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公意外身亡后,我收到了一筆五億的賠償金。
尸體還停在家里,住家保姆卻等不及將B超單和遺囑甩到了我的臉上。
“我懷了他的孩子,你這個不下崽的娘們還敢給我爭房產(chǎn),還不快滾!”
1
在外面奔波了一個多月,終于將老公的后事處理完畢。
這些天我的淚都要流干了。
想到家里的頂梁柱從此斷掉了,我又忍不住哽咽著紅了眼。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打開了門,眼前卻是一場喜氣洋洋的景象。
房間內(nèi)裝飾滿了艷麗的橫幅,地上被鋪了一層厚厚的彩炮紙屑。
客廳橫幅上赫然寫著,“慶祝兒子考入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
最先迎上來的是我的住家保姆李翠的弟弟,李強。
他拘謹?shù)卮炅舜晔?,滿臉殷勤,“姐姐,你回來了?”
見我臉色不太好,李強臉上掛著一抹不太自然的笑,解釋道,“我剛高考完,姐姐在慶祝我的升學宴。”
聽姐姐說這家雇主特別有錢,他有意想和我套近乎,期望我可以將他大學的學費給包了。
“看您最近不在家,姐姐想著家里空著也是空著,這才叫我們來熱鬧熱鬧的?!?p> 我知道李翠有一個弟弟,當初上學的時候出于不忍曾資助過他幾個月。
后來發(fā)現(xiàn)他用資助的錢來翹課上網(wǎng)后,便涼了心,不再理會。
現(xiàn)如今不過考上了個最低分數(shù)線的大專,也驗證了我當初止損的事情是對的。
“姐姐,您看我大學的事......您也知道我家里比較窮......”
我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你姐姐一個月工資不是有三萬四千嗎?她資助你上大學綽綽有余的。”
我每個月都給李翠發(fā)錢,自然知道他們家的家庭實力,知道對方將我當成了冤大頭。
“可是錢都讓姐姐拿去買包做護理了......”
我剛要開口,李翠端著塊蛋糕姍姍來遲,語氣中滿是責備。
“你怎么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就回來了,你在家里我們還怎么玩的盡興?”
絲毫沒有身為保姆的自覺。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翠的穿著,淡淡地問,“你為什么穿我的衣服?”
李翠沒想到我竟當著她的親戚們讓她難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你那么多衣服又穿不過來,我穿穿怎么了?”
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消化喪偶之痛,懶得與她糾纏轉(zhuǎn)身去了臥室。
一開門,里面卻一地狼藉,床上堆滿了沾滿了嘔吐物的衣物。
“李翠,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李翠一臉無奈地攤了攤手,語氣滿不在乎,“我爸媽今天不太舒服,就在你臥室里躺了一會兒!你有沒有同情心啊?!?p> 門外李翠的媽媽一臉精明樣,那架勢活像個立起毛的斗雞,“我家李翠給你干活又不是賣命,有點破錢了不起???不還是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不還得靠我女兒!”
“我倒要看看你們趁我不在家還干了什么?!?p> 我氣不打一處來,推開擋在臥室門口的李翠挨個房間巡視過去。
我倒要看看這個李翠到底趁著我不在家干了什么?
曾經(jīng)老公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便一直將李翠當成我的親妹妹對待,可沒想到他們竟這樣蹬鼻子上臉。
書房內(nèi),兩個小破孩正用電腦打游戲。
我敲了敲門,“你書房里有很多工作資料,麻煩你們先離開一下?!?p> 小孩用沾滿了鼻涕的手重重砸在電腦屏幕上,語氣囂張,“李翠姐說我們可以玩的,你是誰?。 ?p> “我是這里的房主,你們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p> 李強將我情緒不對,連忙拽走了兩個小孩,“他們兩個小孩不懂事,這就走?!?p> 李翠慢悠悠地晃過來,絲毫不在意我的情緒,“孫哥呢,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答應我回來給我?guī)ФY物的,怎么就說話不算數(shù)呢。”語氣中有不容易令人察覺的撒嬌。
我聽出她語氣的怪異,眉頭簇在了一起。
“他公司有事,暫時不回家?!?p> 女人的第六感讓我隱瞞了老公的死訊。
2
李翠臉色瞬間就沉了。
“我都給他發(fā)短信了,還不回家!”語氣儼然是女主人的架勢。
門外,李翠媽媽罵罵咧咧,“干什么要打掃衛(wèi)生,我們村里都是黃土地,隨便用掃把掃掃就行了。”
“好好的升學宴都讓這娘們毀了,趕緊讓她滾!”
