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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敦煌,我在大漠種田經(jīng)商

第三章:她家敢不退親?

  沈衡轉(zhuǎn)身,就見秦翊撥開人群緩步走來,面色陰沉的仿若滴水。

  “呦!果然護上了?!泵妹谜f的沒錯,這秦翊果真不是個東西!

  “來得正好,某正要去尋你呢!”沈衡捏了捏拳頭,猛地朝秦翊出擊。

  秦翊迅速側(cè)身躲避,一個擒拿扯住沈衡臂膀,猛一用力,沈衡便被甩了出去。

  好在周圍有人接住了他,不然沈衡就要吃大虧了。

  堪堪穩(wěn)住身形,沈衡再不敢輕視:“好小子!果然有點本事!”

  隨即朝左右使個眼色,四五名少年便沖出人群,撲向秦翊。

  雙拳難敵四手,即便秦翊會些功力,一人對上四五個少年也難以招架。

  很快,秦翊倒地,臉上多了數(shù)道青紫,雙眼睛周圍也開始烏青。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薛靈瑤又沖了過來,拼命想護住秦翊,嬌美的臉頰布滿淚痕,當真我見猶憐。

  沈衡嗤笑一聲:“還真是郎情妾意啊?!比舴谴伺婷才c阿昭一模一樣,他都想賞她幾耳光。

  又踢了秦翊一腳,這才示意伙伴們散開。

  “秦翊!回去跟你親娘說,咱兩家親事就此作罷!”

  沈衡蠻橫道:“還有,你們害得我妹妹沒了半條命,趕緊賠上三千錢,不然這事兒沒完!”

  說著一指王氏:“拿這點小錢就想打發(fā)人,是以為我沈家良善好欺么?給某記住!你家得賠五千錢,少一文就拿你兒女抵賬!”

  說罷,領(lǐng)著幾個小伙伴大搖大擺離去。

  他是驛亭長家的小兒子,鄉(xiāng)鄰少年多有巴結(jié),因此當薛秦兩家小子被打時也無人幫腔,誰讓這兩家沒眼色,膽敢得罪亭長家的孩子?

  不一會兒,在薛家門口看熱鬧的眾人紛紛離去,有那眼神雪亮的,馬不停蹄又去半里外的秦家趕場子。

  只因鄉(xiāng)鄰們瞧見沈家妯娌倆怒氣沖沖奔著秦家去了,估計又有一場熱鬧可瞧。

  “真是冤孽!”

  王氏見女兒還在哭,不由心疼道:“靈瑤,別哭了,當心眼睛腫成核桃?!?p>  正抽泣的薛靈瑤一頓,聲音漸漸弱下去。

  “好了好了,先洗把臉?!蓖跏嫌H自舀來水,輕柔地給女兒擦淚。

  忽然撇到蹲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兒子,不由皺了皺眉,語氣也冷幾分:

  “你還賴在這里做什么?若不是你不知輕重傷到沈昭,怎會招來沈家小郎?”

  “如今可好,咱家本就艱難,卻要賠出去幾千錢,你說你能不能安穩(wěn)點不要總給家里惹事?”

  “算了,我也不管了,那些錢你自己想辦法吧。”

  王氏數(shù)落兒子一通,還不解氣,抬手又打他一巴掌,喝道:

  “你也別想找你父親要,他就那么點月俸,還不夠全家嚼用,給了你咱一家都去喝西北風!”

  薛翼垂著腦袋慢慢起身,緩步走去灶房。

  低頭瞧著水缸中的倒影,少年神色更加陰沉。

  彎腰趴在缸口,從缸內(nèi)撩起水直接潑在臉上,血水便順著臉頰鼻子嘴巴滴滴答答落進水缸。

  他忽然咧嘴笑了笑,用袖子抹把臉,起身走出灶房。

  院子里,母親王氏一邊給阿姊薛靈瑤梳發(fā),一邊輕聲慢語跟她說什么。

  薛翼站在門口看了很久,幽深的眸子里似有暗火涌動。

  傍晚,沈昭自覺好了不少,便起身與阿娘兄長一起吃飯。

  張山月盛了一碗燉雞肉放在閨女面前,笑瞇瞇道:“這是秦家賠來的母雞,阿娘燉了給你補身子。”

  又盛了一碗雞頭雞爪遞給兒子:“你也跟著沾沾光?!?p>  沈衡端過來喝一口,美滋滋道:“明日我再去敲打敲打,他們的賠償還未送來呢!”

