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慘烈嗎?
商行簡沒有回她,但是程脈能猜到。
她這腦子,背后的人確實還沒有放棄。
并且也從另外一方面說明了一個問題,玄天觀的這個觀主,也不是笨的。
只是觀主想坐山觀虎斗,探測商行簡的身份,商行簡卻直接對他釜底抽薪了。
道高一尺……
程脈看商行簡,倆人就不在一個層面,商行簡才是關(guān)系戶的老祖宗,所有的關(guān)系都是從他這里發(fā)出去的。
觀主那點閻王殿的關(guān)系,根本不夠商行簡看的。
晚上,一向香火鼎盛的玄天觀鬧鬼了。
并且還是捅了鬼窩的那種鬧鬼,隨處可見的魂魄,鬧著要公道的男男女女匯聚在觀主的房間外。
觀主催動手中招魂旗,試圖驅(qū)使外面的那些野鬼,卻始終沒有辦法生效。
他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聲。
那位玄賀的老板,怕是真的來歷不凡。
而道觀里學(xué)藝不精的小道士們匯聚在一起瑟瑟發(fā)抖,手中都帶著法器,不管有用沒用,就是求個心安。
“三澤,你說網(wǎng)上說的是不是真的,道長們真的用了邪門歪道奴役孤魂野鬼,現(xiàn)在被高人破解了,這些孤魂野鬼就找上門了?!?p> 三澤,便是今天上午接待商行簡與程脈的小道士。
和他說話的是他的室友,一同修煉的小道士三成。
三澤此刻握著桃木劍抵著門小心從門縫里看著外面,就算是還沒有開天眼,他都能看到那些嘶吼討要公道的野鬼。
他突然想到今天那位商老板來的時候發(fā)生的怪異事情。
“三成,你知道A市的商老板嗎?”三澤小聲問道。
三成抱著拂塵縮在墻角,“聽,聽過,但是,但是師父不是說,那就是個江湖騙子嗎?”
“我覺得不是。”三澤緊握桃木劍,就連他們的道君神像都不敢直視那位商老板。
他還記得有一次有個香客吃了他的果子,那位道君可是讓人在門外摔了一個大馬趴,可是商老板都快把貢品吃完了,道君連個屁都不敢放。
沒錯,就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還有那位程女士,他事后去檢查過那些香火,都是完好的,他能點的著,理由只有一個,道君不敢受程女士的香火。
外面的吼叫聲越來越大,似乎要將這門派全部撕裂,就為了找出觀主。
三澤看著后面瑟瑟發(fā)抖的師兄弟們,咬了咬唇,“拼了?!?p> 說著,三澤抱著桃木劍沖了出去,一路吼叫著到了觀主的房間。
還在賣命吼叫的女鬼:“……”這小道士為什么叫的比他們還要大聲?
三澤跑到觀主房間,見觀主正在和幾只惡鬼纏斗,隱約中能聽到那些惡鬼叫著讓觀主還他們一個公道,他們本可以提前幾年投胎轉(zhuǎn)世的,卻因為被觀主哄騙著做了惡鬼,現(xiàn)在投胎已經(jīng)遙遙無期了。
“妖孽,此處可容你們放肆?”觀主怒聲叫著,卻招架不住這些惡鬼的攻擊。
“你騙我們好慘,既然如此,那不如你也來陪我們?!睈汗斫兄眉怃J的指甲攻擊觀主。
“你們的魂契可在我手中,難道你們……啊……”
觀主的話還未說完,臉上便被女鬼刮出了幾道血痕,只是那傷口冒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黑色霧氣。
“觀主,快去玄賀真君殿?!比凉伤奶幎阒?,大聲叫著,商老板既然讓觀主過去,那就肯定可以救觀主一命。
有惡鬼聽到聲音,轉(zhuǎn)身鎖定了三澤,三澤立刻躲在柱子后面,口中默念看不到他,看不到他。
那惡鬼確實只是看了那個方向一眼,目標(biāo)依舊是觀主,幾只惡鬼一起發(fā)力,招招斃命。
觀主招架不住,幾乎是落荒而逃,手中的鎮(zhèn)魂旗也在慌亂中丟在了地上。
觀主跑了,惡鬼跟了上去。
三澤悄悄的探出了腦袋,想要跟出去的時候踩到了地上的鎮(zhèn)魂旗,他忍不住彎腰撿了起來,上后面的符號和他上午看到的那個好像不一樣。
“你在找這個嗎?小道士?”女鬼扯著招魂旗過來,丟在了三澤的腳邊。
三澤驚了一把,將自己知道的經(jīng)文全都念了一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女鬼還在,“怎,怎么會這樣?”
“我們聽命于這招魂幡,你念這些有什么用?”女鬼嗤笑出聲,“這玄天觀從里到外都爛透了,倒是還有一群不諳世事的小蠢蛋?!?p> 小蠢蛋三澤:“……”
“放心,有商老板在,我們不敢殺人害命,不過有個小忙需要你這個小蠢蛋幫一下?!?p> 女鬼很快說明了她的來意,要找觀主從閻王殿拿回來的魂契,只有拿到魂契,他們這些被奴役的魂魄才能自由。
但是那老道士房間里的法器太多,她也只能在門口站著,根本進(jìn)不去。
三澤很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女鬼的意思。
觀主從閻王那里借調(diào)來了一批魂魄,用來幫他們抓鬼,提高玄天觀的名聲,但是這期間做了一些不法的事情,將這些借調(diào)的魂魄變成了惡鬼。
簡言之就是賊喊抓賊。
三澤三觀碎了,三觀要哭了,媽媽他不干凈了!
“魂,魂契長什么樣子?”三澤握了握拳頭,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女鬼描述了一下魂契的樣子,三澤便轉(zhuǎn)身進(jìn)去找了。
遠(yuǎn)處看著的程脈沒想到那小道士竟然真的這么容易就相信女鬼的話,一時間不知道是說他太善良還是沒腦子。
“那老道士去玄賀真君殿了,你不去?”程脈見悠閑品茶的人沒有絲毫動作的意思,便問了一句。
“急什么?”商行簡親自為程脈斟茶,并且遞給了她。
程脈垂眸看著清澈的茶水,“謝謝,怕失眠,不喝?!?p> 商行簡也不強(qiáng)求,繼續(xù)品茶。
老柳笑瞇瞇的跟在身邊解釋道,“惡鬼怨氣不消就無法進(jìn)入輪回,多少要讓這些惡鬼將對這牛鼻子老道的怨氣都消了,才算是救了他們?!?p> “怎么才能消?殺了那牛鼻子老道?”
“殺了不就成鬼了嗎?鬼對鬼,誰也不吃虧,自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崩狭米顪睾偷脑挘f出了最殘忍的事實。
“這道觀凡是參與到這件事的,有一個算一個,今天晚上注定不會消停?!崩狭呛堑恼f道,“至于那群小屁崽子,嚇一晚上也就過去了。”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一般人看不到的單方面屠“殺”。
程脈忍不住看向商行簡,秉持著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問道:“老板,手段會不會太過慘烈了?”
“慘烈嗎?”商行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