“哪有讓男人干家務的,這不是丟人臉嗎?”李翠爸爸懶散地窩在沙發(fā)里,一口一口地吐著旱煙。
“抽什么抽!李翠還在屋里呢!”李翠媽媽打了男人拿著煙的手,連忙打開空調(diào)。
李翠眼神有意無意地往我身上飄,似乎想到了什么,底氣都足了。
“你要是著急休息就出去定個酒店吧,家里是暫時收拾不出來了。晚上我家里人得住在家里。”
“對了,給我們請個高級廚師來家里做飯,我還想和家里人吃頓飯呢?!?p> 我剛要張口,她卻被眾人簇擁著來到了我的面前,趾高氣揚,“我懷了孫陽的兒子,你不配住在這里?!?p> “孩子?”
“對?!彼龑超單和過戶協(xié)議都甩到我的面前,理直氣壯,“這間房子可是他獎勵給我的?!?p> “我看你無家可歸可憐才讓你住在這里的,你別蹬鼻子上臉?!?p> 就這么沉不住氣地想要鳩占鵲巢,將我趕走。
雖然早有預料李翠要整事,但還是沒想到李翠吃香那么難看。
也沒想到向來對外是好丈夫人設的老公居然背著我偷鮮。
還是個窩邊草......
我神態(tài)自若地尋問她,“你怎么確定那是他的孩子?”
“你不相信,可以等我生下來做親子鑒定?!?p> 一旁,李翠的媽媽尖酸著嗓子陰陽怪氣道,“你看看你都快三十歲了,還生不出孫陽的兒子。我家李翠有福氣,你是不是嫉妒了?”
3
我輕哼一聲,依次掃視屋子里每個人嘲諷的嘴臉。
“李翠,這房子寫的是我的名字,你怎么能認為自己真的能住在這里?”
“你們都結(jié)婚了,你的就是他的!他說給我了就是給我了!”
“房產(chǎn)證在我手里。你在我這里打工,每個月還是我給你發(fā)工資。你有什么底氣來跟我說話的?”
“見過當舔狗的,沒見過上趕著給人家老公生孩子的?!?p> 李翠被我說的臉如鍋底灰般差,狠戾地死死盯著我。
“你們現(xiàn)在不走也沒關系,我會等你們恭恭敬敬地來求我的?!?p> 對方人口多,我選擇先避其鋒芒離開了家。
我沒想到當初在外人面前對我極其寵溺的老公,背地里居然和住家保姆勾搭在了一起。
在他葬禮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我活像個笑話。
他甚至將我們二人的婚房隨意承諾出去,當哄小三開心的籌碼。
我在酒店里安頓下來后打給了給我處理老公死亡糾紛的律師。
當他詢問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那是老公的孩子后,我愣了愣,恍然大悟。
此時的老公早就被燒成灰埋在土里了,他們怎么可能拿的出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想來文化程度不高的李翠拿出的b超單和過戶協(xié)議應該就是她全部的籌碼了。
“只有和生父鑒定才能確定血緣關系,其他的的親子鑒定頂多可以確認她的孩子是你老公的親戚,不能確定是兒子。”
“那我可以告他們嗎?”我將方才經(jīng)歷的事情一一告知,她沉吟片刻說,“可以告他們非法闖入還有侵占他人財產(chǎn)。你可以看看家里有沒有少值錢的東西。若他們沒有對你動手那就是偷盜,若對你動手了,情節(jié)惡劣的可以定性為入室搶劫?!?p> 掛斷電話,我只覺得這段婚姻是一個完完全全地笑話。
和老公在一起后,我便拿出所有的積蓄助他創(chuàng)業(yè),更是在生意有起色后給他鞍前馬后,充當免費保姆。
本以為雖然沒有孩子,但我們的生活一直在越來越好。
誰知道這個婚姻早就從骨子里爛掉了。
若是不是他死了,我可能一輩子都發(fā)現(xiàn)不了。
我看著銀行卡余額里冰冷的五個億,哭著哭著就笑了。
不過是死了個背信棄義的男人而已,而我可是得到了這輩子躺著都花不完的錢財。
4
次日,我去市區(qū)最繁華的地段當場刷了一套價值一個億的別墅,又將原來那套老破小掛在了網(wǎng)上。
雖然這個房子已經(jīng)有十多個年頭了,但因為最近我家那一片地區(qū)被城市規(guī)劃劃分到了商業(yè)區(qū),房價也隨之水漲船高。
想來李翠也是打的這個算盤。
一邊著手賣房的事宜一邊整理要告這群李家人的資料。
不過一個星期,我便接到了李翠氣急敗壞的電話。
剛接通,那邊便破口大罵,“你這娘們瘋了?居然帶人來我家看房!”