  沈昭將碗里雞肉夾一塊給阿娘,又夾一塊給二兄,這才問:“阿娘,秦家同意退親了么?”

  “她敢不同意?”張山月喝口粥,憤憤道:“那楊氏還替她兒子狡辯,說秦翊沒有對不住你。我呸!那小子都跑去跟阿衡打了一架,還說這些鬼話糊弄人!真當咱家是泥捏的菩薩,專門普渡她秦家?”

  沈昭默默喝湯。

  “你也別擔心,安心在家養(yǎng)傷,外頭的事只當不知?!睆埳皆屡呐拈|女胳膊,安撫道:“退親的事等你爹回來便能定奪,到時由不得秦家不答應?!?p>  沈昭點頭,將碗里雞肉分一半給二兄。

  “給他做什么?壯的像頭牛,哪里要吃這么多肉了?”張山月瞪了兒子一眼,趕緊催促閨女吃肉:“你吃你的,別管他!”

  二兄嘿嘿笑著一口飲盡雞湯,端起碗跑去灶間盛粥。

  是夜,沈昭沉沉睡了一宿,什么夢也沒做。

  到了第二日清晨醒來,感覺腦袋不疼不暈好了不少,便早早起身。

  穿上泛白的杏色衣裙,趿上木屐。

  掀開茭草串的門簾,去灶屋水罐舀了一瓢水擱在門口,取一根細柳枝蘸著草木灰刷了牙,又用麻巾凈了面,再從油罐子里抹點羊油,仔仔細細涂抹在手臉上。

  西北干旱,風沙又大,若不用油脂涂抹防護,皮膚很容易皴裂。

  最后沈昭將黑乎乎的洗臉水澆在院子外的菜地里,這才去羊圈放羊。

  三只羊咩咩叫著竄出來,圍著小主人直打轉(zhuǎn)。

  沈昭摸摸山羊腦袋,拎起一把鐮刀,準備帶它們出去吃草。

  “阿昭,怎么起這樣早?”

  母親張山月從里屋出來,邊掖衣襟邊走至近前,伸手摸摸閨女額頭,柔聲問:“頭可還疼?”

  沈昭搖頭:“不疼,已經(jīng)好了?!?p>  “好了也要在家歇兩天,趕緊回去躺著,我這就叫你二兄起來?!?p>  張山月說著系上腰帶,轉(zhuǎn)身進了東屋。

  不一會兒,屋里傳來二兄的哀嚎聲:“哎呦!阿娘你干啥打人?”

  沈昭笑瞇瞇瞧著兄長從屋里逃出,光著膀子連短褐外衫都沒來得及穿。

  隨后張山月也跟出來,將短褐朝他身上一扔,大聲嚷嚷:“你個懶蟲!都十七八了還睡到日上三桿!還不趕緊去放羊!”

  “我才十六!才沒到十七八!”沈衡忍不住反駁:“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日上三桿。”

  “你說啥?”張山月瞪眼二兒子,操起墻邊的笤帚就沖過去。

  沈衡嚇了一跳,一溜煙跑去茅廁。

  老娘叉腰站在黍稷桿子圍成的茅廁外大罵:“小犢子!膽子越發(fā)大了,敢跟阿母犟嘴了?再過三個月便到元旦,你不是十七是多少?”

  “那也不是十八?!鄙蚝夤緡佉痪?,方便完氣哼哼出了茅廁。

  邊套外衫邊往院子外走,一腳踹在咩咩叫的山羊屁股上:“哼!一大早的不給人睡覺!明兒就宰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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