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她先生,來接她下班的。”
這夜似乎比在紐約的那夜還要放縱些,直至凌晨,燒得猛烈的欲望才止息。
姜知寧在快結束的時候昏睡了過去。
她雖然也有健身,但太瘦,身體素質自然是跟不上秦遠舟這樣體格子的人。
于是翌日早起的人變成了秦遠舟。
甚至看上去精神頭比昨天還要好些。
他坐在床頭,看了眼時間,剛過早上八點。
再轉過頭,旁邊的人睡得縮成了一團,像只松鼠,連帶著被子也抱得緊緊地。
腦袋也埋在里邊,只剩下一雙眼睛和凌亂的發(fā)絲在外。
秦遠舟莫名安心了些,起身下床進浴室。
他換好衣服下樓時,廚師正好在做早餐。
剛入座,容姨就將一杯現(xiàn)磨的黑咖啡就端上餐桌放在他面前,早餐緊跟而上。
秦遠舟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
“太太去年在公館里住了多久?”他問,并未著急動筷子,而是先抿了口黑咖啡。
容姨:“大概三個月,正好也是去年這個時候開始直到冬天...”
“那段時間都是容姨您來負責的?”秦遠舟又問。
“是?!?p> 秦遠舟似乎還有些什么想說,但卻又沉默。
容姨沒走遠,就守在旁邊。
半晌,秦遠舟才再次開口:“她...那段時間,怎么樣?”
他的語氣里似乎帶了幾分猶豫。
容姨思酌片刻,回:“太太平時工作忙,工作日每天早上都是吃完早餐,九點剛過就出門直到晚上九點才回來,而且在家里也經常加班到凌晨。”
“平時基本不會在公館吃午、晚餐,周末倒是會在公館吃個早午飯,晚飯都是回姜家,或者出門去吃。”
秦遠舟垂眸,“那她平時的偏好和口味呢?”
“太太對吃的不太挑,口味也是,基本什么都吃點,唯獨早餐喜歡西式多些。”
秦遠舟沒再問下去,抬手示意容姨繼續(xù)去忙碌。
一頓中式早餐草草吃完,司機和特助吳樾已經到達。
秦遠舟起身,邊往門口走,邊扣緊腰部的扣子。
容姨跟在后邊,幫忙整理西服背面。
出門前,男人突然轉身對容姨道:“太太那邊別去吵她,讓她隨便睡?!?p> “等她起來了,給她準備西式的早餐,她吃完出門了告訴我?!?p> 容姨點頭:“是?!?p> 站在門外等候的吳樾一愣,不免驚訝,顯然是因為聽見這番話。
可秦遠舟走出門的那一剎那,他就立刻收起了表情,恭敬為秦遠舟打開邁巴赫后座的車門。
車子揚長而去。
公館里又安靜下來。
姜知寧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睡眼惺忪按下接聽。
“喂...”她聲音氣若游絲。
“十點的會議,但你助理說你人還沒到雜志社,別告訴我你忘記了。”
戴瓊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嚴肅的語氣與昨日在辦公室聊天時截然不同。
那邊話音剛落,姜知寧的大腦立馬開機成功:“我馬上過去?!?p> 電話當即掛斷。
姜知寧拖著還酸麻的身體當即從床上坐起來,被子下的手往旁邊隨意一撇。
冷冰冰,也不知那人離開了多久。
她深呼吸,脫口而出:“衣冠禽獸?!?p> 罵完,姜知寧直接下床,光著腳往浴室跑。
她只花了二十分鐘就洗漱化妝完畢,隨便踩了雙切爾西靴就往匆匆跑下樓,連等電梯的悠閑心思都沒了。
路過餐廳時,她視線往那邊瞟。
長桌上的早餐似乎是剛出爐的,在陽光下還飄著熱氣。
金黃色的光芒與食物的熱氣交織在一起的場面,像是會出現(xiàn)在某個溫暖治愈的電影里的早晨那樣令人神往。
容姨在這時迎上來,“太太要不吃了早餐再去吧,今天這早餐是先生特地囑咐的?!?p> “他囑咐的?”姜知寧突然有點懷疑自己耳朵。
容姨肯定點頭,“先生去上班前,特別囑咐別去吵您,讓您隨便睡?!?p> “還說等您醒了下樓,給您準備您喜歡的西式早餐?!?p> 姜知寧抿唇。
她眨了幾下眼睛,原本急促的腳步就這么硬生生停了下來。
可片刻,她又收回視線,“我趕時間開會,早餐還是不吃了。”
說完,她邁步離開。
容姨站在原地,深深嘆了口氣,掏出手機來。
——
姜知寧幾乎是踩著點到的雜志社,來不及多休息調整就又進會議室商討工作。
“是誰負責協(xié)調溫迎的團隊?”
“我!”
姜知寧:“到時候你上點心,遇到問題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樣片出來了立馬送到我辦公室?!?p> “還有,采訪專欄的采訪提綱重新想一個,我們是要挖掘作家對于女性主義的思考不是作家本身的私人生活?!?p> ...
會議持續(xù)大概半小時,出來后,姜知寧拿著文件去了戴瓊辦公室。
剛把文件放下,她就跟失了魂似的,徹底累癱,躺倒在沙發(fā)上。
戴瓊打趣:“你上班到現(xiàn)在也就一個多小時,怎么能累成這樣?”
“倒時差,睡不好?!苯獙巼@氣,揉了兩下腰。
看戴瓊捧著手機打字,姜知寧趴在扶手上好奇問:“你和誰說話呢?”
“還能是誰,我未出世的孩子的父親?!贝鳝傇频L輕。
姜知寧:“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么不打算和他領證?!?p> 戴瓊理智冷靜出奇:“因為沒有那個必要?!?p> “我不靠婚姻獲得安全感,也不奢求這些,與其結了之后離婚,不如一開始就拒絕?!?p> “至于孩子,我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和時間能照顧好,用不著靠任何人。”
離婚...
姜知寧難得沉默,沒說幾句就回了自己辦公室。
她在雜志社一待就是一整天,從白天到黑夜。
晚上八點,雜志社里熬過時裝周后的眾人早已經疲憊不堪下班了,她還撐著,起身去陳列室找配飾。
一時間竟是忙得連手機都忘拿了,仍由孤零零躺在辦公桌上,亮了又暗下去。
屏幕中央的‘未接來電’幾個大字格外醒目。
“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機械冰冷的女聲回蕩在邁巴赫內部。
吳樾在前座聽了個清楚,試探性詢問:“需不需要我去上樓去雜志社問問?”
秦遠舟沒說話,反倒是直接下了車,只留吳樾和司機在車內。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電梯處人來人往。
向來喜靜的男人卻沒露出半點不悅,逆著人流往前,按下電梯直上32層。
到了32層,出電梯右轉過拐角,玻璃門后,‘《浪潮》雜志社’幾個手寫鍍銀大字赫然醒目。
“先生,您好,請問您找誰?”前臺接待攔下人。
秦遠舟聲音克制:“我找姜知寧?!?p> 李悅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下班,一聽有人找姜知寧,立馬停下腳步。
“我是姜總監(jiān)的助理,請問您找她有什么事嗎?”她問。
“我是她先生,來接她下班?!?

不聞西洲
晚安安