“這是我的家,你憑什么讓外人進來!”
我冷哼一聲,“房產(chǎn)證在我這里,上面是我的名字。我想賣就賣,你管得著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孫陽都告訴過我你們就一套房了!你如果真賣以后住在哪里?別想就這樣嚇唬我,我可不怕你!”
“我聽說不管是不是私生子可都是享有繼承權(quán)的,你們既然沒孩子,你們的財產(chǎn)早晚都是我孩子的!反正孫陽已經(jīng)答應要養(yǎng)我和孩子了,你就等著照顧我們娘倆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翠咆哮著質(zhì)問我,“你把孫哥藏在哪里了?為什么現(xiàn)在我給他打電話他不回我了?你是不是威脅他什么了,你這個小肚雞腸的人!”
“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p> 充耳不聞電話那頭李翠的歇斯底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隔壁鄰居敲響了我的門,是一個看著很有氣質(zhì)的貴婦人。
“你好,您是剛搬到這里來嗎?我們這里有個派對,有興趣參加嗎?”
初來乍到我想給人留下個好印象,也順便緩解一下繁重心情,便應了。
不愧是富人區(qū)的住戶,說是派對,其實并不吵鬧。
大部分都在端著酒杯微笑交談,格外有風度。
大家都很友好,很快我便融入了進去。
只是沒想到李翠居然也在這里做保姆。
想來也是,被我辭退后她又沒有辦法和早已失去的孫陽要到錢。為了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她只能出來打工。
“你怎么了來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咧嘴譏諷道,“不會是孫哥不要你了,你也出來當保姆了吧?”
“太太,您可千萬別聘請她當保姆!她這個人沒有愛心,肯定會在背后給人使壞的!”
大家面面相覷,看向我的眼神都變得譏諷起來。
我笑了,大方向眾人解釋,“這個李翠之前在我家里當住家保姆,結(jié)果和我老公勾搭到一起了,我就把她給辭了。”
“李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邀請我來的鄰居陳晨語氣中帶著些惱怒,“她是剛搬我隔壁的鄰居,是我專門請來玩的,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客人!”
李翠一臉不可思議。
“她是你鄰居?她一個家庭主婦怎么可能買得起這里的房子!你肯定是租的,打腫臉充胖子是不是?”
“我全款買的?!?p> 5
“怎么可能,你那套房子還沒有賣,你哪里的錢?是不是偷的孫哥的?”她指著我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質(zhì)問道。
“我和孫陽是領過證的合法夫妻,他不想著對我好,難道對你這個試圖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好?”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明了了形式,對李翠指指點點起來。
陳晨難以置信地質(zhì)問李翠,“你不是說你是被雇主趕出來的嗎?還說不給你工資!我是看你可憐才留下你的,沒想到你這個人三觀都有問題!居然破壞別人的婚姻!”
“你被解雇了!”
不等李翠跪在地上懇請雇主的原諒,我也給她做了最后的通告。
“你們侵占我房子的資料都整理好了,大概一會兒你應該就可以收到我律師發(fā)給你的律師函了?!?p> “你憑什么告我?你有什么資格告我!孫陽早就答應我后天就和你離婚了,你嘚瑟不了幾天了。”
不等李翠擺弄出潑婦的那一套,她便被陳晨招呼保鏢請了出去。
沒想到將好好的派對搞得一團糟,我心生愧意地沖陳晨抱歉地說明了早退的意圖。
“是我該謝謝你你才對!若不是你,我也沒想到居然招了個三觀那么不正的保姆?!标惓坑珠_口安慰道,“這李翠的容貌不足你的十分之一,姐夫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了,肯定不會和你離婚的?!?p> 我點點頭,“不會離婚的,因為我老公已經(jīng)死了?!?p> 連日郁結(jié)在胸口的憤懣急需要出口,我喝了口紅酒,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講給她聽。
“你這老公死的真是時候!”陳晨是個直性子,話說出口才意識自己的話說的多難聽。
我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我也確實是這么想。
“這李翠也算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她在我這里就是個跳梁小丑。”
“姐妹,我正愁寫新聞稿子沒有素材呢,你這個事情可以給我當素材嗎?”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夫人看著那么眼熟,這不是著名的電視臺記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