!
她心覺奇怪,抬頭看了季應如一眼,季應如花癡的臉上升起兩坨紅暈,聲音是林殊凝從未聽過的羞澀和嬌氣:“師,師兄。有什么事情嗎?”
竟然還結(jié)巴!
林殊凝這才發(fā)覺遲敘站在她們面前!
“以后每日清晨我會來這里,修煉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甭曇魳O其冷淡,遲敘淡漠地看著兩人,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一句話來。
季應如激動地說不出話,連晃林殊凝的胳膊,林殊凝先前掙扎半天也沒解救成功自己的衣服,此刻一并無奈接受,不再反抗。
林殊凝看向他狹長眼眸,雙手抱拳行了一個禮,淡笑回道:“那就先在此謝過遲師兄?!?p> 她昨天剛從谷主那里出來,今天遲敘就找上門,不用想也知道谷主給她開了點特權(quán)。
“喲,稀客啊,遲師弟也來了?”李教渝看見遲敘,也上前。
他拍了兩下遲敘的后背,豪爽笑道:“真沒想到你還會來。聽說你筑基成功了,真是后生可畏,師兄恭喜你。”
遲敘抱拳謝過:“僥幸而已?!?p> 李教渝哈哈大笑:“你還和師兄謙虛上了,誰不知道你小子天生劍體,正巧我要教他們劍星決,不如你來做個示范?!?p> 遲敘點頭。
李教渝見狀,也喊道:“諸位來集合吧。”
眾人來到演武場上,季應如拉著林殊凝來到最前面,很是滿意地說:“還是前面好,不僅能學到劍訣,而且還能清楚地細細觀摩這張帥臉!”
林殊凝無奈,這大饞丫頭已經(jīng)興奮了一路,她耳朵都要聽的起繭了。
“大家仔細看啊,機不可失?!崩罱逃逭f完扭頭,對遲敘說,“你完整的演示一遍吧。”
遲敘依言,拿下身后的重劍,雙手握住劍柄,屏氣凝神,目光如炬,渾身的氣勢驀地變了。
像是進入了無我境地,重劍與他融為一體,世界上只剩下無盡的空白與一柄劍。
不知何時,秋葉凋零,清風吹過,闖入這陌生的世界!
遲敘動了,重劍同一時刻揮動。
或劈或挑,圈轉(zhuǎn)長劍,重劍長鳴不止!翻身之間墨發(fā)飛舞,長劍大開大闔,勢道雄厚,劍尖似有無數(shù)星點,眾人皆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動作。
一舞畢,遲敘緩緩收劍,劍氣激起地面氣旋不止,凋零的秋葉不知何時成了無數(shù)碎片,輕飄飄的四散落地!
不知誰先緩過神,帶頭喝彩!
“太精彩了!”
鼓掌聲隨后如同雷鳴般響起!
遲敘抱拳謝過,李教渝喊道:“舞的好嗎?”
眾人齊聲,聲音極大:“好!”
“既然大家都這么熱情,真是太讓人高興了,今天加練!”李教渝笑呵呵說道。
眾人頓時沒有之前的興奮勁兒了。
李教渝立馬板起一張臉:“開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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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本毩死习胩靹Γ緫绱丝踢B腰都直不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林殊凝也累的夠嗆,她身體素質(zhì)其實很不錯,但這一天連軸轉(zhuǎn)下來也處于一個超負荷的狀態(tài)。
“走吧,我們回去?!彼f。
夕陽的光落在地上就成了灑金,風帶著夏末的熱意,不甚清爽,季應如纏著她路上問了許多,林殊凝也趁機問了許多,得知很多關(guān)于靈虛谷的信息。
靈虛谷和天玄宗不太一樣,靈虛谷所有的練氣期弟子都是統(tǒng)一管理,生活起居一同在大院里,女修的居所就叫鵲靈軒,聽風軒,雨荷閣。林殊凝和季應如分別是鵲靈軒和聽風軒的人,兩人到了分路口就分開了。
又走了一段,快到鵲靈軒了。
林殊凝一打眼,發(fā)現(xiàn)鵲靈軒門口有個很熟悉的身影。
重劍斜背,仍是一個背影,個高腿長,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風景。
她看遲敘身邊還有一位女修,粉色衣裙,仰著頭和他說話。林殊凝走近了,發(fā)現(xiàn)女修彎著眼眸,笑的格外燦爛。
林殊凝頓時心中了然,不敢亂看,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目不斜視地向門口里走。
誰知她還沒走幾步,背后就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林師妹止步?!?p> 她轉(zhuǎn)身,只見遲敘眉目不耐地看向她。
“怎么了?”林殊凝說。
那位與遲敘一同講話的女修也消聲,打量的上下掃視林殊凝。
“遲師兄,這是?”她面帶淡笑,語氣嬌俏。
遲敘瞥那女修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我們走了?!?p> 女修倒也大方:“那好,你們有事就先走吧?!彼肫鹗裁此频?,撒嬌似地晃了晃遲敘的胳膊,“對了遲師兄,你要記得抽出空教我劍訣,情兒實在捉弄不透其中一式。”
過后,她挑釁似的投給林殊凝一眼。
林殊凝心叫不好,那什么情兒分明把她當成情敵,在這示威。
她不動聲色說:“我初來乍到,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勞駕師兄了?!?p> 直接表明了她和遲敘根本就是陌生人,遲敘不過是有事務才找上她。
歐陽情兒很滿意于林殊凝的識時務,依依不舍地和遲敘告別。
待歐陽情兒走后,遲敘將劍放下,念了一句法訣,只見那把柄重劍騰空,穩(wěn)穩(wěn)落在她前面的位置。
遲敘沒看她,說:“上劍?!?p> 那把重劍的劍背足足有成年男子半個背那么寬,又很長,林殊凝踩在上面還能與遲敘拉開幾個身位。
遲敘自打站在上面后就沉默不語,專心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